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是什么,没人能真正的了解,活着的人并不了解死而死人却无法像人描述死后的情景。他就徘徊在生与死的空间,无数的画面走马观花似的在脑海中匆匆的闪现又匆匆的消失,想要抓住一点什么却发现双臂根本不听从自己的指挥。
“我在哪里,为什么周围没有我熟悉的亲人,朋友和爱人?这周围一闪一闪的到底是什么东西,是星光吗?可为什么它却给我熟悉无比的感觉。一切都是黑暗的,除了闪亮的东西外。我到底是死了还是继续活着,死了应该什么都感觉不到,可是为什么我的感觉还如此清醒。如果说我还活着那为什么我又什么都不抓不到,身子连移动一分一毫都办不到?”
正在努力想抓住身边不时闪过的闪光的人却一点都无法发现自己所处的空间是什么样的,他现在能作的就是努力的抓住那点点的闪光寄望于从中得到自己熟悉的东西。
他周围是一人高的奇异植物,不,不仅仅是他周围,放眼望去望不到边的星球上到处都是这种植物。除了高的离谱的植物外还有不少的高大树木,只是离的太远看到的仅仅是个模糊的影子罢了。
如果他是清醒的能看到周围不时的飞过的生物,也许他会更加惊讶,因为那种生物不是什么没有见过的种类,那是人类。各种各样的,奇形怪状的在飞行中的人类。
身形高大,看起来满身肌肉的却穿着满身的盔甲;有雪白翅膀的,有漆黑羽翼的,还有中国古代道士打扮的,反正是周围的每一个人都在飞。
离这个苦苦挣扎的人不远处不时的爆起满天的闪光,还有震耳欲聋的爆炸声,飞过的人到达那里马上一个俯冲消shi身影。
感觉不到丝毫身处空间情景的人还在作着自己的努力,可是无论他如何的想伸手去碰哪怕是近在咫尺的光点都不可得。
“我,我的手臂呢,我的身子呢。啊,为什么我,我在那,我到底是谁?”愤懑的吼了一声,静静的空间却不能发散一丝一毫的声音,他的吼声就像熟睡的人打了个轻轻的酣一样。
“对了,我好像有什么东西可以用似的。是什么呢,别闪了让我想想啊。”
“是,是,是‘想’。对了,是‘想’我可以‘想’的啊。”
在他惊喜莫明想明白自己可以依靠的能力时,他周围的环境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大地竟然像水面似的不断起伏一路蔓延到他身处的所在。只是对外界环境毫无所知的他是不会有惧怕的,他现在在意的是如何弄明白空间中无数的闪光代表的是什么。
“停下,停下。”他在自己心里用“想”命令道,令人惊奇的事情发生了,活蹦乱跳毫无规律骚动的光点如他所愿的一个个的停到了他的身边。
“好了,大家安静一点,告诉我这到底是哪里,我又是谁?”他平复下激动的心情,以轻柔的语气问着漂浮在自己面前的光点。
可是无论他如何的温柔,如何的努力,光点依然只是漂浮在他面前没有任何信息传送过来,这让他郁闷之极。
“难道我错了吗,可是为什么你们能听到我让你们停下来的声音,却不能回答我的问题?”他陷入了深沉的思考中,四周立即又恢复了刚才的纷乱,光点重新开始飞舞,只不过这次是围绕着他。
另一边的战场。
“立即投降吧,帝鲁斯。虽然你是能控者中出类拔萃的人物,可是你触犯了我们一起制订的协议。”优雅的站在空中,伸展着巨大雪白的六只羽翼的天使收起手中金黄色的长剑向着下面一个中年模样的人类高声劝道。
“狗屁协议,那个是你们这些卑劣的天神族和魔神族强迫我们人类签订的。我们能控者到底哪里触犯到你们了,大陆上的种族都在发展各自的武力,为什么我们人类就非要一切都听从你们的?”被围的中年男子帝鲁斯毫不畏惧的回应道。
“当初是你们自愿和我们签订这个协议的,要不然我们也不会传授你们魔法和技能,昆仑仙境的道友也不会传授给你们道术。”六翼天使皱起眉头道,这个男人的能力是连自己都忌惮的。
“我呸,你们都不要在我面前假装清高了。还不是因为我们能控者的能力是连你们都不理解的吗,只要威胁到你们的东西在你们眼中都是不允许的。我偏偏就不信邪,即是是死我也要继续修炼下去。”帝鲁斯一边应付其他人的进攻一边不屑的反击六翼天使道。
“既然你一意孤行,我也没法救你了,”六翼天使神色黯淡的摇摇头向下面进攻的人高声道,“帝鲁斯正式背叛神圣的联盟,经过劝说无效准予强制抹杀。”
“强制抹杀”,在场的人无论是谁听到都忍不住全身一寒,这是神圣联盟的最高必杀令,即便你藏在什么地方都会被揪出来。
刚才还只是防止帝鲁斯逃跑进攻以纠缠为主,现在“强制抹杀”一出,众人全力出手,再不留丝毫情面,尽管帝鲁斯曾经是他们的朋友。
“为什么,我们十方空间的人类就要遭到如此的待遇,难道亿万年前的灾难还不够惩罚我们的吗?”帝鲁斯在心底狂喊道,他的心在滴血。
闪身躲过天神族六翼天使的黄金剑,双手一个虚抱。尽管六翼天使已经离开了进攻的位置仍能感到异常的冲击力,那是能控者的特殊攻击方式,看不到,听不见像是突然在身边出现了一个星际漩涡一样不经意间猛的伸缩然后爆炸。
在帝鲁斯进攻六翼天使时,一名魔神族的六翼暗天使一拳击向帝鲁斯的背后。
魔神族的近身攻击是所有人中最为强大的,帝鲁斯不敢有丝毫的怠慢,双眼精光一闪,口中轻喝了一声“消”。
在六翼暗天使的意识中忽然显现出一片汪洋的大水,平静的像镜子般的水满猛的如被投入一颗石子一圈圈的涟漪向四周扩散,那种无处着力的感觉让他难受的吐血,身形暴退。幸亏他反应灵敏,加上其他人的及时拖延,震动的冲击才能在退开后波及到他。
“扑”“扑”六翼暗天使和帝鲁斯一起吐了口血,虽然没有彼此击中对方,但余波仍能伤到彼此。
现场最悠闲的要属一身道装打扮的昆仑仙境的凌子虚,一缕清铄的胡须随着微风飘来飘去,身下站的竟然是一株高过人头的剑型的植物的顶端,那植物连弯一下都欠奉。
“牛鼻子老道你也别闲着,下来舒展一下筋骨。”全身青黝黝的奇怪盔甲,头上带着帝鲁斯所说的亿万年前时期的保险头盔一样的东西,只不过前面是一个透明的玻璃似的仪器。高喊牛鼻子老道的就是他,战斗开始以来凌子虚就一直站在那里摆酷。
在这里实力最强的就是凌子虚,对待能控者也没有天神和魔神那样极度压制,因此他一直都没有出手,听到讨厌的力能者的话他无法再置身事外。
“你这个狗奴才,竟然甘心作神族的鹰犬,看我怎么处置你这个败类。”帝鲁斯怒声一吼,凌子虚站立的植物凭空从中间消失然后竖立着出现在力能者面前。
“力鹰,赶快闪开。”六翼天使惊恐的声音响起,同时伙同其他人全力进攻帝鲁斯。
听到六翼天使的喊声,他也看到了出现在眼前的植物,转身想闪开时,那株奇怪的植物毫无征兆的化作了漫天的尘埃。
“吼”力鹰惊恐之极的声音响彻全场,从他的后背开始像风化的石头一样慢慢的变作细细的粉粒,这种变化很快的就传遍他的全身,前后不到几秒钟时间力鹰就彻底的消失在这个空间。
“帝鲁斯绝技,控物流散。”六翼天使又惊又怒的道。
“不错,控物流散。”帝鲁斯傲然道,忍不住再喷出一口血来,这些人没有一个是弱者。虽然自己宰掉了力能者,但其他人的攻击对他也造成了致命的伤害。
“帝鲁斯你已经没有能力再进行反抗了,还是投降吧,我可以保证你不会再受到伤害。”凌子虚叹气一声,再次退出战圈不忍的进行最后一次劝说。
“要我向神族的卑劣小人认错,门都没有。”帝鲁斯冷然道,亿万年来的积怨在此刻全部爆发。
“凌仙使不用再劝了,帝鲁斯是决心死抗到底了。再说我们的‘强制抹杀’不是说出就出说收就收的,违反的后果你也知道吧。”六翼天使冷然道。
“唉,何必呢。”凌子虚叹息一声,“昆仑仙境,镇妖之符,出。”他开始全力出手了。
“光辉封印。”
“黑暗降临。”
“禁忌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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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绝招纷纷出手,帝鲁斯再也没有闪避的空间了,更重要的是他也没想过要逃避。
帝鲁斯脸上泛起一阵苦笑,双手伸展,猛的把自己满是胡须的脸望向天上,一声夹杂着不甘,不平,悲哀等等诸般感情的长吼。
“我的亲人,朋友们啊,你们的帝鲁斯今天就用生命的禁忌作为和你们见面的礼物吧。控物流散,一切皆灭。”
现场的众人无不是显赫一时的高手,现在竟然同时发出了自己的平生绝技,原本晴朗的天空忽然变得风云悸动。
一个圆形的能量罩凭空出现在他们所在的空间,从他们所处的位置开始向四周蔓延。原本挺拔倔强的挺立在方圆几里内的植物向力鹰一样,由近到远的一株株的开始变成粉粒,剩下的是光秃秃的地面。这是控物流散,一切皆灭的后果。然后圆形的能量罩猛的向四周爆开,光秃秃的地面马上像被人翻了一遍似的全部变成了灰尘,这是围攻一方造成的后果。
“死去的亲人朋友们,我帝鲁斯终于还是辜负了你们的期望,我还是不能在十几个高手的围攻下生存下去啊。我不甘,我真的不甘,还有谁可以为我们十方空间的人们……”帝鲁斯喃喃自语的声音渐渐的变淡,然后消失满脸不甘的他和周围的植物一样慢慢的变成了粉粒。能控者第一高手,天神和魔神两族都忌惮三分的帝鲁斯消失在了他的故乡十方空间。
“死了吗,哼,任你有再大的能力还是逃不出我们的制裁。”六翼天使和六翼暗天使相视而笑,挺拔俊秀的两人像一块玻璃突然爆炸一样也消失在了这里。
“真的是何苦来哉,难道为了一个能控者就值得你们这些神族人和力能者如此痛恨,非要搞的大家两败具亡吗?仙人族的两位帝君啊,我们当初的决定原本就是个错误吧。”凌子虚保持着一直以来的优雅,身上的道袍没有染上一丝一毫的尘埃,只是从脚开始慢慢变成了和帝鲁斯一样的粉粒。
一阵微风吹来,现场的一切就像没有发生过一样,现场什么都没有剩下。战斗就像凭空开始又像凭空消失一样,谁都不知道这里发生的事情。
十方空间能控者帝鲁斯,昆仑仙境巡查仙使凌子虚,天神族六翼天使加图伦,魔神族六翼暗天使科雷忽木图,十方空间的力能者力鹰等等十几位当世的高手在此一役全部战死,无一生还就连方圆数里之内的生物全部灭绝,没有一个能描述现场的生物存在了。
不,还有一个,那个沉睡不起的他竟然因为能量的冲击不但没有消失反而慢慢睁开了他那双漂亮的,深沉的,漆黑的眼睛,只是眼中只有无限的迷茫。看着周围的一切,不知道到底在哪里。
“真是一个笨蛋,明明知道用‘想’可以和它们沟通我还非要和它们说话。”就在众人围攻帝鲁斯的时候,他忽然想明白了自己到底那里出错。
“你们全部停下来。”随着命令的发出,那些不安分的光点再次的停留在了他的四周。
“用‘想’来交流,我知道了。”随即想到了要了解它们是什么,就要进到它们的内部去,一个“进去”的意念还没有完全想完他就突然发现自己竟然看到了一些似乎十分熟悉的画面。
“这个女人是什么人,怎么如此熟悉,可是我为什么就是想不起来了,还有这些围绕着我的那些人是谁呢,似乎我都认得。”
那些光点竟然是他的全部记忆,一个光点就是一个片段。他完全沉浸进去了,看着一个个的画面过去,有些东西似乎进入到了他的意识中。
“这些画面,这些人,这些事情,这些场景为什么会给我一种强烈的亲切感?这里面一直有人在喊着李,对李以明的名字的,我就是他吗?”
在他因为努力想记起画面中的东西时,一场猛烈的冲击来到了他的身边,周围的一切全部粉粒化,可是除了他的衣服,竟然没有哪怕的半点的消失迹象。
能量的冲击直接刺激了他的身体本能,体内的能量终于在外界的刺激下复苏了,随着让他感到无比熟悉的感觉泛起,原本毫无生机的身体开始能动了。
“砰”刚才由于地面变成细土而把他盖到下面,现在周围一米内的土全部向上猛烈的扬起,显出了他赤裸的身躯。
“呼”亿万年来一直没有再呼吸过的空气像见了亲人般争先恐后的涌入他的鼻腔,一时间现场的画面显得无比的滑稽。周围是光秃秃的土的世界,因为风的关系时不时的还有小型的土柱形成,一个全身赤裸的男人傻子般呆呆的站立着。
“这是在哪里?我是谁?”他惊恐的想记起自己的名字,可是这种举动让他感到脑子更加痛之外没有其他任何作用,“对了,在光点中我好像记得有人叫我李,李什么来着。哎呀,不管了,记不起来。”
赤裸男子抱着头痛苦的蹲下来,保持这种姿势好久才再次站起来打量周围的环境,发现了自己一直躺着的地方。
“这就是我出生的地方。”里面被土充满了,要不是因为刚才他出来,任谁都不可能看出来这里还有一个人型的浅坑。
“好歹是我出生的地方,还是打扫一下吧。”他在心里想道,没等他开始有所动作充斥在那里的尘土像被人往外清扫一样离开了那里。
一个光滑的连苍蝇都无法附着的人型浅坑出现在他面前,没想到的是自己躺的地方竟然如此的光滑。
深情的***着不知道躺了多久的地方,眼神接连变换了好多次。有温柔,有迷茫,有高兴,有痛苦,但是为了什么会这样,他却什么都不清楚。
“这里应该有人的吧,不如去找找看,说不定他们那里有我需要的东西。”
赤裸男子站了起来,辨识了一下方向抬脚开始他在这个陌生环境的旅途,一个寻找自己记忆,寻找自己兄弟朋友,寻找爱人的旅途。也许,究其一生都无法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