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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奠

白,一片晃眼的白。

<div style="display:none">www.cmfu.com发布</div>  白布、白旗、白幡、白色的人群、白色的纸钱……

<div style="display:none">www.cmfu.com发布</div>  石方也身着白衣,在这雪白的世界里当先而行。渐渐的,眼前的白在老石的眼里慢慢变了颜色,恍惚中,石方像是又看到了那一蓬蓬飞溅的血花,红的那么刺眼,那么的令人神伤……

<div style="display:none">www.cmfu.com发布</div>  脚步越来越觉得沉重,沉重得直似被坠上了千斤的重负;脚步越来越慢,慢得不知不觉地揪住了所有人的心……

<div style="display:none">www.cmfu.com发布</div>  石方机械地迈着脚步,未曾痊愈的伤口又隐隐作疼起来,只是,石方此刻的心中,竟盼望着伤口能再疼些……也许,只有这样才能略微减轻些心里的酸楚……

<div style="display:none">www.cmfu.com发布</div>  “哥哥……”三娘在石方身后小声地叫了一声。

<div style="display:none">www.cmfu.com发布</div>  石方闻言停住了脚步,抬眼往前方望去,往日里硕大的空地上,密密麻麻地耸起了一眼望不到边的坟头。那么多的坟茔,有墓碑辨识的,却只有寥寥几座……

<div style="display:none">www.cmfu.com发布</div>  老石的眼泪下来了,犹如洪水一般的冲开了阻隔的闸门……几步甩下了身后的人群,老石抬脚踏进了明显看得出刚修的墓群。

<div style="display:none">www.cmfu.com发布</div>  踉跄地在坟茔间穿行着,石方时不时地伸手在一座座坟包上轻拍几下……这里面大多数的墓葬,石方都不知道里面埋的是谁,也叫不上他们的名姓,但每次拍拭,却都能感觉到,那一张张即陌生又熟悉、犹未消逝的脸孔,正笑嘻嘻的盯着自己的一举一动。

<div style="display:none">www.cmfu.com发布</div>  三娘与身后的众人,都没有进入坟地,远远地看着石方一个人在里面穿梭。看着庄主半痴不癫的样子,所有人心中的那份悲切,都不由地更添了几分……

<div style="display:none">www.cmfu.com发布</div>  先是一声小声的抽泣声传来,紧接着,越来越多的人加入到了啜泣的队伍……

<div style="display:none">www.cmfu.com发布</div>  眼看着哥哥表现得越来越癫狂,三娘终于忍不住向边上的精卫们使了个眼色,立刻,几名同样双目红肿的精卫护在了石方的左右。

<div style="display:none">www.cmfu.com发布</div>  也许是被精卫到来的脚步声惊醒了,石方抬眼看了看他们,随即,仍是无视般的继续着自己的脚步……

<div style="display:none">www.cmfu.com发布</div>  终于,石方来到了最后一排坟茔前……

<div style="display:none">www.cmfu.com发布</div>  如果说石方先前一直强抑着悲痛,还不算太失态的话,当脚步走到这里的时候,却再也抑制不住心里的悲怆了。

<div style="display:none">www.cmfu.com发布</div>  这最后一排坟茔……每座坟包的顶上,都盖着不止一个茔头……

<div style="display:none">www.cmfu.com发布</div>  “啊……”

<div style="display:none">www.cmfu.com发布</div>  老石凄厉的悲啸声划破了天空,直钻入每个人的魂灵深处……

<div style="display:none">www.cmfu.com发布</div>  石方一直以来都是冷静而自制的,但在此刻,所有的一切,都被他抛在了脑后,整个心神只剩下了一个“疼”字!

<div style="display:none">www.cmfu.com发布</div>  “把贼俘给我带上来!”石方从牙缝里挤出了一句冷冰冰的话语。

<div style="display:none">www.cmfu.com发布</div>  时候不大,百十来号俘虏被庄丁们押到了人群前面。立时,原本处于哀伤中的人群,隐隐有了躁动的迹象。

<div style="display:none">www.cmfu.com发布</div>  石方也没说什么,只把两手一举,四周的嘈杂声立刻静了下来。

<div style="display:none">www.cmfu.com发布</div>  吴用、秦明、孙立、解氏兄弟……

<div style="display:none">www.cmfu.com发布</div>  石方一个个打量过去,眼光说不出的冰森可怖。

<div style="display:none">www.cmfu.com发布</div>  “吴先生,一路走来,可有什么感触吗?”石方勉强抑制住心底里的怨恨,只是眼光仍是说不出的冰冷,语气更是冷得直沁人脾肺。

<div style="display:none">www.cmfu.com发布</div>  吴用微微摇了摇头,什么也没说,身后的一干囚俘也都一声不吭。

<div style="display:none">www.cmfu.com发布</div>  “好一个高举义旗的梁山泊啊!大军过处,哀鸿遍地!这就是你们的大义?我与你山寨有何冤仇,竟惹得你等费这大的周折,引举寨之兵前来相犯。不过,你们像是失了算计了吧,我小小的扈家庄仍是存活下来了,而你等深以为傲的大军,却是夹着尾巴溃散了!”石方大声的嘶吼着,声音透着说不出的悲愤,说不出的讥嘲。

<div style="display:none">www.cmfu.com发布</div>  “秦明,要是我没记错的话,你的家人,也都因你中了现在嘴里口口声声叫着兄弟的计,而被屠戮干净了吧。今日,看到我山庄如此的景象,你就一点也没感触?”

<div style="display:none">www.cmfu.com发布</div>  “你们哥俩,原本也是普通的百姓人家,和我等一般的升斗小民,今日里所看到的一切,你们也没反应?”石方一指解氏兄弟,嘴里也是毫不客气。

<div style="display:none">www.cmfu.com发布</div>  石方懒得一个个的数落下去了,眼光一扫所有的人,转头又扔下了一句命令:“把他们分开,晁盖拜庄前捉的人,给我另行捆绑起来。”

<div style="display:none">www.cmfu.com发布</div>  声音刚落,底下众人立即执行,一会的功夫,人就被甄别出来了。

<div style="display:none">www.cmfu.com发布</div>  老石慢慢踱到吴用他们面前,恨声说道:“你们很幸运,当初我答应过林冲,不会伤害你们。对自己说过的话,我没有忘记,所以说,你们很幸运。至于……”石方说着,把头又转向了另一边:“你们都是攻庄的时候被擒住的,很不幸,你们的日子到头了!”

<div style="display:none">www.cmfu.com发布</div>  “不!你不能……”“娘啊……”……

<div style="display:none">www.cmfu.com发布</div>  那帮俘虏立时乱了起来,一时之间,什么样的声音都发了出来。石方一皱眉,刚想吩咐把他们的嘴给堵上,一声暴喝响起。

<div style="display:none">www.cmfu.com发布</div>  “闭上你们的鸟嘴!怕个球啊!我梁山何时有过这等软蛋!不就是个死吗?爷爷自踏上这条路,就知道会有这一天。来吧!老子先领个路,零割碎剐,爷爷全都接了!”

<div style="display:none">www.cmfu.com发布</div>  “欧贤弟。”“兄弟!”“欧头领!”……

<div style="display:none">www.cmfu.com发布</div>  全场硬被一声大喝给震的半天没了声息,刚回过神来,一帮梁山的俘虏又都拼命叫嚷着、促挤着,想往那人身边靠。

<div style="display:none">www.cmfu.com发布</div>  石方一声没吭,就那么冷冷地打量着出声的这个人。还算有点印象,是扈山他们夜袭梁山大寨的时候给捎回来的。据说身手不错,还很有点性格,今日一见,果然有点架势。

<div style="display:none">www.cmfu.com发布</div>  一名精卫几步蹿了过去,一伸手就把刀给拽了出来……

<div style="display:none">www.cmfu.com发布</div>  “慢着!”石方开口了。

<div style="display:none">www.cmfu.com发布</div>  老石说着,也是几步并蹿来到那人面前,也不说话,一伸手,就把那小子的脖子给掐住了。一提劲,就那么掐着把他拖到了墓群前,再一抬脚,往腿弯处一踹,那小子一下子就跪倒在了地上。

<div style="display:none">www.cmfu.com发布</div>  “睁开你的狗眼看看!这是什么?这他妈的都是我扈家庄的好男儿!就因为你们这帮天杀的贼种,几百条人命就这么没了。你他娘的还口口声声的充英雄!装好汉!你是哪门子的好汉?英雄好汉都像你们这样专找良善之人下手?我呸!”

<div style="display:none">www.cmfu.com发布</div>  石方的面孔变得狰狞无比,说着还伸手一拉手下的头皮:“你给我好好看看!英雄?他们才是英雄!他们为了护卫自己的亲人,为了庄子的存亡,毫不犹豫地踏上了死亡的道路!他们的身体埋在了黄土里,可他们的音容相貌,永远活在我们的心里!你呢?你他妈的死了还有谁会惦记?孤魂野鬼也能叫做英雄?”

<div style="display:none">www.cmfu.com发布</div>  手一松,石方回身又转向了其余俘虏,也许是动作太大了,这帮人全都不由得倒退了几步。坟前,刚才还气势逼人的欧头领,此时却也好像痴了一般,迟迟没有爬起身来。

<div style="display:none">www.cmfu.com发布</div>  “扑通”,吴用挣扎着跪了下来,也不管两手都被捆着了,冲着石方就是一拜:“扈庄主,求你看在林教头的份上,放过这些弟兄吧!千错万错都是我们这些领头的错,他们都是身不由己的啊。庄主真要泄愤,杀了吴用便是。”说完,一头磕向地面,久久没有抬首。

<div style="display:none">www.cmfu.com发布</div>  “扑通、扑通……”连锁反应之下,片刻的功夫,石方的面前跪倒了一大片。

<div style="display:none">www.cmfu.com发布</div>  “咦?”石方有点意外的同时,又有点奇怪。

<div style="display:none">www.cmfu.com发布</div>  意外的是,印象里,梁山很多人都蛮怕死的,往往一被抓住就会投降什么的,没想到这帮俘虏还真够义气,抢着伸脖子让自己下刀。

<div style="display:none">www.cmfu.com发布</div>  可也有例外的,那不,远远站着的那个矮胖子,不就没掺合进来吗?石方心里仅剩的一丝奇怪,也就是冲他去的。

<div style="display:none">www.cmfu.com发布</div>  “这小子谁啊?挺面熟……”石方也不说话,脑子开始转了起来。不过,还没轮他想到呢,有人帮他给出答案了。

<div style="display:none">www.cmfu.com发布</div>  “王头领,你怎的?”

<div style="display:none">www.cmfu.com发布</div>  也不怪声音里透出的惊诧之意,原本矮胖子淹在人堆里,该算是很不起眼的,此时就他一人挺在那,想让人忽略都不容易。

<div style="display:none">www.cmfu.com发布</div>  这一声也给石方提了个醒,这不是那王矮虎吗?妈的,没品的杂碎啊!

<div style="display:none">www.cmfu.com发布</div>  一想到他是王矮虎,石方心里也就不怎么奇怪了。对这小子,老石连多看一眼的兴趣都没有。早在看原著的时候,石方对他就不怎么感冒。一方面,三娘这朵鲜花,就是插在他这堆牛粪上的;另一方面,这小子人品实在是有问题。好色是出了名的,属于那种见了女人就脱裤子的主。这还不算,这小子腌臜到了什么程度呢?为了女人,可以不要兄弟!真真正正的见色忘义!书上的他,为了一个抢来的女子,差点拔刀和他原本的那个大哥火并。

<div style="display:none">www.cmfu.com发布</div>  “都看着我干什么?反正欧兄弟是躲不过去了,咱没必要把自己也给搭上吧。”没想到,这矮骡子还能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侃侃而谈。

<div style="display:none">www.cmfu.com发布</div>  吴用他们听了这话,明显都是一呆,一个个都脸色大变,气恼得说不出话来了。

<div style="display:none">www.cmfu.com发布</div>  石方在一边冷眼看着这出闹剧,心里却又有了一个主意。

<div style="display:none">www.cmfu.com发布</div>  “老实说,我既答应过林教头,自当保全你等的性命。你们这样一来,倒叫我难办了。扈某是个粗人,但言而有信的道理还是明白的。这样吧,你们想保全这位姓欧的头领,必须一命换一命。老子不做亏本的买卖。”石方很突兀地开口了。

<div style="display:none">www.cmfu.com发布</div>  吴用等人一愣,还没有所反应呢,老石又接着说了下去:“不过你们弟兄情谊着实不浅啊,竟然有那么多人甘愿替死。老子很为难,也不想费那许多的功夫,所以……”

<div style="display:none">www.cmfu.com发布</div>  手指一指王矮子:“就你了!”说完石方把手一挥,再不给矮骡子说话的机会。

<div style="display:none">www.cmfu.com发布</div>  “不能啊!你不能这样!你……”王英死命地挣扎着、嘶叫着,直到嘴里被塞进了一团破布,噪音才算嘎然而止。

<div style="display:none">www.cmfu.com发布</div>  石方站在坟前的空地上,右手高举着,直直的指向蓝天。前方,一帮倒霉蛋被庄丁们拉拽着跪成一排,每个人的身后,都有一名满脸杀气、手捧长刀的壮小伙伺候着。

<div style="display:none">www.cmfu.com发布</div>  猛地,石方的右手往下一挥,嘴里发出了震天的长啸:“呀……”

<div style="display:none">www.cmfu.com发布</div>  一阵刀光闪过,漫天激起了一片血雾……

<div style="display:none">www.cmfu.com发布</div>  伴随着飞溅的鲜血,满场的人众再也控制不住心底的哀痛,一时间,天地间充斥着声嘶力竭的嚎哭声。

<div style="display:none">www.cmfu.com发布</div>  “兄弟们,你们看到了吗?我们为你们报仇了!前途漫漫,一路走好!”石方心里默念着,眼泪又无声地滚落下来……

<div style="display:none">www.cmfu.com发布</div>  (今天晚了点,嘿嘿,兄弟们久等了!不过估计今天应该蛮爽的,咔嚓了不少人!嘿嘿~)

<div style="display:none">www.cmfu.com发布</div>  (明天又要再战三江,兄弟们给鼓鼓劲,多给点票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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