渔村老人病倒
张会刚说到这停顿了下来,眼睛呆呆地望着前方。
“这么说,这红珊瑚是从浅滩岛海底采摘下来的啦。”刘大副的问话把张会刚从刚才的回忆中拉了回来。
“是的,红珊瑚是詹姆斯送给吮凡的,我想着等吮凡的新鲜劲过去了,我再找机会联系詹姆斯还给他。可没想到,这一段时间,家里的孩子和大人先后生病,我一直没有没时间想这事。”张会刚说道。
“好啦,就这样吧,我们今天主要是完璧归赵,给红珊瑚找到主人,既然任务完成了,时间也不早了,我们也该回去了。”刘大副说着拿起桌上的帽子,忽然又想起了什么说道:“噢,还有,如果你还有什么需要帮忙或者还有什么事,可以随时联系我,这是我的名片。”说着,刘大副将自己的名片递了过去。
“好的,谢谢。我送你们。”张会刚说着拎了红珊瑚的袋子跟着刘所长他们走出了别墅,在经过小水池的时候,他随手将红珊瑚扔了进去。
刘大副他们回到所里,志腾正急急地等着他们。
“师付,你们可回来了。村里老人刘庆丰的儿子刘海涛今天来报案了,说自从那次白席宴后,他的父亲的身体就一直不好,一天不如一天,这两天去玉龙市中心医院住院去了。”志腾对着所长说道。
“噢,这么严重。”刘大副放下手中的水杯。
“嗯,刘海涛怀疑是食物中毒,他要求咱们查查那次白席宴是否有人下毒。村里有人说是珊瑚精下凡,来复仇来了。”志腾说道。
“瞎说,什么珊瑚精。怎么又是下毒,还有点新鲜的吗。”刘大副说着一下子把大檐帽甩在了凳子上。想起前一阵刘拥军巫告弟弟刘爱军下毒害死亲爹的事,他的心里就不舒服。虽然弟弟刘爱军并没有与哥哥计较,也没有追究哥哥,但‘下毒’这个词可不能随便说啊。
刘大副对‘下毒’这个界定不清的词隐隐感到不安,“莫非这其中有什么蹊跷?”“志腾,走,你跟我去村里刘庆丰家走一趟,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刘大副端起水杯仰起脖将杯中水一饮而尽,然后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刘庆丰的院子坐落在海边不远的地方,这里还是老房子布局,迎大门正面是一排三间的平房,两侧分别是厨房和厕所。他有一个儿子两个女儿,两个女儿都嫁到岛外去了,只有儿子跟着他。近两年,儿子在别处盖了新房,刘海涛一家子都搬到新房里去了,老房子里只留下刘庆丰一个人。
刘大副走到门前,见大门开着,便径直走了进去,看见正面堂屋里有白烟袅袅得冒出来,里面有个模糊的人影在舞动着,刘大副连忙走进屋内,老屋内光线昏暗,再加上烟雾缭绕,一时刘大副看不清发生了什么,好一会儿刘大副才明白过来,原来这里是在跳大神。桌子上的一个香炉里插了一大把的火香,一个披着各种颜色布条的辨不清男女的人在妈祖的画像前手舞足蹈,手中拿着个缠了白布的枝条挥动着,不时口中念念有词。
这时刘海涛正拿了个大提包从里屋走出来。刘大副便问道“海涛,你这是干啥呢?”
“刘所长,您来了,欢迎,欢迎。我给我爹收拾些日用品,送到医院去。临走前,我请了咱岛上的八仙姑,给驱驱魔。”刘海涛说着把刘大副他们让进了里屋。
刘大副走进了屋内,这还是第一次进来,一进门是老式的八仙桌,桌上供奉着妈祖佛像。他坐在了桌旁的椅子上,看海涛正在倒水,忙说“海涛,不要客气了,我们来主要是了解一些情况。”说着,指了指旁边的椅子示意刘海涛坐下,接着说道“这封建迷信的事咱可不能信啊,你爹有病,咱治病,可不能干这些不靠普的事啊。”
“刘所长,我这就让他走。”海涛说着就出去了。
一会儿,刘海涛走了进来,说道“所长,八仙姑我请走了。可是没出大门就被咱村的大虾皮请去了,说是去他家驱驱魔,他家老丈人也病了,病得不轻呢。”
“如果这些封建迷信能治好病,那还有生老病死?还要医院干啥呢?你说呢?”刘大副说道。
“是,是这个理,我就是图个吉利,我也知道不管用。这不,我还是把我爹送医院了。”刘海涛说道。
“海涛啊,你爹病得厉害吗?怎么回事呀?”刘大副问道。
“我爹现正在医院重症监护室呢,我抽空回来拿点东西。医生说老爷子病得不轻,主要是心脏的问题,说是什么心脏血管堵塞,可能随时发生心什么、什么,噢,对,发生心梗。”刘海涛皱着眉头说着,着急的想要哭的样子。
“别急,慢慢说,这是怎么回事呢?”
“我爹自打那次去韩国海的葬礼上吃百席宴回来,身体就一直不舒坦,最近这一阵开始胸闷、气短,总说喘不上气来。”海涛又说道,“我怀疑是不是食物中毒呢?”
“食物中毒?你爹拉肚子啦?吃不下饭了?”刘大副问道。
“那倒没有。”刘海涛皱起了眉头。
“好了,别胡思乱想了,还是科学点,让医生给咱们分析一下病因。你先去看你爹吧。对了,你出来了,医院里还有谁陪着呢?”
“我大妹、二妹倒着班呢,不着急,有人陪床呢。”海涛说道。
“有闺女真是福气啊。”刘大副站起身来“行了,咱们都走,对了家里有难事,你给我打电话,我去大虾皮家看看去。”刘大副听说大虾皮也请了八仙姑,心里总是不放心。
大虾皮家离着刘庆丰家不远,也是老宅子,里面住的是村上的老人吴数清,八十有二了。他一辈子寒苦,年轻的时候穷娶不上媳妇,中年才结婚得女,一辈子只有一个女儿,视为掌上明珠,取名就叫刘明珠。女儿长大了,到了谈婚论的时候,舍不得女儿嫁出去,就招来个上门女婿,因为个子大,走起路来老是略弯个腰,直不起来,所以大家都叫他大虾皮。
大虾皮远远地就看见刘大副他们走过来,连忙把八仙姑打发走了。因为吴数清身体一向不好,家里又没有个壮劳力,刘大副一直很照顾他们,大虾皮的户口还是刘所长帮着上的呢,如果让刘所长看见他搞这一套,一定会生气的。大虾皮深知刘所长的脾气,极不情愿地支走了八仙姑。
刘大副走进屋去,看见吴数清躺在床上,不时地捂住胸口干咳几声。清瘦的脸上有一些腊黄。
“大叔,听说您病了,我来看您来了,你这是哪不舒服啊。”刘大副上前问候道。
“大副啊,你来啦。谢谢呀。”吴老人停下深吸口气又说道“前几天还好好的,可这两天总是胸闷、气短,可能是气管炎又犯了,没大事的,吃点药就好了。”吴数清说道。
“大叔,人岁数大了,不比年轻了,您得保重自己,不能忽视了病情,明天我让志腾开车把您送到市里的医院去。”刘大副说道。
“不用了吧,我没事的。”吴数清答道。
“您别客气了,就这么定了,明天,志腾开车咱们去玉龙市的中心医院,你们准备一下。还有顺便我再去看看庆丰叔,他也住院了。”说着他冲着志腾说道,“记住提醒我,明天一早咱们就出发。”
“哎,放心吧,我记着呢。”志腾应道。
从吴数清家出来,刘大副抽出了烟杆,志腾一看忙拿出打火机凑上去,给师傅点上烟的同时,小心地问道“师傅,我看这不是巧合吧?”
“什么不是巧合,把话说全活了,我知道你小子好奇心强,把话说明白了。”刘大副含着笑意训斥道。
“你看啊,师傅,这刘庆丰才住进医院,这吴数清也病了,两个村里的老人前后脚病倒,怎么这么巧呢?还有,刘老爷子住院医生说是心脏有问题,这吴老爷子病症也说胸闷,这两个人的病症咋这么相似呢?我想这里有蹊跷,不一定是巧合。”志腾掰着指头分析道。
“你小子行啊,有点意思。”刘大副听完徒弟一席话,心里高兴,收起旱烟,举起烟杆轻敲下爱徒的后脑勺,“你分析的对,这也是我担心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