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灵丹……”
“黄金面具……”
“我……我记起来了！我记起来，是黄金面具，是黄金面具！”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纳兰枫脑中的疼痛缓缓消失，随之便是通畅的释然。
他终于记起来了。一切的一切……
叶瑶站在纳兰枫的对面，皱着眉头看着如破茧般痛苦的纳兰枫，心中惊诧不已，这个小狐狸在搞什么名堂？当记忆被重新唤起，纳兰枫惊喜之中忘记了眼前的一切，甚至忘记了身在何处，只是一味的看向叶瑶，惊喜道：“叶瑶，真的是你！”
叶瑶见纳兰枫眼神灼亮、神态近乎癫狂，她下意识的后退一步，冷眸斜着他，满脸凝重警惕之色。
纳兰枫见此，又喊道：“叶瑶，我是纳兰枫。”
“我知道你是纳兰枫！”叶瑶冷冷回了一句，不禁皱起了眉头。她发现纳兰枫的眼神跟以前不一样了呢，灼亮中带着一份久违的欣喜，他是装出来的吗？
“你自然应该知道了。”纳兰枫兴奋的重复一句，又亢奋道：“我在狼牙镇学院的时候还是你的导师呢！哈哈……你还记得吧。”
“去你的导师！滚边去！别跟我套近乎！”叶瑶脸上已经闪过鄙夷的神色，这个东西是想跟自己套近乎耍什么阴谋吗？
叶瑶攥紧了手中的大刀，眼中警惕之色更浓，甚至涌出了杀机。
“你为何这么看着我……”纳兰枫见叶瑶像是一只小刺猬般浑身束起了坚硬的刺相向，他不禁疑惑起来，不过他刚开口，脑中立刻便想起了曾经跟叶瑶之间发生的事情。
“金灵丹！黄金面具……”纳兰枫嘴中轻喃，脸上倏然浮现出一层怆然的神色。
父亲……为什么！
“叶瑶，我……我……”纳兰枫慌乱之中想跟叶瑶解释一些什么，但是看着叶瑶警惕阴绝如狼般眼神，他的话堵在了胸口中，嘴唇动了半晌，没有说出任何话来。
“叶瑶，对不起……”终究，纳兰枫没有说什么，而是深深低下头去，低声十分恳切的说道。
“哼！一句对不起便算了吗？你给我下毒之仇，还有你老子的仇，我要在你身上一并讨回！”叶瑶细眉倒竖，怒气勃发，怒喝一声举起了大刀。
叶瑶身边的穷奇感觉到主人情绪的波动，立刻跃到了叶瑶身旁，张开大嘴，目光凶狠的看着纳兰枫，作势欲扑。
“若是你恨，那便动手吧。”纳兰枫看着举刀相向的叶瑶，他目光怔然良久，终悲怆一笑，叹息道。
虽然金灵丹中的毒药不是自己下的，但是终究是父亲借自己的手给叶瑶下了毒，而且差点因此害死她！即便自己是无心的，终究是酿成了苦果。
苦果既然已经酿成，还有什么可追悔的呢？“对不起”三个字终究太苍白无力了，既然她心中有恨，而且只有杀掉自己才能解除她心中的恨，那他让她杀便是了。
人世间的浮华、帝国中权力的争斗……这一切他都不曾在意，若不是因为厌恶帝国中的一切，他便也不会跑到偏远的狼牙镇做一名导师，也就不会认识叶瑶，也就不会有那一段记忆。
而这一切，都被自己的父亲亲手毁掉了。至亲至爱之间的抉择太难了，何不离去……
“动手吧，你应该想杀了我吧！”纳兰枫抬头仰望一眼天空，天幕阴霾没有一丝亮光，亦如他此时现在的心情，他苦笑一声，引颈待屠，但是等了一会之后见叶瑶没有动作，他便苦笑道。
“哼……想死岂是这么容易的？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悲惨的活着！”叶瑶忽然收起了大刀，冷笑道。
刚才的一瞬间，叶瑶心中产生了莫名其妙的想法，她不想杀死纳兰枫了，不知道为何，总之就是心里不想杀了他，或许是为了折磨他，或许是为了放过他。
“只要你乖乖听话，我便暂时不杀你！”叶瑶目光冷飕飕的看着纳兰枫，威胁道。
纳兰枫看着阴厉果决的叶瑶，心中无言的苦笑起来：多日不见，当初狼牙镇那个天真烂漫、一心只想当米虫的三小姐变了呢！变得果决而霸道。
她的眼睛也跟以前不同了，不仅是眼睛的颜色变成了炫蓝色，就连眼神都变了，以前她看自己的时候眼神中总会露出几分不耐烦和几分疏离，而现在她的眼神中尽是果决、坚毅的神色，显示着她内心的坚强。
“叶瑶，你跟以前不一样了呢！”纳兰枫苦笑起来，碧色眼中几许落寞、几许怆然、几许无奈。
“我要是跟以前一样，岂不是早死在你手里了！”叶瑶冷冷喝一声，伸手指着面前的河流，喊道。
“你下去！”
“下去？”纳兰枫挑起眉头，满脸惊诧的神色，失声道：“你让我下去做什么？”
“废话什么！若是不想让我现在杀死你，若是你还想活命，便乖乖听话！否则我立刻砍了你！”叶瑶眉头一竖，厉声喝道。
纳兰枫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是他终究没有说话，而是乖乖的走到了河边。
“看到那处漩涡了吗？你下去看看那漩涡中有什么东西，给我捞上来！”叶瑶早就注意到那处小漩涡底部应该藏着什么东西，但是河流太急，一般人下去会被河水冲跑的。
让纳兰枫下去最好不过了，能捞出来东西最好，捞不出来就让他淹死在河水中吧。
纳兰枫盯着河流中间的那处漩涡，碧色眸子闪烁了一下，透过浑浊的河水他看到河底似乎躺着一口水缸。
“是一个水缸，难道你想要吗？”纳兰枫收回视线，看向叶瑶问道。
水缸？哦，对了！这个家伙有灵魂之眼，原来可以看到河底的东西的。
“下去给我捞上来！”叶瑶断然喝道。
不管河水中有什么东西，先捞上来再说。
“你不怕我跑了吗？我的水性十分不错！”纳兰枫笑道，目光却带着几分惨然。
“想跑那么容易吗？”叶瑶伸手指了指自己身边的穷奇，笑道：“虽然我水性不好，但是我若是发现你要逃走，我立刻便让穷奇下去追你，你觉得自己能够从穷奇的爪下逃走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