渔村命案
在东南沿海的海岸线上有个临海的城市玉龙市,在它的不远处有个小岛,因为小岛周边尽是触手可及的白色沙滩,人们就叫它浅滩岛,这个岛是远近闻名的旅游圣地。
岛上面积不大,岛上只有一个村落,人们叫它白沙村,村里人口不多,只有二百多户人家,大约六、七百人的样子。村民们以前大多靠捕鱼为生,因为近年来近海海域可捕捞的鱼类日渐稀少,专业打渔的人家也越来越少了。
这两年来岛上旅游的人多了,市里的旅游公司在岛上建了个度假村,名字叫伏曦度假村。村里的一些人开始融入这个行业,有在家开渔家旅馆的,有卖旅游纪念品的,也有给度假村打工的,现在村里人有一半人在从事与旅游有关的产业。
白沙村有个派出所,全所统共有三个人,所长叫刘大副,手下有两名民警耿辉和廖志腾。刘所长还有半年就退休了,本来想着再过几个月就可以回家抱孙子了,可谁知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还摊上了大事。
刘大副这两天正为一桩案子折腾的焦头烂额。他就纳闷了,这白沙村的人们自古以来和诣相处,互敬互助,民风纯扑、人心善良,怎么就出了谋杀案了呢?别说谋杀案,就是一般的小偷小摸都很少发生,怎么就出人命案了呢?这让他这个世代居住的白沙村人难以至信。
前两天,村上的一个老人韩国海去世了,他的大儿子韩拥军死活不肯下葬,跑来报案,说是他爹是被人谋杀的,凶手就是他的弟弟韩爱军。
刘大副接到报案,让手下两个年轻人做了笔录,便让韩拥军回去,他琢磨着要不要向上级汇报的时候,忽然村民大虾皮急匆匆跑进派出所,一边跑一边喊道“不好了,不好了,刘所,快去看看吧,打起来了,打起来了。”
“谁打起来了?你慢点说。”耿辉不耐烦地说道。
“韩家两兄弟打起来了,谁也拉不开,你们快去看看吧。”
刘大副一听忙拿想大延帽子,急急地向外走去,耿辉在后面一路小跑地喊着“师傅,等等我。”
刘大副对这位去世老人韩国海再熟悉不过了,他们两家住的不太远,他们俩小时候还在一起捡过海螺呢。韩国海比他长十岁,今年刚满七十,前两天竞突然地走了,过世确实有些早,真是可惜了。他这样想着,便来到了韩国海的家中。
院子里已经挂起了白绫,中央摆放着吊唁的香案,院子里的披麻带孝人们乱做了一团,中间的空地上韩家两兄弟正撕扯着打得不可开交。
“住手”刘大副一把死死抓住哥哥韩拥军的胳膊,只轻轻一甩,韩拥军便一个趔趄被甩到了一边。他双一把扯开了弟弟韩爱军,对他说道“以前认你是个文化人儿,怎么今天也犯混啊。”
“你们这是干什么,不知道你们的爹正看着你们吗?看到你们这样,他能闭眼吗?”刘大副又冲着两兄弟大声吼道。
两个打得精疲力尽的兄弟俩站在一旁,耷拉着脑袋像两个打了霜的茄子。
“走,说说吧,究竟是为了什么?”刘大副指了指韩国海平时住的房间,一边说着一边走了过去。
两兄弟低着头跟着刘所长走进了父母的房间。房间不大,家具陈设简单,迎门是一张渔村人家都有的看不出颜色的八仙桌,桌子靠墙而放,桌上的墙上挂着妈祖的画像,桌子的两侧放着两把太师椅。一张简易的木床靠东北墙放着,韩国海的老婆韩老太倚着床背坐着,她这两天病倒了,已经两天没有下床了。床头的位置左手边有两个木登。
刘大副一进门就坐在了木登上,抽出了旱烟杆,跟在后面的耿辉连忙给师付打着了打火机点着了旱烟。耿辉知道,师付一抽出旱烟,就是要办案了。给师付点着了烟,就坐在另一个小木凳上打开笔记本准备作笔录。
刘所长看了看站在眼前的两兄弟,用烟杆指着韩拥军说道“老大,你先说,说说凭什么怀疑你兄弟。”
“就是他,就是他谋害了我爹”韩拥军抬起手臂,指着韩爱军说道。
“你放屁,我凭什么要杀咱爹,你倒是给我说清楚。”老二韩爱军已经凑上前去,要揍哥哥,哥哥韩拥军毫不示弱,双手插腰叫道“凭什么?你自己不清楚?你来呀,有本事你打死我,好独吞了宝贝。”
“我打死你干嘛,我又没做愧心事,只有你这个二百五才会想出如此主意。”老二也不示弱。
“我二百五,你再说一遍?”韩拥军又凑上前去。
眼看着哥俩又要打起来了,刘大副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亲兄弟至于如此相向吗?你,”他用烟杆指了指老二韩爱军,“爱军,你先出去休息一会儿,我要和你的哥哥单独谈一谈。”然后又转向韩老太太“在您老人家屋里,不打扰您吧。”
韩老太连忙说道“不打扰,不打扰,他们敢说半句假话,我撕烂他的嘴。”
刘大副又冲着两兄弟说道“好啊,让你们的母亲在场,也好给你们做个人证,你们不会怀疑自己的母亲会袒护谁吧?”
听到这,老二韩爱军悻悻地走了屋门。
看到老二走出屋门,老大赶紧插上门,一屁股坐在太师椅上,双肘摁在桌面上,下半身直立着,凑近刘大副说道“刘所长,我看就是我二弟干的。您知道,我爹的身体一直很好,小病都很少生。可自从我二弟回来伺候我爹这几天,我爹的身体就像海上的收成:一天不如一天。从走着进医院,到最后断气,这段时间一直是我二弟在我爹身边,他的嫌疑最大了。”
“这算什么,就凭老二伺侯了你爹,你没在场。”刘所长摇了摇头“有证据吗,老二凭什么对自己的亲爹下此狠手。”
“凭什么?当然是想独吞了我爹的宝贝。”韩拥军狡黠地冷笑一声。
“什么宝贝?”刘所长问道。
“我跟您说了,您可别生张啊,我爹手里有个宝贝,是一颗大珍珠,有桔子那么大”韩拥军做了桔子的手势“而且颜色是黑色的,据说世上罕见,我在黑市上问过,像这样大的黑珍珠值上千万呢。”
“噢?宝物,我从没听你爹说过。不过你爹的宝物是从哪儿来的?”刘大副听出了点眉目。
“听我爹说是三十年前一个工人临死前给他的,具体情况我也说不清楚。我这次出海前看见黑珍珠还在,可是这个珍珠在我爹死后就不见了,我都找遍了,也没找到,你说这几天就老二在我爹身边,不是他又是谁拿了呢?”老大韩拥军自以为是地说道。
刘大副这时站起身来,吧嗒了两口旱烟,在屋里徘徊起来,韩国海有个大宝贝这是他第一次听说,看来这里有些故事,“你是说,你爹手里有个宝贝,一直在你们家里放着,前几天你出海的时候正赶上你爹得急病,你就让老二伺候老爷子,可是老爷子没几天就去世了,跟着珍珠也不见了,所以你就怀疑是老二谋杀了你爹,拿走了珍珠。我总结的对吗?”
“对,对,还是所长总的精辟。我就是这个意思。”老大点头哈腰道。
“好了,你先出去吧,顺便把老二叫进来。”刘所长见老大走出门后,又俯身对韩老太说:“老嫂子,你觉得他说得有道理吗?”
“一派胡言,老二肯定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来,不过珍珠找不到是真的。”韩老太摇了摇头说。
这时老二走了进来。
“韩爱军,你知道你爹有颗黑珍珠吗?”刘大副一脸严肃地问道。
“知道,我听我爹给我讲过。那是三十年前一个修海底电缆的工人在海底找到的,后来没几天他就死了,临死前把珍珠给我爹保管,希望我爹交给他的女儿,并让我爹保密。我爹曾经托我去找那个人的家人。但一直没有找到。”老二韩爱军解释道。
“因为找不到那个人的家人,所以你就想自己独吞了珍珠,所以就谋杀了你爹。”刘大副使用了个激将法。
“刘叔,你说什么呢?我爹含辛茹苦把我养大,还供我上了大学,现在我日子好过了,我感激他还来不及呢,怎么会谋杀他老人家,您真是老胡涂了吧。”老二生气地斜了刘所长一眼。
刘大副收起旱烟轻轻一笑,“就算你说的是真的,那老人家只短短二十几的光景就命丧黄泉,你这个在身边的人怎么解释?在老人家去世后珍珠就找不到了,你又怎么解释?”
“我这两天光顾悲伤了,没有仔细想过,我也挺纳闷,我爹的身体一直都很硬郎,但在医院的那几天就突然喘不上气来,呼吸困难,而且一天比一天严重。医院做了各方面的检查,到现在也没有确诊病因。身体状况每日愈下,如洪水猛兽,”老二韩爱军毕竟是大学老师,说话也夹着成语“这病就如黄河壶口之水一泻千里,恶浪滔天,用什么好药都不管用,各种抢救设备也都用上了,也不见起色,医院的死亡证明书上说死因是心肌梗死,我有医院开具的死亡证明,上面黑纸白字清清楚楚写着呢,怎么可能是我杀害我爹呢?至于珍珠怎么不见了,我也不知道,我从玉龙市回到岛上,就陪我爹去医院了,根本没有功夫管什么宝贝,人还管不过来呢,谁还有心思管身外之物。也就是我哥财迷心窍,找不找珍珠就栽脏陷害自己的亲弟弟。”韩爱军一口气进行了反驳。
“那除了你们二兄弟之外,还有谁知道黑珍珠的事呢?”刘大副问道。
“还有我妈吧,就我们一家三口,应该没别人了。”韩爱军想了想说。
“好吧,这里没有你的事了,你可以出去了。不过,你出去转告你哥哥,韩老伯的死因还没有查清楚之前,你们哥俩谁也不能离开白沙村半步,听清楚了吗?”刘大副叮嘱道。
“哎,我一定会协助您调查的。”韩爱军干脆地答应着走了出去。
人有生老病死,抱病而亡,倒可以解释,可这其中牵扯的宝贝到底是怎么回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