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少不了偶然,这我相信;让我奇怪的是为什么这么多的偶然会都发生在我身上,为什么别人也许要一辈子才能碰到的事,在我这里却成了家常便饭。偶然成全了我,也让我丧失了许多再也找不回,永远也弥补不了的东西。我恨这些偶然,或者说是叫天意的东西,无论它给我带来的是什么,我不喜欢被摆布,哪怕他叫苍天或者是神。哪怕神把人类的寿命缩短到一天,哪怕我得到的一切都会在瞬间被它带走,我都要去追求,去攫取,我都要走我自己的人生之路,也许它是对的,也许它是错的,我都无怨无悔,因为它是我夜月.弓藏的人生之路,不是任何别人的,也不是别人强加给我的。
——夜月.弓藏自传《我的征服》
多年以后想来,如果不是南希那夜正好闹肚子,起来上茅房,惊散我和丹丝在多哈多的将军府院内的偶遇,也许人生就是另外一副样子了。那夜我从丹丝的眼神里看到了爱情的影子,我的心里充满了飞翔的感觉。但那毕竟是猜测,而没有语言明确的保证。也就是说没听到“我爱你”这三个字,陷入初恋的人儿总是疑神疑鬼,惴惴不安,不知道那究竟是不是爱。直到他们经历了爱情成了真正的男人和女人后,他们才明白那是比言说更真实而确实的爱情。我那个后半夜是在激动,兴奋和不安中睡去的,我没有失眠,从没有什么能让我失眠,无论是爱情还是事业,无论有多大的事。
第二天,我也没能对昨夜的事做出什么准确的判断,吃早饭时,我偷偷看看丹丝,想找出些爱情来,但丹丝脸色平静,似乎从来没发生过任何事,我甚至怀疑昨夜我是不是做了一场梦,因她太平静了。如果我没做梦,那女人真是太会做戏了。
我看着梅亚、特维斯他们和丹丝有一搭,没一答的聊着,却没有插言,自从丹丝来后,他们谈话我一直没有插过话,我好象一个旁观者,一个局外人。有时阿苏和梅亚他们看我不说话,也会把话题引向我,但往往因为我的冷淡而放弃了。其实我何尝不想加入他们呢,可不知怎么的,却极力的掩饰着自己的真实的意图。也许是从小所受的教育,也许家乡的风俗吧,我不敢大胆的追求我内心最需要的事物,我不敢承认我有性的需要,或者我认为性是罪恶的,直到后来我有了第一个真正属于我的女人后,我才为自己那时的生涩而恍然大悟,既而又倍感失落,因为我已经错过了许多珍贵的东西。当我经历了很多的女人之后,我才悟出了那个人类起源传说的深刻寓意,月神在她的神圣的守护兽身上注入了部分神性,创造了人类的祖先,因此人永远是神性和兽性的中和体,当人体内的兽性得到满足时,他就象神一样光芒四射;当人的兽性被压抑时,他就比野兽还野兽。伟大的祖先留下这个传说是告诉我们,要正视上天所赋予我们的一切,接受它而不是逃避,拒不承认它,顺应自己的天性,而不是压制它。
很快我就为自己在爱情上的被动付出了代价。下午,黑风堡方面传来紧急消息,飞星堡的上将范斯特尔.李深夜偷袭并攻下黑风堡,现在正在急攻卧云城,特维斯离开后的暂代他指挥军事的第一大队队长库克,派人请求支援,并称援军如果天黑后两个时辰不到,请允许他弃城保存实力,这个消息震惊了几乎所有的人,虽然我在特维斯和伍尔夫面前提到过这种可能性,但并没有引起他们足够的重视。
听到库克说要弃城,本就又急又悔的特维斯更加怒不可遏,冲着报信的士兵大喝道:“告诉库克,只要还有一个人能站着,就不能弃城。”
特维斯请求立刻带兵去救援卧云城。近来和特维斯关系不错的阿苏也请求一起带兵去救援卧云城。
我没有指责特维斯,冷静的道:“派人告诉库克,当他感到守不住时就可以弃城,只要他和士兵们能安全撤离。”
特维斯大声道:“为什么?大哥,那是我们辛辛苦苦打下来的啊,怎能轻松的还给范斯特尔.李,他要拿回也要付出血的代价。”
看到特维斯咬牙切齿的样子,我笑道:“别忘了,我们会流更多的血。硬拼那是需要实力的。你们不用担心,我早有安排。“
战争又开始了,我的大军要赶赴飞星堡,哈桑和丹丝决定下午就回土丹城,大家都依依不舍,但军情紧急,这一仗关系到我们的生死存亡,胜了,穿云就城门大开,无险可守,战与不战就都由我们做主了;败了,也许连班德要塞也保不住。在这个紧要关头谁也不不敢掉以轻心,我甚至没敢多派人护送,可是如果我万万没想到在班德要塞和白水城之间这段路上,丹丝和哈桑却出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