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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III)

平民百姓:这几天看着投票,感觉很晕啊,除了最后的一项外,其余三项的票数居然差不多。果然是求人不如求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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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天的夜晚,距当日林中夜战已经过去整整十多天。坐在一堆篝火前方不远处,白起正拿着一根长树枝翻动着火中的木柴,让跳动的篝火燃烧的更旺盛。篝火旁,散落着一些吃剩的骸骨,那是白起随手捕来的山鸡和野兔。

随着一阵脚步声,一个人影渐渐走近,白起略略瞄了一眼,淡淡地道:“这么长时间,还以为你给狼叼了去,没想到反倒是你打了一头狼回来。”

来者身形极矮,黑夜中咋一看到大概会以为是个侏儒,靠得近了些才看出,原来是穆英。只是此时穆英的样子却不像十日前,一身华服不但变得满是皱褶、污秽不说,更有不少破口,溅上不少血迹。就连穆英脸上,也是青一块、黑一块的污迹。

形容变得狼狈许多,但穆英的神情却变得比十日更是成熟,如不看其身形长相,实难让人相信这是一个不到十岁的小孩子。

将手中死狼放在篝火边,穆英走到另一边与白起相对而坐,白起取过那狼,去毛、剥皮,放在火上烧烤起来。

十日前,当一切平静下来之后,穆英决定要埋葬其父尸体。这是身为人子理所当为之事,白起也没管他,只是出乎意料之外的是,穆英不但要安葬基父,之后更连那些护卫和黑衣人的尸体一起埋葬。二百多具尸体,再加上年小力弱,穆英前后用了近十天的时间,也就是今天上午方才全部完成。

之后不知为何,白起却要穆英试着自己去寻找食物,他最多在他找到东西后帮忙料理。只是原本以为穆英最多捉个野兔什么的回来,没想到他居然抓了一匹狼来。着实让白起不能不惊讶一回。

隔着火焰白起突然开口道:“头脑、身体还有毅力,都很出色,我很中意。只是……可惜啊。”

因为实在太突然,略愣了一愣,穆英才反应过来原来白起是在和他说话。只是就算这样,也不太明白白起在说什么,过了一会,心中一动,穆英忽然走到一旁向着白起跪了下去:“既然先生很中意我的才能,不知先生可愿收我为徒?”

白起看了看跪在他身边的穆英,脸色虽然平淡如初,但眼神却变得极其古怪,似乎听到什么有趣的事情。

“你……想做我的徒弟?”

“是。还请师父大人收留。”

“我刚刚并没有准备你的食物,而是让你自己去想办法。”

“呃,弟子不会因为这种事记恨师父。”

“不,我的意思是说,我很严格,如果我收了你做徒弟,对你只会更加严格,甚至可能让你在真正学到什么之前就丧命也说不定。在我看来,与其让自己的徒弟学个半调子,然后在外头丢人现眼,还不如干脆死在我手上比较好!”

“……”

“怎么样,现在还想拜我做师父吗?”

沉默了一会,穆英深深一个头叩拜下去:“弟子拜见师父!”

“有趣的小子,好,那我白起便认了你这个徒弟。今天时间不早了,就算了,从明天开始,我会严格的操练你的。好好珍惜这最后的轻闲时光吧。”

“是!”

大声应了一声后,穆英好像想起什么,犹豫半晌之后,还是对白起说道:“师父,可有什么特别要去的目的地吗?”

“目的地?”白起心思略略一转便明白穆英想说什么,看其父的排场便可知道,穆家想必是个非富既贵的大家,其父既死,穆英想必是想回去通报一声,或者其它什么想法、打算。

“暂时没什么特别想去的地方。”白起故意装做思考了一下后说道。

“那先去许都吧,师父。”

白起其实做有决定,只是还是装出一幅十分犹豫的样子,思考了好一会后才道:“许都吗?也罢,那就去许都吧。”

“多谢师父!”

走到一边的穆英,却没注意到,在他身后的白起,一直在用一种十分古怪的神情在看着他。

既然有了目标,第二天一早师徒二人便起身上路前往许都。真的是一早,天还不亮,约莫寅时中(约凌晨四点左右),穆英便被白起叫醒。一路上,还要持续锻炼白起所传授的基本功。不得不说,做为一个师父,白起还是相当认真、负责的,只是认真的同时,也使得二人赶路的速度奇慢无比。几天下来,穆英心里暗暗计算,这几日平易每天不过走了二三十里路程,照这般下去,也不知何年何月才能赶到许都。想到这里穆英心中不禁暗暗叫苦。

不过就算再慢,师徒二人终也在向前走,而且穆英“苦难”的日子也不用非到许都才能解脱。因为要到许都,就必先经过魏国的都城,洛阳。

洛阳,汉末时曾被董卓的一把大火化为一片废墟,之后经过曹操时期二十多年的重建,虽仍远不能与当年相比,但多少也恢复了一些做为数朝古都的威势。而做为此时天下有数的大城之一,穆家商行在这里亦有着它的分部。当穆英找上门去亮出并证明了自己的身份之后,登时惹起一片混乱。

因为此时穆家及穆家所有的锦云商会已然得到家主、会主穆仁(穆英之父)及少主穆英失踪的消息。此时穆英突然出现,就岂能不乱?而既然到了徒弟家,白起也暂时放松了练习的要求。这一点,大概才是到了洛阳后最让穆英高兴的地方。

既然是少主来了,自然不能让穆英住在一般的地方,所以干脆便将这师徒二人先安置在洛阳城客栈天然居后院。这天然居是洛阳最大也是最豪华的客栈,前面是一栋四层高楼,后面则分成若干个独立小院。在这里住一天的的花费,足够一般平民人有一年仍至数年所用。不过反正这天然居算来也是穆家产业,所以倒也不算什么。

泯了一口杯中茶水,白起淡淡地道:“想不到你家这般有钱。”

“您多少应该了解我家的状况。”穆商理所当然的道。

“但也没想到一至若斯,真是让我好生惊讶。”嘴里在说惊讶,但平淡如水的语气,却听不出白起的惊讶是真是假。

穆家之富,确实多多少少让白起有些意外,只看当初穆英之父身边那些护卫的数量便知穆氏的身家何等庞大,所以虽有些意外,但也只是一闪既过。

放下手中茶杯,白起问道:“前几日为师交待你的事怎样了?”

眼中闪过异色一闪,穆英点头道:“已经替师父办好了。”说着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包,包中是数十片约一指长、两指宽的竹简。每一块竹简上都在上下写着两个字,上方一个字七扭八拐看不出是什么字,而且那字迹……真是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而下方的字看着就让人舒服多了。

双手将这些竹简递到白起眼前,穆英不由赞道:“师父真是文武双全,学究天人,居然识得这些上古古文?弟子派下人手去,三日来把整个洛阳城翻了个底朝天,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个识得这些古文的老学究呢。”

白起取过这些竹简拿在手中看了看,忽然问道:“那个识得这些古文的老学究家住何处?”

穆英微有些奇怪白起怎么对这个感兴趣,但还是答道:“此人姓张,是前朝(指汉朝)大儒蔡邕的弟子……”

白起陡地打断他:“我只问他家住何处。”

怔了一怔,看着仍在那里低头翻看竹简,连头也没抬的白起,穆英心头却陡地泛起一阵寒意。[他、他该不会是想要……]

心中虽惧,但却不敢不答:“朱雀大街地字丁号。”

“朱雀大街地字?”白起抬起头看了看穆商:“是个当官的?”

“是啊,他是蔡邕的弟子……嘛。”

“唔。”了一声,白起显然对那老学究的出身不感兴趣,听得一个“是”字立刻又低下头去看那些竹简,而穆英自然也说不下云。

白起低下头不再看他,但穆英此时却突然有些坐立不安的感觉。想要告辞,但看着低着头的白起,不知怎得,心中寒意却是越来越盛,一时间告辞的话竟是说不出口。

只是此时却有人救了他,只听门下忽有下人高声禀报:“少爷,黄家大公子来了。”

“黄家大公子?可是义兄么?”穆英大喜。说实话,他原本和这位比他年长了十岁的义兄并没见过几次面,自然也说不上多亲厚,但此时听到这个消息,却让他说不出的高兴。

“师父,弟子兄长来到,先行告退。”也许是有了正当的理由的关系,这几句话说得并没有穆英想像中的艰难。

“嗯。”应了一声,白起点了点头。

见他点头,穆英飞也似的从白起房中“逃”走。

看了看穆英离去的方向,白起轻轻哼了一声,又低头看向手中的竹简。

这些竹片上的字,全都是那张地图上所写的古文,白起自己看不懂,但相信世上自有人看得懂。现在,他不也看得懂了么?而且他把这些字拆成单个单个的文字,也不怕对方能猜出这字中的含义。只是为防万一,最好还是杀掉的好。

不过那人却是一个朝庭官员,只是这并不是让他很意外。毕竟,能识得这种古文者,必是饱学之士,这种人,要么隐于田野之间不问世事,要么必定为朝庭招揽。所以,有些棘手,但并不意外。而杀官,对白起来说,可能有些麻烦,但并不是问题。

最后的,就是有没有必要和看白起本身是否想动手了。

就像再懒的人有时也想动一动,再勤快的人有时也想偷一下懒一样。对白起来说,杀人,除了某些必须的情况外,对那些杀不杀无所谓的人,是要看心情的。比如说现在,白起被其它一些事困扰着的时候。

不过白起现在的心情暂时集中在手中的竹简上,看着每个字下面的注解,结合已然牢记在脑中的那三句话,白起开始思考这三句话代表什么意思。

前两句话,对白起来说不难,虽然还不能完全明白,但以他的智慧至少已经看出是指的什么东西,但唯独这第三句话,却让他摸不着头脑。

“以太虚之光,开时空之门,通往无尽的彼岸……这是什么意思?”

白起苦苦思索,不得要领,不知不觉已过了好些时候。这时隐约听外面传来人声,似乎是自己那便宜徒弟和他那个义兄。

不过他不认识也不想认识这位什么黄公子,初时亦不怎么在意,只是隐约听到一个年轻男子和穆英一边说话一边从那房门前不远处走过。也许是好奇也许是偶然,白起随意抬头透出窗子瞥了一眼那位黄公子。

这黄公子身量看来颇高,生得浓眉大眼,方面阔口,顾盼之间双眼闪闪生辉,是以相貌虽称不上英俊,但整个人看上去极有男子气概。

只是在看到黄公子的相貌后,白起却陡地脸色大变。

[这、这张脸……不、不可能,不可能会是他的。嗯,难不成是……]大吃一惊,但白起立刻又冷静下来,静静的思索着这其中可能的因果:[只是单纯的巧合呢?还是说……嘿,只是如果真的如我所想的话,那可就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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