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致看向君清燮,他无奈地说道:“穆奇绝对不会是内应,他的武功足以杀死那些人。”风翼磊说道:“阿燮,你怎么能如此肯定?”君清燮在众人急切而凝重的眼神下不得不说:“因为他就是我们的大师兄!”
“什么!”所有人都大吃一惊,虽然他们知道那个大师兄是非常年轻的人,但是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他竟然是个十几岁的少年。君恒飞吃惊地问道:“燮儿,你不是在说谎吧?”君清燮苦笑着道:“父亲,圣上在此,孩儿怎么敢有所欺瞒!”
德宗制止了众人的喧哗沉声道:“清燮,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们这件事?”
君清燮道:“回皇上,是小臣的师父不准小臣说出去的,小臣以前不敢胡说,但是今日不得不说了。”君清燮表面上一派镇定,但是心里却是担忧不已,即担心自己会被德宗治罪,又担心玄异子和穆奇生气,但是刚才的情形已不容许他有所隐瞒了,无奈之下他才将一切坦白。
德宗仿佛看穿了君清燮的心思一般,忽然笑道:“清燮不必担心,师命难为朕不会怪你的。先前之事众位爱卿就当什么也不知道,明白吗?”最后三个字甚有威严,众人忙应声接话表示明白。
德宗接着说道:“今日九皇子遇刺,很有可能是对离佑死忠的顽固者干的,萧爱卿,治安一向都是由你负责的,你务必要查出真相,不可有误!”萧子涵应道:“微臣遵旨,请陛下放心。”德宗又交代了几句后就去后宫安慰邵正杰了。
“小杰,当时的情况是怎么样的,能详细告诉父皇吗?”邵正杰坐在椅子上闻言放下了正在喝得参汤道:“回父皇,孩儿也不清楚,孩儿只看见许多人突然扑过来,孩儿正感到害怕时漂亮哥哥给我和小叶子吃了一颗药丸,之后孩儿就睡着了,刚刚才醒呢,什么都不清楚。”
子夜十分,德宗披衣而起静静地思索着这些天的事,事实上,他从没有怀疑过穆奇是奸细,他这么说只是为了君清燮的话而已。但没想到的是那穆奇竟然是君清燮等人的大师兄,他原先以为穆奇只是和玄异子有些关系罢了。他之所以会怀疑到穆奇一是因为他曾经派人调查过穆奇,得知他们家在八年前突然暴富,创建了天然居和墨韵轩,德宗对于资金来源很是不解;更主要的原因是他对白云素始终有些怀疑!
他曾经怀疑白云素是冒名认亲的,但是白云素并未入住君家,甚至连他的住址都没有告诉别人,正因为如此,他否定了这个推论,在听说白云素曾经在玄异子门下学习过时,他以为自己了解了。
玄异子是个隐士高人,他很有可能和白云素住在一起,所以白云素才不愿意透露自己的住址,并且有一身好武艺,那天他召见白云素其实是为了试探他,但观其表现完全是一个天真孩童的模样,于是他放心了。但是后来韦斌投诚众人犹豫不决时,玄异子突然出现并说韦斌的投降是真的,事实证明果不其然。然而他事后听君清燮言道白云素也曾告诉他韦斌若投诚,十有八九是真心的,虽然说是玄异子说的,但是以玄异子为何不直接告诉君清燮呢?不管怎样君清燮都是他的徒弟啊!那时起,德宗就怀疑上了白云素,隐隐觉得漏掉了关键的东西。
厘郯将士打赢胜仗回到京城的宴会上,德宗就悄悄地注意着白云素,发现他似乎很不喜欢喧闹,近距离观察时他在白云素的眼中看到了智慧,他不明白为什么白云素从不对君恒飞要求什么,似乎也没有出仕的意愿,这样一个无欲无求的人实在令人费解。
他甚至怀疑过白云素就是玄异子的大徒弟,即使他自己都觉得匪夷所思,但是今天君清燮的话又证实了自己的猜测是错误的,他不认为白云素是内奸,他的淡漠是显而易见的,所以他很不明白白云素认亲到底有何目的。
德宗叹了口气,站到窗前看着空中的明月,喃喃道:“白云素,你还真是让人捉摸不透啊!”
此时的白云素也在想着心事:他知道自己犯了一个错误,当初和君家相认的那天不应该显露武功的,但是那天他心里其实很乱,刚运起轻功他就后悔了,果然,直到现在德宗看他的眼神有时仍会闪着精光,他明白自己的行为让德宗怀疑。其实不止德宗,三王五家的人或多或少都对他有些猜忌,就连他的父亲也有疑虑,只是心中内疚顾忌他有想法这才没有多问,但是白云素知道这样下去瞒不了多久。
虽然他已经决定再也不装扮成玄异子了,但是一旦众人注意到他,他早晚会露出破绽,众人都不是省油的灯,自己虽然比他们多了千年学识,但是这些人都是从小在斗争中长大的,论起阴谋手段他绝对比不过他们,再说他并不是一个长袖善舞的人。但是现在一步步走到如此境地,他已经无能为力了,一切只得听天由命了。
白云素现在只希望不要连累到其他人,他觉得好累,***着胸前的项链,他自言自语道:“这样活着真的有意义吗?师父,爷爷,我好想你们啊!我若是死了是不是就能见到你们了,可是,我放不下那些关心我的人啊!我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