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把手一转,手上如鹅蛋般大的金红色圆珠突然不见,对雷蒙说:“小伙子,你不要生气,算我没把话说清楚。现在你已经救了我,你说吧,你要什么报酬?要什么都可以。”
老人头发胡须皆白,身穿一件皂色的长袍,乍看上去,就像是从古代什么时候逃过来的。看老人神神鬼鬼,雷蒙也只好心里暗笑,既然老人说什么都能办到,雷蒙有意难他一难,便装着为难的样子说:“要什么报酬?我也不知道您老人家究竟有什么东西。我看这样,现在地球上是怪兽毒虫横行,害得我们只能躲在地底。我也不要别的东西,只要老人家能把地球上的怪兽毒虫都灭掉,就算是您老人家给我的报酬。”
老人听了大吃一惊,瞪眼看了雷蒙好久才说:“你说什么?你要把地球上的动物都消灭掉?为什么?动物也是生命,也是宇宙中的一员,为什么要把它们消灭掉?”
“为什么?还不是那些怪兽毒虫害人,不知道吃掉多少地球上的人,难道不应该把它们消灭?”雷蒙估计老人是故意装出吃惊的样子,不过以雷蒙的现状,也最好有个能人把地球上的异兽毒虫都杀死,想到在桃源城生活的那些穷人,雷蒙就不禁心酸。
老人还是感到奇怪:“它们要吃人?那你们为什么不去和那些动物商量,让它们和你们共处?这样大家都有好处?”
雷蒙简直要跳起来,这是从哪里来的疯老人,竟然说要去和异兽毒虫商量?雷蒙不明白老人是装佯还是想赖掉答应给他的报酬,看老人年岁已高,叹了口气想:“救人总是应该的,老人想赖就让他赖吧,反正本来就不是图他重谢才来救他的。”
把步枪背在肩上,招呼“金子”一声,对老人说:“老人家,既然您已经得救,我也不图您什么报酬,要是老人家没有再需要我的地方,我就告辞了。”
老人看到雷蒙要走,同时看清雷蒙肩上的步枪和脚边的“金子”,哈哈大笑说:“怪不得我听别人说,地球上的人是最没有用的,除了头脑还算灵活,其他的什么都不懂。怪不得要把地球划在最低等的星球,实在是有道理。”
雷蒙一听老人的话,顿时站住脚步,对老人说:“我不知道您老人家是从哪里来的,可您说地球人是最没有用的,我不能同意。地球人绝对聪明能干,你看这条机器狗,没有地球人的聪明,能把这样的机器狗造出来?”雷蒙知道“金子”实际上是中枢电脑造出来的,可是中枢电脑总是人造的吧?由此推断,“金子”也可以算是地球人造出来的。
老人瞪眼看了雷蒙一会,把手一挥,地上顿时出现两把椅子,老人在一把椅子上坐好后,对雷蒙说:“小伙子不要忙着走,你先坐下,我有话要问。”
还是出于礼貌,雷蒙在椅子上坐下说:“老人家要问什么?”
老人“呵呵”笑着说:“你说现在地球上有异兽在吃人,我记得过去地球上到处都是飞鸟走兽,在异兽出现前,地球上还有多少种飞鸟走兽?”
老人一下就把雷蒙问住了,雷蒙想了一下说:“地球上的动物是越来越少,不过这不怪我们,我们人也要生存,所以才造成动物消亡。”
“你说现在有异兽在吃人,我记得在好多年前,地球上的人是很多的,现在还有多少?难道都是被异兽吃掉了?”
老人这句话才真正把雷蒙问住,雷蒙结结巴巴了好一会,才说:“这,这都是该死的战争造成的。可……,可如果不是因为异兽伤人,我也不会外出狩猎,也不会被翼狮赶到这里。”
老人掐指闭目凝想了一会,张开眼睛说:“我刚才算过,在你所说该死的战争中,你们地球人死亡二十五亿,战争过后的三、四年,由于战争造成的灾难,又死了二十五亿,现在还有多少人?恐怕不足十亿吧?被异兽毒虫伤了多少人?你算过没有?有没有过百万?异兽伤害不过是你们人类自相伤害的零头的零头,你竟然还会把仇恨都放在异兽身上,实在不可理喻。”
雷蒙这下膛目结舌了,老人说的他都知道,桃源城绵延数百里,生活了近千万人,地球上类似桃源城这样的地下城市有近上百个,确实是有近十亿人。可是地下城市的居民似乎对逼迫他们入住地下城的决策者并不仇恨,相反还为当初能躲进地下城市而欢欣鼓舞。可是仅仅被异兽毒虫伤害了万人,地下城的居民就感到人人自危,竟达到义愤填膺的地步,是该让老人觉得不可理喻。
老人指着雷蒙肩上的步枪和脚边的机器狗“金子”说:“地球人确实聪明,聪明到了已经仇恨天地万物的地步。只是地球人把聪明都用在制造这种伤害自己的东西上,怪不得地球人的聪明在宇宙是数一数二,可等级只能排在最低。”
老人又一次说到地球人的等级,雷蒙不禁问:“老人家,你开口就是地球人,难道老人家不是在地球上生活?”
“我当然不是在地球上生活,要不是为了这颗‘万兽灵源’珠,我怎么可能会来地球?小伙子可以放心了,地球上的异兽都是由这颗‘万兽灵源珠’引出的,我把这颗灵珠拿走,地球上就再也不会生成新的异兽。不管地球人是和现存的异兽商谈,还是想法去和异兽拼杀到底,都不会有新的异兽出来。”老人说。
“老人是外星人?”地球早在几百年前就已经发射宇宙飞船去寻找过外星人,也登上过一些星球。只是宇宙实在太大,地球人所能探测的只不过是太阳系周围,所以直到核战爆发,地球人还是从未见到过外星生物。猛然听到老人说不是地球人,雷蒙惊得从椅子上跳起来,直愣愣地看着老人,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老人哈哈大笑,伸手一招,雷蒙只觉得一股极大的力量让他坐回到椅子上,老人笑着说:“小伙子感到奇怪?这也难怪,地球人不懂天地万物都有灵性,企图从改变万物的外在去寻找出路,所以只能永远守在地球,永远无法和宇宙的其他人种交流。”
老人的种种神奇,终于让雷蒙明白外星人是和地球人不一样,雷蒙站起来恭恭敬敬地对老人说:“老人家,你说的都是我闻所未闻的,希望老人家能开我眼界,教我明白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