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波人浩浩荡荡地簇拥着严冬凝一行人向严长肃的书房走去,与其说是簇拥,用押解可能更准确些。
沿着长长的回廊不知走了多久,一路上,冬凝看的眼花缭乱,严府亭台楼阁,雕梁画栋不胜枚举,各色珍禽异兽冬凝更是瞧都没瞧过,她虽忐忑着严长肃找她之事,又担心着小牛的安危,竟也一时失了神,默默感叹这装修的格局和档次,可不比当年做温暖时去参观的故宫差,珍禽异兽更是像把北京动物园搬到府里来了似的,让她眼花缭乱。
在绕了无数个弯,走过无数个假山瀑布以后,他们终于来到了一座装饰豪华却又不失文艺气息的大宅子前,冬凝心想该是到了。
紫衣的严晨正叩了两下门,缓缓地推门进去,大约只一口茶的时间就走了出来,示意冬凝进去,他和严瑾昕,还有那蓝衣女子,也一同走了进去,其他的一干仆从,均被挡在了门外。
进门就看到一顶黄檀木的大书桌,桌后坐着一位年过半百的中年男子,虽是头发花边,面色却甚是红润,他正握着毛笔奋笔疾书着什么,手旁的一盖绿茶缓缓地冒着热气,他们进来的时候,他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
“来了?”
严冬凝不知是在跟她问话,就没有作声。
这次严长肃把头抬了起来,直视着冬凝,眉头微皱着,不怒自威,又问了一句,
“来了?”
冬凝将他的脸和记忆中严长肃的脸合了起来,他的长相几乎没变,只是头发略略花白了些,她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嗯了一声。
“坐吧。“严长肃抬眼示意了一下他左手边的圆凳。
冬凝坐了下来。
“王宫近来为新王选妃了,你是我家长女,姿容皆出众,爹打算送你入宫为妃,不知你意下如何。”
虽是询问,语气却不容置疑。
“法克”冬凝小声嘀咕了一句。又在心里大翻了一个白眼,这也算是亲生父亲么,十年未见,竟连句寒暄都没有,开口就是要送她入火坑,她寒着脸看向严长肃,也猛然瞟见他手边有支银钗,冬凝一句“谁要去王宫这种鬼地方”就硬生生地被噎了回去。
那银钗,正是小牛平时束发所用。冬凝气的瞪起眼睛。
“冬儿,如何?”严长肃缓缓地抬头。
冬儿,一个看似亲近的称呼,这就是一个父亲可以给与他女儿全部的亲情了么,严冬凝心下一冷,气的想打人,却顾着小牛安危,只是福了一福,默默道:
“父亲安排,女儿岂有不从之理。”
严长肃满意地笑了,笑容中所含之谲诈,让冬凝不寒而栗,这样的一个男人,一个父亲,让她觉得她现在所处的世界,似乎比起之前的那个,更可怕了。
严长肃挥了挥手。
“退下吧。”
冬凝转身气急,奋力地推开了门。
一见冬凝离开,严瑾昕便气急败坏地嚷嚷起来。
“爹爹,你怎么能让这个妖女进宫做王妃!?女儿也想,。。”
“瑾昕,你给我闭嘴!”一旁的严晨正厉声喝道。
严瑾昕乖乖的闭了嘴。
“父亲,”严晨正开口道,“儿子愚昧,想不明白,为何要送冬凝入宫,她身上带有诡异术法,万一伤了宫中之人,特别是王上,,到时宫里面怪罪下来,,”
“晨正,你确实有欠磨练,有的时候,伤害不见得是一件坏事。”严长肃老谋深算的眸光里闪过一道厉光。
严晨正微楞了一下,随即便恍然大悟地跪下道:“儿子原为父亲之大业效犬马之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