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
“浅浅!”
“女儿!”
屋子里的人看见全身发黑的苏浅浅,都大声叫了起来。
“我没事。”苏浅浅的语气尽量温柔。
然后,苏浅浅再瞪着白焰华,那眼神是在威胁他:你再不放我下来,我就劈死你!
“都进屋来吧。苏伯父,你是大夫,先来给浅儿看看,她中毒了。”白焰华说着,将苏浅浅抱进卧房。
苏浅浅的脸一阵红一阵白一阵青,看白焰华那副理所应当的表情,她气结,郁闷,接着是无语。
白焰华的脸色依旧是淡漠的,只是那双黑眸里却涌现着藏不住的关心。
他将苏浅浅放在床上,探上她的脉搏,眼睛微微眯上。
“我来看看她。”苏茂平说。
白焰华退开,将位子留给苏茂平。
苏茂平的指头搭上苏浅浅的脉搏,他原本就难看的脸色忽然就慌张起来。
“你中毒了!”苏茂平说。
苏浅浅翻个白眼,就她现在这黑煤炭一样的全身,是个傻子应该也看得出她是中毒了,而不是掉进煤堆里吧!
“有解药吗?”白焰华问。
苏茂平继续探脉,说:“这……”
“到底怎么了呀!”徐万真着急了,“你别支支吾吾的,半天不说出个名堂来!在这儿的都是一家人,你还有什么不好说的?”
“浅浅体内的毒很奇怪。”苏茂平说,“好像有某种解药在排斥毒药,可根本找不出具体是什么原因呀!”
白焰华的眉头像麻绳一样拧紧,问:“她还能活多久?”
“也说不准。”苏茂平不好下定论。
“绝影,你现在火速赶往郡城,以最快的速度将梁大夫带来。”白焰华吩咐。
“是!”绝影领命,当即飞身离开。
苏浅浅看了看自己黑漆漆的手,笑道:“哪咤的四肢是用莲藕做的,我苏浅浅的四肢,现在是用煤炭做的。”
白焰华看着苏浅浅,真不知是该说她乐观还是没心没肺。
都已经性命攸关了,她还开些乱七八糟的玩笑!
“真奇怪。”苏茂平还在喃喃,“莫非浅浅的身体里自带着解毒功能不成?”
白焰华想起了什么,对苏浅浅说:“你身上现在带了哪些东西?都拿出来看看!”
“干嘛?”苏浅浅警惕。
难不成,她的肚兜也要拿出来给大家看吗?
“刚才我和你是在一起的,现在你中毒,可我没事,这是为什么?”白焰华问。
察觉到有危险的时候,白焰华第一时间就到了屋顶。
当时,白焰华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内力就在距离他不远处,所以,他站在高处看着,想要发现什么。
但他什么也没有看见,反倒是苏浅浅中毒了。
苏浅浅恍然大悟,“这说明,其实我早就中毒了?只是今天才毒发?”
白焰华点头。
眼下,只有这种可能性说得过去。
苏浅浅摇头,不赞同道:“可是时间也刚好太巧了点儿!”
白焰华思忖了会儿,说:“问题可能出在那笛声身上。”
苏浅浅明白白焰华的意思。
也就是说,在她体内潜伏的那些毒原本没有大碍,但今天那笛声刚好催生毒发。
苏浅浅依然满脑子的疑问号盘旋。
既然那人之前就有时间在她身上下毒,为什么不直接毒死她,而是要等现在呢?
“我身上除了带着银子,也没别的东西。”苏浅浅说着,拿出银子,再将其它一些零碎东西拿出来。
白焰华看见,有一样是张天师给她的锦囊,有一样是今天早晨香奈儿给她的药瓶。
苏浅浅与白焰华几乎是同时去拿药瓶,当双手碰触在一起的时候,苏浅浅瞬间将手抽回来,像是触电似的。
“娘。”宝贝们都吓呆了,现在才回神,发出声音。
在孩子们心中,娘是漂亮又聪明的。
可眼前的娘忽然变得黑漆漆的,除了眼睛透着一点点白色,其余全是黑色,就连她的指甲盖都是黑的。
“娘!你不会死吧?”宝贝们哭出声来。
“娘怎么会死呢?”苏浅浅安慰着。
她伸出手想将孩子们抱在怀里,看见那黑漆漆的双手,又停止了动作。
以她现在全黑的样子,只怕是有些触目惊心吧!
还是不要在孩子们心中留下阴影才好!
“娘会好好的活着,不会死。”苏浅浅柔声道。
苏茂平忽然大声一句:“这锦囊有毒!”
徐万真一愣,赶紧拉着孩子们先退离苏浅浅。
倒是白焰华,将锦囊接过来,仔细一看,里面哪里有什么纸条,根本就是一堆药粉,确系毒药无疑。
“该死的张天师!”苏浅浅捏紧了拳头。
什么有一场大劫,那根本就是他的噱头!
“这是天域的奇毒。”白焰华喃喃。
“这种毒无色无味,中毒的人会不知不觉,一旦下毒之人将笛声或鼓声吹响,中毒之人会片刻之内毒发,七窍流血而亡。”白焰华说。
“毒是这个毒,但症状和你现在完全不一样。”白焰华也满脑子疑问号。
苏浅浅学的是现代医术,虽然接触了很多中医知识,但对毒这一块,还是很白目的。
对毒有一定了解的苏茂平拿起香奈儿给的小白瓶,说:“是因为这个。”
苏茂平嗅了嗅药瓶,再道:“这个瓶子在制作的过程中,加入了五十味药剂,本身就抵御剧毒,有解毒奇效。”
苏浅浅琢磨着说:“所以,我体内毒药和解药相互排斥,就变成了现在这模样?”
苏茂平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再撑开苏浅浅的眼皮,看看她的下舌,道:“不是。”
“什么不是?”白焰华和苏浅浅齐声问。
“解药和毒药相互排斥,又相互影响,已经产生了一种新的毒药,不至于有生命危险,但……”苏茂平说到这儿,又止住了声音。
苏浅浅的心咯噔一跳,问:“但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