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点告诉我,什么山上才有能治你这病的药?是昆仑么?如若是,我明日就出发。”他迫切的想知道,如若恶瘴真的能治愈,那就是刀山火海,他也定为她走这一遭。
“差佬,你别这样,我只是随口说说,那时的病和这病不一样的。”她安慰他,她知道以他的性格他定会去,她很清楚自己的身体,如今已是到了药石无灵的时候了,就算这世上真有此药,就算他真的拿到此药,她可能也等不急他回来了。
他一阵失落,背着她的手握得更紧了。
“差佬,还记得吗,我给你唱的那歌: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月色被打捞起,云开了结局。”她甜甜的笑。
“我想,或许真的就是为了和你走上这么一段,老天才让我来这里,而你,或许真的不是为了给洛琉月治病才去南都的,你去南都是不是就是为了遇见我?如今时间到了,我们的结局是不是也快到了?老天是不是就是这样安排的?”
“我不准你这么说!”男子突然咆哮着发起脾气,大声的吼到。他一把将她从背上扯了下来,臂膀一弯,飞快的将她拥入怀里,那巨大的黑色斗篷迎着海风飘扬,包裹着两人的身体。
“以后不准说这样的话,不准说。”男子梦寐一样的低念,用那如火一般的目光死死的盯住女子的脸。
她还没有反映过来,就觉得一阵头昏目眩。身体瞬间被束缚进一个有力的怀抱,未尽的语声淹没在满是情意的吻里面。贪婪地攫取着属于她的气息,用力地探索过每一个角落。这一瞬间的悸动,使彼此忘记了周围的一切。
“我说了,要对你负责,不管你要不要,不管你喜不喜欢,我就是要对你负责,没有我同意,谁也别想拿走你的命。”他霸道的宣告。
“可儿,我承认,我承认我以前真的搞不清楚自己的情感,我以为我爱的是从小长大的琉月。我甚至为了她不惜做了伤害你的事,对不起,对不起!但是如今我真的比失去她还要心痛一千倍一万倍。这些日子,你无时不在牵动着我的心,你不开心,我也不开心,你高兴,我也会莫名跟着你高兴。别人欺负你,我会想保护你,你欺负别人,我会想和你一起。当你昏迷的时候,我真的怕得要死,我怕你再也不会醒来,再也没有人恨我,没有人总是说着要找我报仇,没有人总是想在我心上捅上两刀。我宁愿是我自己受伤。该死,我不想承认,但我无法违背自己的心,我居然就这样就爱上了,可是我却还故意和你作对,你知道吗?”他疯狂的亲吻着她的唇,急促的喘息。
“差佬。你是被虐狂么?”她轻轻的捧起他的脸,满眼泪光的看着他。
“你真是个傻瓜。你对我那么好,让我吃好的穿好的,让我在这个举目无亲的世界里不用餐风露宿,不用颠沛流离,你容忍和包容我的任性还有坏脾气。萍水相逢,抛去之前的不愉快,一路得你倾心相顾,我还有什么理由怨恨?”她内心一下子觉得无比动容,居然有暖暖的东西从心里升起。那是爱么?她还不清楚,可她,不是一直爱的是宇翔么?为何这么短的时间,她又会爱上别人?眼前这个男人,真的让她觉得好温暖,让她忘却了病痛的折磨,只愿就那么沉醉一回。
他伸出一只手抹擦她脸上的泪痕,白皙修长的手温柔的抚摸到她的下巴,轻轻抬起,上身慢慢向她那边倾斜而来,看着他俊美的脸缓缓而来,越来越近,她羞涩的缓缓闭上眼睛……他无限温柔的吻住她娇嫩的双唇……
“差佬,以后每天都陪我来海边散步好么?这里虽然什么都和我的家乡不一样,但是,只有这海,这海和我家乡的海还是一样,一样那么蓝。”她怔怔的说。
“好,只要你想,去哪都行。”
“差佬,以后不准带那难看的鬼面具装佐罗和变相怪杰。”
“好,你不喜欢的我都不做。”他依旧把她背到了背上,在沙滩上一深一浅的走着。而她,竟然就这样沉沉的睡去。
次日,诸葛世乐奏请箫如然,要求在东岳上下张贴皇榜为宓可寻药,如若有人能治好她的病,诸葛世家赏万金,并赠田地千亩。
日子一天天的流逝,诸葛世乐每天都背着宓可去星月湾散步,他放下一切的公务,却依旧没有换来宓可的好转。
春秋子每日坚持施针,但实际也是每况日下,无德看着女子疼痛的样子时常躲起来悄悄哭泣,大限将近,龙啸桀那边还未有丝毫消息,春秋子也开始坐力不安了起来。他甚至后悔没有告诉诸葛世乐实情,如若他告诉了他,如若他也去,是不是得到梦花的机会就要高一点?说不定这小妞已经好了?
“差佬,晚上做鱼吃好不好?”宓可紧紧抓着他的手。
“你想吃?那就吃,我马上派下人们去准备。”她很少提要求,他自然要全力满足。
“不要,要差佬亲自做给我吃。”她勉强的笑,故意来掩饰自己身体的不妥,但表情却是那样的柔弱无力。
他默默的点头,双手环着她的腰,让她靠在自己的怀里。他想起那日南朝初见,是个多么倔强的一个女子啊,如今却脆弱得如蒲公英一般,仿佛来阵风,便会把她吹散。
“以前大哥和二哥总是抢着做鱼给我吃,虽然他们的手艺都好烂,但是我喜欢。差佬你呢?你会做吗?我想吃家里的味道哦。”突然她停下来,抬头注视着他。那双深沉的眼睛比起平时,更像是寒冰一般,凛冽逼人,像是要把他看穿。
“差佬,我想你一定会幸福的,你是好人,老天把洛琉月带走,不是因为你不好,而是因为她配不上你。如果有一天,我走了,别为我伤心……”她话还未说完,便被他死死的抱得更紧了。
“不许说,什么都不许说,我不要听你说这些!再说这些不给他们饭吃。”他双手突然用力,用头指指了春秋子和无德。
“你就是我的幸福,我当然会幸福。”她听见他沙哑哏咽的嗓音在空气中缓缓摩擦。这些日子想必他都是彻夜难眠吧。每晚当病痛折磨得她在床上挣扎的时候,她总能看见那厚厚的屏风下有那么一个黑色的身影一直在默默的陪伴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