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大家不信任的眼,苏莹莹加大了声音:“我会害自己的娘吗?”
“那可未必。”朱氏轻轻一声,“你还常常打骂你娘呢!”
苏莹莹愤恨地瞪着朱氏,这几天,她们两关在思过房里就一直吵架。
苏莹莹怪这一切都是朱氏怂恿谭氏做的,朱氏却认为要不是谭氏贪婪,谁怂恿得动她?
两人各有各的理直气壮,在思过房差点儿打起来。
衙差走到苏莹莹面前,看着她的脚,说:“凳角上的那个印记很小,和你的刚好吻合。”
“这儿有一个很清晰的脚印。”又一名衙差喊道。
衙役走到脚印面前,前后左右的拿手比对了下,再看向苏莹莹,她的脚上刚好有沾了一些泥巴,应该是从外面院子翻进来时踩到泥土,然后留下脚印。
“还不从实招来,我就用刑了!”衙役凶狠的说。
苏莹莹倔强道:“那你就是屈打成招!”
衙役指着脚印,说:“这儿是物证,你还敢狡辩?”
苏莹莹依旧冷静,道:“有可能是和我年纪差不多大的人留下来的,有可能是我以前留下的,我怎么知道是怎么回事?”
朱氏冷冷的说:“屋里可没有和你年纪相仿的人呀!”
“证据在此,就算你狡辩也没用!”衙役铁面无私。
“怎么可能是盈盈做的呀!”苏夫人大喊,“一定是搞错了!不可能是她呀!”
苏夫人向来喜欢苏莹莹这个孙女,苏家的后人,男有苏伟祺,女有苏莹莹,苏夫人觉得有朝一日,苏家一定会因为他们两个人的存在而光耀门楣!
而苏伟祺与苏莹莹也向来都做得很好,怎么可能突然间出这种事呢?
“不会是她。”谭母也不肯相信,“她这么小,怎么可以害她娘?根本不可能呀!”
衙役冷道:“现在的证据能表明苏莹莹与谭氏的死有关联,我们要将她带走,押回牢去审问。”
“不是我杀的!”苏莹莹大喊。
她知道,一旦要跟衙役走,就要受一番不小的苦头,忍不忍得过来是一回事,她不要让村子里的人看她的笑话!
几名衙差来抓苏莹莹,苏莹莹拼了命的反抗。
“我没有杀她!你不能抓我!不能!”苏莹莹想跑,却哪里跑得过好几名衙差。
逃跑无望,苏莹莹一口咬住来抓她的衙役的手,趁衙役吃痛的空挡,匆忙跑到苏夫人身后。
这时,所有人都看见从苏莹莹身上落下来几块小碎布。
衙差将碎布捡起来一看,与谭氏留下的血书一对比,是同一块料子。
“你还有什么好说的?”衙役凶狠道,因为苏莹莹咬了她一口,心里头更加恼火。
苏莹莹的浑身不可控制的在颤抖。
平常她虽然嚣张跋扈,常常责打家里的下人,但这是她第一次杀人,被杀者还是她的母亲。
虽然她不后悔,但自心底,还是感到一丝害怕的。
尤其是面对铁了心要带她回衙门审问的衙差,苏莹莹更是抗拒又抵触。
“不是我。”苏莹莹大声叫道,“是苏浅浅害了我娘!不是我杀的!我没有杀她!我娘留下血书的,她是自杀!”
“将她带走!”衙差吩咐。
“苏浅浅!是你!是你陷害我!”苏莹莹冲苏浅浅大喊,“你买通这些衙役来陷害我!”
“我不会放过你!就算做鬼都不会放过你!”苏莹莹誓言般的吼道。
苏浅浅看着苏莹莹,杀人要以命抵命,这是哪个朝代都必兴的规矩。
只不过,苏莹莹年纪尚小,应该不会处死,而是会被关起来。
这辈子,苏莹莹只怕都要在牢狱中度过了!
“不要抓她!她是我的孙女呀!”苏夫人苦苦哀求,“谭氏是自杀,她是自杀!和莹莹没有关系!”
“还请苏夫人不要为难我们,我们只是秉公办事。”衙役道。
谭母心疼道:“莹莹,莹莹你快跟他们解释,这碎布是怎么回事?啊?”
“还用解释什么?已经很明显了,苏莹莹杀害谭氏,然后嫁祸给苏浅浅罗!”有村民说。
苏莹莹恶狠狠地瞪向那个说话的村民,眸光中的凶狠竟将不少人吓住。
“小小年纪就这么坏,长大还得了?”有不怕死的村民出来说。
“连娘都有本事杀,难道没本事承认吗?”又有人讥讽道。
这句话彻底激怒了苏莹莹,她看着白焰华,看见他眼里的轻蔑,她的自尊心受到了很大的打击。
在自己心爱的男人面前出丑,被自己心爱的男人看不起,这是苏莹莹无法忍受的事!
苏莹莹揪紧了拳头,喊道:“对!她就是我杀的!”
苏浅浅与白焰华都是眉头一皱,对这个年纪小小的女孩,都生出一种她是疯子的恐慌。
不知为何,在苏浅浅心里总有种不好的预感,而且,这种感觉很强烈。
苏浅浅觉得,或许有朝一日,苏莹莹会成为她的大祸!
苏莹莹指着谭氏的尸体,冷道:“她这种人留在世上做什么?”
说着,苏莹莹觉得自己解脱了,心情也得到了释放。
如果她是坏人,那就坏得彻底一些!
这样,白焰华至少会对她有几成佩服吧?
“她跟你们一样,软弱、胆小、怕事。有好事就一窝蜂的抢,有坏事就躲得比谁都快!看见别人好了就巴结,不好了就给白眼!”苏莹莹愤恨道。
“我杀她,让她起了人生中最大的重用!”苏莹莹满口正义腔,再看向苏浅浅,说:“只差一点儿了!就那么一点点,苏浅浅,我就赢过你了!”
苏浅浅只是看着苏莹莹,目光淡然又冷清。
对于要自寻死路的人,苏浅浅向来不会有任何同情,只不过在她心里,会对苏莹莹有点儿惋惜。
“哈哈哈哈哈!”苏莹莹仰天大笑,她不再抗拒官衙的押补,突然就很顺从了。
“苏浅浅,还没到结局,我告诉你,我不会死,你信吗?”苏莹莹问苏浅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