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对在丛林里拔足狂奔的男女,一个高兴得手舞足蹈,一个阴险得祸心包藏。
殊不知,适才一幕,两人情人间的呢喃,被守株待兔的“狡狐”逮了个正着!
“啧啧,这对野鸳鸯倒是风流快活呀,害我们跟了这么久,又在林子里喝冷风。”一黑衣男子跟同伴抱怨道。
同伴不住点头附和,“就是就是,这有什么好看的,还不如让小爷去翠仙楼爽快一夜!”
黑一男子一听,露出一副“你懂我懂,哥俩好商量”的神情,开口小声劝慰着,“可不是,不过这个任务结束,别说一夜,就是十夜笙歌也行!”
“这倒是,”同伴添了下干燥的口舌,“咱们头儿就是好,赏罚公道。”
隐卫见雪地里疯跑的两人跑远,打着暗哨赶紧追上。
那边,乌孙王将帝施乐横抱在怀中。
“施乐,回到乌孙你就是我的王后!”乌孙王还沉浸在巨大的喜悦之中,幻想着如何举办一场盛大的婚礼。
怀中的帝施乐眯着眼享受着乌孙王带给她的快乐,几个念头转过,她忽然问道,“我曾听说,乌孙的习俗是,弟弟或者儿子可以娶嫂子甚至继母?”
乌孙王为人豪爽,更何况是被心尖儿上的人物问着家乡习俗,自然不作任何保留,“是呀,乌孙妇人少,好男儿多。大好的男儿当然要能娶到一位守家的妻子。”
帝施乐闻言眨了眨剪水瞳,水光过处,让乌孙王这位硬汉软了半个身子。
或许这就是铁血柔情吧,又或者说是英雄难过美人儿关。
“在乌孙,女子十岁就可以嫁人,没有你们中原大楚这么多繁文缛节。”乌孙王爽朗绽笑,结实的胸膛也传来阵阵笑声。
“噢?十岁?”帝施乐诡异一笑,快的并没有让乌孙王看到。
乌孙王低头看到的却是,帝施乐睁着无辜的剪水瞳,溜溜地崇拜着他,让他身为男儿的荣耀感得到了最大的满足。
“对,十岁就成人。可以当新娘,当阿妈。”乌孙王解释道。
帝施乐忽然从乌孙王怀中跳出,一身修剪得体的藕荷色宫装,将她风流婉转的身段勾勒出姣好的曲线。
一时间,乌孙王看痴了。
“水寒,”帝施乐就像是雪中的仙子,吐出的言语如珠似玉,“施乐比你大十一岁,而施乐的女儿只比你小十岁。”
乌孙王有丝不好的预感,急躁的打断帝施乐的言语,“那又怎样?”
“我的女儿无忧,今年十岁。”帝施乐笑的就像仙界圣池中的雪莲,“施乐悼王夫,哀毁骨立。惟愿你能照顾好无忧,护她一生尊崇。”
“不!”乌孙王急迫喊道,痛不欲生,“我只要你!”
帝无忧忽然笑了,就像最能迷惑人间男子的妖精。
说出的话语却字字锥心,“可是我不能要你。”
乌孙王就是再直爽也听出了帝施乐的话中深意,多年为王让他积累了不少城府。
“无忧,你要等我。”乌孙王悲愤无比,誓言,“三年之后,我必倾国以聘!”
“不要,”帝施乐脸颊带泪,哽咽道,“只恨生不逢君未嫁时。”
帝施乐转着剪水瞳,柔情似水,欲语还休。
乌孙王抬着含情目,铁汉温情,脉脉无言。
这一对苦命鸳鸯落入近在咫尺的树枝上的杏眸大眼中,又是另一番景象。
原来,冰天雪地里也能燃起熊熊烈火。
“咯吱”一声脆响,枯瘦小女孩儿瞪着杏眼,紧紧攥着拳头。滔天恨意,焚天噬地!
树下掉落零星积雪,而一旁这对男女旁若无人,含情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