斧头帮的招生考场不算太大,全部面积算起来也就只有三千多平方米。从各地赶来的五百多名考生把整个考场站得满满当当的。
一个面白无须的中年人缓步走上台来。用他那双细小锐利的眼睛扫视了一下台下众人,然后开始做他的自我介绍:“我叫燕尾碟,是斧头帮的二帮主。。。。。。”
当听到他就是斧头帮的二帮主——燕尾碟时,我的脑袋“嗡”地一声涨大了,接下来的长篇大论我一点也我都没听清楚,我唯一能做的就是死死地盯着那张脸,我要把它牢牢地刻在心中,他就是我不共戴天的大仇人。
不知过了多久,恍忽间我觉得有人在拉扯我的衣袖。
转头一看,原来是我的现任女友——溶溶月。
我惊讶地问道:“月儿,怎么啦?有事吗?”
溶溶月噘着嘴道:“你还问我呢大牛哥。你今天到底是怎么啦,傻傻地站在这里已经好久了。你看考场里其他人都走光了。我在旁边看着都为你脸红,你没事吧?”
我转头一看,人真的全部走掉了,整个考场空空荡荡地没有一个人了。
我不禁奇怪道:“人都到哪里去啦?”
溶溶月一脸不愉地说道:“大部分的考生都让监考老师们挑走了。他们都是分管斧头帮各堂的堂主和或香主。我算是比较幸运的,被副帮主修罗王亲自挑选到女子护卫队里去了。因为报名的人比较少,所以不用考试直接录取了。其他考生都到分考场去应试去了!”
我更加奇怪了,“那我呢?怎么没挑中我啊?”
溶溶月掩嘴笑道,“几个监考老师一看到你呆呆的样子后就直接走过去了。在全部参加考试的人员中只有三个人没有被挑走。那两个人已经被分配到伙房里去了,大哥你的位置大概也在那里。”
我哈哈笑了起来,也罢,我来这里只是为了找机会为丐帮中人报仇,能不显眼最好。
最让我高兴的是要伙房帮工不用考试,不用跟那些虎视眈眈的色狼们过招,小命因此得以保全,想想心里都会乐开了花。
来到繁忙杂乱的斧头帮伙房,我终于见到了那两位跟我一起落选的难兄难弟。常言道:“都是考场落选人,相逢何必曾相识。”
三人碰面之后只觉得相见恨晚,一起伙房找了点鸡爪、猪耳朵等下酒菜,撑起八仙桌就呼五喝六地痛痛快快喝了起来。
酒过三巡,三人的脸皮都变得通红紫胀。脸红耳热之余,大家便相互称兄道弟起来。
这两名和我一样倒霉的伙计里一人名叫大黑,另一个叫大傻。大黑长得如同一块黑炭,大傻则长了一脸的麻子。
当他们与我这位年轻英俊的帅哥站在一起,真是如同红花绿叶一样对比鲜明。
大黑年龄较大,大傻年纪最轻。我不大不小刚好排在中间。
酒至酣处,大黑痛哭流涕,说自己当初为了给家乡人争口气,才准备报考马贼这份很有前途的职业。哪知竟会名落孙山,今后恐怕无颜面对江东父老。
我拍着大黑的肩膀安慰着他,大傻只是憨厚地笑着,自顾自地猛喝起酒来,那喝酒的架势就象跟喝水一样。
我拉过大黑的手,把大傻的手压在上面,然后放上自己的手。
“大黑兄弟,不要气馁。正所谓行行出状元,考不上马贼算什么?不是还有我大牛和大傻在伙房里陪着你吗?只要有心,在伙房里炒菜照样也能做出一番轰轰烈烈的大事业来。从今往后,我们黑、牛、傻就是斧头帮三大侠。为了黑牛傻,我们干了!”
三人一同举起手中的酒碗,“咣”地一声撞在一起。响亮清脆的声音预示着一个全新组合的诞生。
第二天一早,我就被伙房主管——那个年轻人的舅舅叫了起来。也许是因为那年轻人跟他打过招呼的缘故,伙房主管对我的态度真是恶劣得没话可说。
“天这么亮了还不起来,懒得就象一头猪一样。再不起来,小心我打断你的狗腿!”
靠,我不当皇帝好多年,没想到今天却要被这样的下人痛骂。为了报仇,我忍,我忍,我再忍。
“小子,你还看我干什么?再看小心我把你的眼睛挖出来当猪尿泡踩。”
是可忍孰不可忍。只要有机会我会亲手剐了他,用他的肉当羊肉涮着吃。
我一声不吭地爬起来,经过伙房主管身边时,他一脚狠狠地踹在我屁股上,“叫你小子慢吞吞!”
我一个踉跄跌进了院子。
昨天那批刚录取的考生,排成整齐的队伍从我面前经过,无数道揄挪的目光看着我,看得我脸上发烧,心里发热。其中还夹杂着一道关切和失望的目光。
我心里不由一阵疼痛。
中午吃饭的时候,大黑端着饭碗兴奋地走到我身边,“嗨,哥们,听说女子护卫队中最美的姑娘——溶溶月是你女朋友?”
我不在意地说:“是啊,那又怎么样?”
大黑关切地对我说:“那你可要小心点了,听说副帮主燕尾碟看上她了,训练的时候都手把手地单独教她,而且。。。。。。。”
我端起饭碗一声不吭地走到墙角坐了下来,大黑还在食堂大厅里大声叫喊:“喂,大牛,我还没说完哪,你怎么就走啦?”
溶溶月,如果你我之间的感情如此经不住考验,那只能怪你福薄,让我这位天生圣人从你身边轻易溜走。
日子依旧这样过着,那些考上马贼的年轻人功夫日见增长,可我与溶溶月的感情却日见疏远。
有一次当我拉着板车上街采购伙食时,看到了被一群衣着光鲜的年轻人包围着的溶溶月。
她笑靥如花,银铃般的笑声传出好远。
当她看到我衣裳褴褛的样子还拉着破旧的板车时,从眼里好象闪过一丝轻鄙嘲笑的目光。
也许是没注意,也许因为时间和地点都不适合,所以她没有叫住我,也没跟我打招呼,径直从我身边走过去了。
我怔怔地站在那里,直到有个汉子一脚踩在我的小腿上,“看什么哪,挡住路啦!”
几天后,我记得好象溶溶月的生日快到了,便兴冲冲地赶到集市上给她买了一支凤钗,用油麻布包裹了好几层,细心地把它揣在怀中。
吃过中饭后,我悄悄地潜进女子护卫队的大门,躲在一根柱子后面打算给她一个惊喜。
一阵轻声笑语从大门外传了进来,那是溶溶月的声音。
我刚想从柱子后面出来,一个男人的声音让我彻底打消了这个念头,一颗火热的心就象掉进了冰窟里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