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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九步(一)

(这几天连续看了近二、三十本当红和曾经红的小说,就看前十章,拿着笔一点一点记,然后不懂的百度慢慢查,头疼死了,但是得到不少收获,起码我已经察觉到我为什么书成绩不好的原因了,我会慢慢改变风格,敬请期待!)

从安斯艾尔身上暴起的气势,如同幻化成席卷万物的巨龙,呼啸而出。大殿中央那似乎永远不会熄灭的火鼎,也像得到了某种刺激,“哗”火焰大盛,向上窜出五米多高,直冲殿顶。好似有了生命,张牙舞爪,肆掠膨胀!

第一步!

这就是六阶大战士安斯艾尔的第一步!

艾伯特在刹那间什么也感觉不到了,脑袋中晴天霹雳,对方一步踏下的声音如同黄钟大吕,振聋发聩!扑面而来的威严像一个铁门板,狠狠拍在自己身上。他的脸骤然发白,一个踉跄,重心不稳,差点摔倒在地上!

这就是城主的力量吗!?艾伯特不住恐惧,刚进来看见城主那副好父亲的无害形象让他以为六阶战士就这样,没想到仅仅是对方轻松的一步就让他承受不住。

真不愧是让希达尔敬之如神的城主,真不愧为六阶大战士,真不愧当了十几年格林兰城守护者的男人!他在心中呐喊:我一定要坚持到最后,拼上性命也决不能倒下!

旁边,即使伊利亚得和伊夫力兄弟俩自幼打磨稍微练出点战士底子的身板,此时也是不好受。脑袋被震的“嗡嗡”直响,但他俩咬牙坚持,心底的潜藏的复仇之心使他们倔强的挺直身子,一动不动。

帕梅拉听到父亲说的考验就是走十步,心道不妙。在每个人看来这么短的距离,考验肯定也容易通过,可对于一个六阶大战士来说,一瞬间都可以发生太多的事。虽然只是十步之距,但这短短的距离对普通人,就是永远不可逾越的天堑。

帕梅拉即使对三位伙伴有信心,而且在昨天的生死之间的出色表现也证明了这一点,但现在面对的和昨天根本就是两个概念。她深知父亲的强大,这是就是拼上性命也不一定能完成的目标的强大!

果不其然,父亲单单只是第一步,对面的三位伙伴就全糟重击,脸色发白,身体颤抖,开始要承受不住。但是下面剩下的九步必定会一步强似一步,他们该怎么过啊。

帕梅拉心底焦虑无比,但却只能看着父亲和伙伴们之间无形的交锋。过程已无可改变,只等结果出来。她作为女儿,深知父亲的脾气,有些事情你可以跟他商量甚至插科打诨就能过去,但有些事情是一旦决定或开始后就绝不可能阻止。否则,若是随随便便就没了底线,怎么配的上六阶的威名,怎么当得了城主,怎么威慑四方,令人慑服。

特别是在这个时候,对别人来说只是做一次简单的考验,对父亲来说就是一次对决,哪怕只是面对还没有开启魔种的年轻人,哪怕是就走十步,也都是一样。这时候,帕梅拉也只好祈祷,只好忍耐,只好一旁观看。

艾伯特三人还没缓过气来,“啪——”那边安斯艾尔又踏出一步。

第二步!

风起云涌!艾斯艾尔脚下生出无穷的气流,流扇似的飞向两侧涌而出。如同脚生双翼,身长四翅。气流脱脚而出后,迅速成长壮大,相互撕扯交融,形成一个巨大的龙卷。

大殿中的炉鼎被卷的呼呼作响,蒸腾的火焰四溢飞射出无数火苗,在空中旋转飞舞。火花迅速缠绕成火红色的漩涡,越转越大,越转越扭曲,最终似乎带着焚天灭世的气势,在地上犁出一道黑漆漆的痕迹,呼啸着呈直线朝着对面三人冲去。

火,又是火!

艾伯特眼里,这火就像无可逃避的恶魔,是他噩梦的开始。十多年来,怎么都躲不掉,不断带给他厄运、厄运还是厄运!他的童年在火中覆灭,昨天又在火中差点丧生,今天的考验又是它带来无比可怕的威力,似乎要将他彻底吞噬抹去!

愈来愈盛的火焰不断膨胀,长成一个火焰怪物,张牙舞爪的向他们吞噬而来。艾伯特的瞳孔逐渐放大,金色的眼眸中,红色越来越近,越来越鲜艳,越来越热烈。看着转眼即到面前的火焰,他心底的恐惧在瞬间被极致的放大。童年的阴影,昨日的苦痛在均心底被深深发掘,幻化成择人欲噬的巨兽,要将他一口吞灭!

会烧死的!会烧死我的!快放弃!快逃!

艾伯特身体止不住的颤抖,就在条件反射的要做出躲避反应时,他的左右两只手忽然都被紧紧捏住,手心传来的力量和温度如同一剂强心针,深深扎在他的心底,伊利亚得和伊夫力!

一瞬间,现实的画面回到眼前,无数的勇气自手上、自身体、自心底传来,在血管中咆哮奔腾,在思维中奔腾,将他内心的怯懦强行押回最深处,然后恢复清明。

艾伯特攥着两支手,感受着掌心的温暖,定下心来。有伙伴在此,就算无路可退又如何,我们便不退;就算火中烧死如何,我们让它烧;就算这次失败如何,我们也,绝不倒下!

他闭上眼睛,在帕梅拉大叫中,安静的与同伴站在一起,从容等待死神的怀抱,让火焰没过头顶。

温暖,就是温暖。艾伯特的感知中,没有丝毫的狂暴炽热,身体也没有被灼伤后的疼痛。这种温暖就像是火焰突然熄灭后留下的那种余温,舒适自在。他睁开眼,前方,安斯艾尔的第三步,刚刚踏完……

帕梅拉眼中,大殿中的火焰龙卷如同摧城拔寨的战争怪物,艾伯特三人在它身体的阴影下,多么渺小脆弱,仿佛只要稍稍一碰就会被烧的丁点不剩。

快跑啊,别在坚持了,挡不住的。她在心底大叫,心里也如一团火在焚烧。

然而她的祈祷没有起到任何作用,眼睁睁看着伙伴三人既没有没有倒退逃跑,火焰也没有停止肆掠。于是,就这么在她尖声叫声中,火焰没过一切……

安斯艾尔眼中带着诧异。如果说踏出第一步之前,他还在哂笑自己,堂堂六阶怎么还和普通人较劲,甚至还提出什么可笑的考验,那么一步之后就让他起了那么一丝兴趣。而第二步就是他决定结束这一切闹剧的时候了。他不相信一个普通人会在这么可怕的火焰下还能保持镇定。即使是普通人有再大的勇气,即使普通人有无比坚定的信念,难道还能在生命遇到极致威胁时还不逃跑?只要他们有下意识的躲避动作,那么就一个结果——出局!

然而现实的一切告诉他一个事实,大局还远未定。

眼前的三个人竟然一个人都未退,不仅没退,甚至一个躲避的动作都没有!

难道他们不是普通人?难道他们已经吓蒙了还是真的有了赌上性命的勇气和决心?可这怎么可能?普通外城人啊,整整三位啊,怎么都有了许多在魔法道路上走的很远的人还不具备的品质?!安斯艾尔升起了浓浓的好奇心和继续下去的兴致。

其实在他心里,能让自己起了兴趣就已经是合格的了。但他不想让这场有趣的游戏过早的结束,或许他心底里还有那么一丝期待,想要看看这三位到底能坚持几步!安斯艾尔决定认真考验对方三人。

于是,第三步踏出!

当脚底踩在地上的那一刻,燃烧的火焰像是受到了指令,又或是被什么压制,在笼罩着艾伯特三人的一瞬间,忽然全部熄灭。于是,它那炽热狂暴的温度还没来得及释放,就迅速消失退散,只留下寥寥的余温。

一切还没结束,下面才是真正的第三步的威力!没有了那些花里胡哨的风、火等魔法,火鼎迅速归回原样,火焰依旧细细的燃烧,大殿中的呼啸声更是戛然而止。但几位受考验者没人会觉得轻松。事实上,比起肉体,精神上的折磨更加痛苦难捱。

艾伯特不知道这是什么感觉,只觉得无形中空气里仿佛有什么东西冲出,笔直的朝自己撞过来。然后额头一凉,好似有风吹拂,发丝或许还被轻轻撩起。但一切还没反应过来之时,心脏就“咚”一声巨响!

艾伯塔全身骤然缩在一起,心脏像是被重锤重重锤击。“噗通”一下子仿佛要炸开来。

“啊——!”三人竟同时大叫!艾伯特觉得全身血液急速上串,直冲脑门。脑袋胀的要裂开,胸膛剧烈的疼痛。“噗——”一口气没憋住,吐出一口血来!

他踉踉跄跄,脚跟不稳,好似要倒下。身体的虚弱还未恢复让他难受,此时再受到如此大的重创,头脑这时候再也不受指挥,“嗡嗡”乱作一团,让他分不清东南西北。艾伯特摇摇晃晃的两腿直打摆。

“不——”帕梅拉再一次大叫,她眼泪止不住流下,冲出父亲的身边,直接跑到艾伯特的跟前,想要扶住他。

“不要!”就在帕梅拉将要抓住艾伯特胳膊的一瞬间,却被他回过神来后一个闪身躲开掉:“别扶我,扶了就不能过关了,我能坚持的住!”艾伯特咬牙切齿,手一把抹掉嘴角的血迹,朝着安斯艾尔大叫:“爽快,再来!”

身旁的伊利亚得兄弟身体稍微壮硕些,痛苦了会儿也恢复了过来,看见艾伯特英雄盖世的模样,一边咳嗽一边也大声笑起来:“没错,我们不用扶!下面几步也不要你扶,就是死我们也会坚持下去。”

“可是真的死了怎么办啊?”帕梅拉捂着嘴唇眼泪还是“扑哧哧”直落下。

“死?”三人捂着胸,同时念叨,然后互相对视一眼,仿佛想到了刚才浴火不退的情形,同大声笑起来。

“都要死了,还有什么好笑的!”

“哈哈”,艾伯特摇摇头:“还不懂吗?死算什么!有时候,有些东西比死还重要!”他深吸一口气,手挽着两位同伴,一起朝着安斯艾尔,如同最坚固的墙:

“城主大人,再来!”

安斯艾尔不做声,静静打量这三个人,不知道在想什么。忽然,展颜一笑,重新迈开步子——

“噔!”、“噔!!”、“噔!!!”连踏三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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