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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阴谋(2)

黑洞洞的城门“吱呀”一声突然打开,旋即“的的”地马蹄便疾雨似地落在落下的铁门上。宛如黑色的旋风一样,突围的部队披着黑色的斗篷和披风,借着密特拉偷懒的闲暇,飞快冲出城去。“拜托了!”警卫队长在马上微微一滞,立即转身对自己的伙伴低号道:“亮火把,喊出声来,杀入敌阵!”随便一阵火光在眼前闪动,一条火似的长龙头也不回地扑入黑暗的地狱之中。古米斯狠狠抽了一记马鞭,低首喃喃道:“珍重!”一行三人,带着艰巨的任务,消失在另一边浓浓的夜幕之中。

可是,现在这最后的骑士,却没有一丝力气来完成自己的任务。他的脑海里出现了科恩城墙上的同伴,看见满身鲜血的骑士在自己眼前飘荡,也看见自己的父母泪眼满眶;铺满石子的道路上突然流出了一条条刺眼的朱红的血浆的小河,尸体在异族的刀剑下不断地堆积起来,满世界都是儿童的哭喊和妇女的惨叫。

古米斯?蒙特利尔骑士清楚地记得昨天夜晚杀出围城的惨烈,他和其他两个宾克里郡的骑士从另一边城门偷偷杀出,用黑色的披风裹住自己的身躯,尽量不让密特拉的光辉暴露他们的位置。而负责吸引高卢人注意的一支科恩驻军却故意爆发出滔天的喊杀声。高卢人确实没有想到孱弱的拉伯伦士兵居然敢出城和他们打野战,前期突然袭击让高卢人损失了几十人的游骑兵后,他们的反扑异常凶猛。好战的高卢人就想苍蝇见了血腥一般,为了对付出城的数百个拉伯伦骑兵,竟然出动了两个千人队。科恩驻军的大队刚刚一接触高卢人的铁骑,便如狂风吹倒枯草一般纷纷败退;原来以为可以和高卢人拉锯上一个钟点的时间,没想到不过一刻钟,数百人的骑兵队就完全溃散,城楼上的守军看着高卢人如割麦子一般屠杀着自己的同胞,登时有不少士兵哭喊着精神失常。

掩护三名骑士的行动完全失败,古米斯三人的行踪不到两刻钟就被高卢人发现了,接下来就是宛如地狱磨难一般的追逐与被追逐……

“我不能就这么放弃了……”骑士双腿微微抽动,两只胳膊好像可以支撑自己的全身的重量似的,开始缓慢的活动了。骑士的双眼透过头盔的缝隙,看见了一片粼粼的金光,他的脑际突然闪过奇迹的感觉一般,呼吸也有了声音。“对了,就是这条河,当年我就在这里……这条河好像是会流到云麓城……”骑士的心境豁然开朗了。他,像感受神迹一样,从自己腰间取下了一个干涸的银质水壶,颤抖的左手把右手的皮质手套脱下,修长的右手掌中赫然是一张用各种防护材料包着的纸团。骑士努力咬牙,吃力地闭上了眼睛,才把那纸团塞进了水壶中。当活塞重新拧紧了,骑士终于趴在地上的身体终于感觉倒地面不寻常的微微的颤动。“来了,他们追来了,但愿……愿阿桑奇保佑,卡其翁的河神啊,把这个水壶送到皇帝陛下的手中!”

一道银光从雄光大道上闪过,渺小的就如蜻蜓点水一样,但是没有人知道,这毫不起眼的一闪,竟然关系到拉伯伦帝国的存亡!

“那是什么,你能把它射下来吗?”皇帝大道的入口冲出三骑人马,为首的一双阴骘的眼睛猛然瞥见了不远处的一道微光,他朝后面的两骑威严地喝道。

“假如我在你的位置保证可以为你办到,可是,现在未免太晚了。”大胡子的骑兵用马鞭扶了一下自己的帽檐,为自己辩解道:“我也不是神仙,你如果认为那个东西可以充饥,我还可以试试。”

三个人打扮完全异于拉伯伦,他们头上无一例外地戴着厚实的皮帽,身上穿着是带着动物皮毛的大衣,没有长袍,没有长袖,胳膊之间几乎没有任何遮掩,壮实的肌肉格外引人注目。三个人骑在马上,他们两只手都没有拿住马的缰绳,却好像拉伯伦人坐在车上一样平稳。毫无疑问,他们是骑在马上的民族,游吟诗人口中那“跑得只比风儿慢的人”——高卢人。三个高卢人来到拉伯伦人的领地,样子似乎十分着急,他们的到处张望,在寻找着猎物一般。

“不要说这么多没用的话!”领头的高卢人眨着一双小眼睛,凶光从眼睑下闪出,“仔细看看,那个拉伯伦人不可能跑得很远!”

“这些拉伯伦猪真是会跑啊,昨天,第四队的伍长他们抓住了一个,可惜,拖到营地的时候就已经死了。”手中握着弓箭的高卢人是一个大胡子,他的表情掺杂着对拉伯伦人既鄙视又痛恨的滋味。

“我希望我们这次能抓到一个真正的活的!”第三个高卢人嘴角溢出了他们民族中男人里很常见的充满欲望的微笑。因为,这个时候,三个高卢人已经看见了在雄光大道上漫步的一匹无主的战马。

“一个骑士连自己的坐骑都不要,拉伯伦的骑士和猪又什么区别!”大胡子继续轻蔑地嘲笑道,“等到他们连自己的命都不要的时候就怕会后悔了。”

“皇帝都保护不了自己的帝国,何况一个骑士不要自己的战马呢!”领头的高卢人,发出轻微的笑声,似乎拉伯伦的皇帝就在聆听他的讽刺。

“头儿,马匹上还有一把拉伯伦制的长矛!”奔到无主的战马跟前的大胡子兴奋地叫出声来,“嘿嘿,还有银质的硬币,看来值几个钱。”

领头的高卢人策马奔驰而来,“还有什么东西没有,仔细看看周围有没有活人,别把眼睛就盯在拉伯伦猪留下的小甜头上。”

“我瞧那个拉伯伦人不会走远的,或许就在附近想伏击我们呢!”另一个高卢人,对着地下的丛生的杂草,不放心地挥舞着马鞭,“这个恐怕是最后的一个突围的拉伯伦骑士,他是最有可能会和我们玩捉迷藏,否则过了前面的村镇,我们就根本没办法控制形势了。”

“你们小心一点,务必要找到他!”领头的朝四周看着,警惕地怀疑身边就有拉伯伦的埋伏,“只要捉住他,我们就可以悄无声息地跑到固希伦了。”

两名手下翻身下马,抽出腰刀,仔细地开展搜索了。

早晨的拉伯伦平原上凉风习习,春风抚摸着齐腰的绿草,花瓣随着软风,在草丛间飞舞。阳光已经射出云层,铺在广袤的大地上,使得青的草,红的花,白的河水都金光闪烁。可是,在这和平安详的大地上,三个粗鲁的野蛮人却无端地破坏了自然的和谐。

“头儿,找到拉伯伦骑士了!”大胡子看见离自己大约十米的地方有银色的盔甲,不禁兴奋地朝雄光大道上的领头挥手。

领头的高卢人嘴角露出得意的笑容,他一挥马鞭,策冲下山坡。现在,他只要将这个拉伯伦骑士带回自己的大营,那么几天的勤苦将得到补偿了。长途追击拉伯伦骑士的任务,一点也不比在科恩城下鏖战来的轻松;而且他的功劳也不会比别人小。

“不过,他好像是死了!”另一名手下有些遗憾地报告道,他试探地用皮靴去踢拉伯伦骑士的头盔,除了硬邦邦的响声,并没有活人的气息。

“死了?”头领一把勒住马缰,在五码的地方愣住:假如这个人死了,那么自己的任务就不完美了,“该死的,去打一些水来,把他给我浇醒。他要是真的不会说话了,我们的奖赏就不会太多了。”

“不错!”大胡子向洛桑河跑去,“想要更多的女人和黄金只能指望他活转过来了。”

骑士被高卢人褪掉了头盔,展现在眼前的是一张苍白的脸,灰白的脸上没有一点血丝;骑士的双眼紧闭,脸上尽是肮脏的泥土,嘴巴微张,嘴角残留的血丝已经凝固。高卢人首领注意到他的胸部,银色的盔甲里包裹的身躯似乎没有人类呼吸该有的起伏。

头领没有等到自己手下动手,心里就已经失望了,忙活了大半夜的追捕,每一分钟好像是在地狱中度过一般,但是得到的结果却让人灰心丧气。

属下高卢人骑士有些无奈地说道:“这个男人能够和我们捉迷藏到现在也真是不容易,可惜他没有活着享受我们的赞赏。”

“搜搜他的东西,看他还有什么东西可以报答我们对他的赞赏。”头领掉头向山坡奔去,辛苦了这么多天的战果却是不尽人意,未免使他有些气馁了,希望已经的死亡的骑士能够留下一点有价值的东西。高卢人对待战俘就是如此,哪怕是已经僵硬的尸体,他们也要从他的肉体上剐一块肉去卖。

“能拿多少拿多少,动作利索一点,我们不能在这里呆得太久……”首领已经奔到了雄光大道的路面上了,“等到阳光把中部山脉的影子从我们身上拉开的时候,这里恐怕会有人来问候我们了。”

得到了明确得命令之后,他的两个手下立即动起手来;“大胡子”抢过一把刻有“古米斯”字样得拉伯伦样式的宝剑,另一个则从古米斯的胸甲里面掏出一个金质的胸牌……两个人都分到了大约有三五个拉伯伦金晶价值的东西,两个人都很满意。在得到首领含额默认的情况下,“大胡子”拔出腰刀,轻喝一声,准备手起刀落,将古米斯的首级斩下。

“砰——”一声梆子响,只见一道血箭“噗”得一下,从“大胡子”的咽喉处激射而出;“大胡子”感到喉咙处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可就是喊不出声音。胸口突然升起一股烦恶的腥气,“大胡子”忍不住从口里喷出一汪血浆,他的力气似乎完全走失,支撑不起自己沉重的身躯;眼前缓缓模糊,继而一片黑暗,“大胡子”如山一般地倒在草地上,登时毙命。

身边的同伴看见自己的战友的身子如断线的风筝一般,向后倒飞而去,血沫则溅飞了他的上衣,他的脸上不禁也变换了数种表情。

“怎么回事?”首领警觉地把目光向四面扫射,但是,但他分神地被一两只鸟儿吸引了注意力的时候,又听到“啊!”一声惨叫,另一个手下的身体正摔在他的马下,那死鱼一样的双眼凸出眼眶,口中黑色的血液不断地涌出。“什么人干的?”高卢人的头目惊惶地张望,目光中再也没有冷静的颜色,再看一眼自己的手下,此时如同蚯蚓一般不满地抽搐着,他胸腔中的那颗心立时掉进了冰窟之中。他头脑一热,正想翻身下马,一支羽箭不偏不倚地刺中他的右眼。他忍不住狂叫一声,来不及甩掉马镫,一阵天旋地转,疼痛、血腥、和死亡的冰凉立即充盈了他的感观。他落下马呻吟的时候,他的手下,胸前也插着一支翠绿修饰的利箭,死人的双目正直视着他唯一的一只眼睛。

“该死的拉伯伦……”起始于拉伯伦历九百九十六年三月六日的追捕,经历了几番波折之后,竟在高卢人这一声懊丧的骂声中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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