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皇叔也是你叫的?”箫旬气得白眼一翻,震怒而起就要发彪。
“皇叔别见怪,宓姑娘不是我朝人士,不懂这些规矩。”箫如然见他发难,连忙帮她圆场,看着一脸茫然的宓可,他心里简直是乐开了怀。
“那好,那就且看你有什么大作。”
宓可沉默片刻,看着台下诸葛世乐和诸葛冥煞白的脸色,轻笑出声。
“昨夜星辰昨夜风,天策宫畔长门东。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她偷偷的笑,心想好歹自己也是个记者,妙笔生花的事情也没少做,怎么也不能丢了专业的脸啊!不就是点诗词么,从古自今,宋词元曲她倒背如流,大不了改下时间地点便是,就算要原创几个新鲜的,那也是得心应手!
“好,好一个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右相司马序鼓掌起身。
“老夫此生见过才女无数,这么好的诗还真是不多。请问姑娘师承何人?”
“我师傅?说了你恐怕也不认识。”
“无妨,无妨,姑娘能否再来一首?”司马序乐呵呵的求教,他到是一眼便很喜欢这个女子,丝毫没有大家闺秀的娇柔作着,全身都洋溢着青春的纯粹。
“看你这么求知若渴,好吧。”她对这白胡子老头眨拉眨眼睛,抬头一扫,见箫如然也对她示意,心想好吧给你个面子。
“一枝红艳露凝香,云雨巫山枉断肠。借问汉宫谁得似,可怜飞燕倚新妆。”她侧身看向一旁的诸葛世乐,四目相撞,突然就觉得他比自己还要悲哀,虽然自己没能和敖宇翔在一起,但他到失踪都还是爱着自己,而他,期望了这么多年的感情,却终究敌不过一顶凤冠。
“可怜飞燕倚新妆?这仿佛不是要恭贺本君新婚吧。宓姑娘!”箫如然看着她和诸葛世乐四目相对,突然一阵无名火起。
“可怜飞燕倚新妆?哼,既然宓姑娘这么有雅兴,不如本宫也来陪你玩玩?”洛琉月终究还是坐不住了,刚才那首诗她怎么听都觉得是在讽刺自己。这么重要的宴会,她怎么也不能让一个莫名其妙的女人成了主角。
“对哦,咱们月妃娘娘可是天策城中第一才女,从小就饱读诗书,今日就和诸葛家的小媳妇好生切磋切磋。可别丢我的脸。我看今夜满月,甚是明亮,就以月亮为题!”箫如然的脸色微微变了变,但嘴角那抹冷笑却更加明显。
“既然皇上出了题,那臣妾就先来了。”
“满天星斗一冰轮,星月交辉好太清。虽是夜凉更深静,时闻阐钟掠空鸣!”洛琉月脱口而处,丝毫不甘示弱。
“天河夜未央,漫漫复苍苍。重君远行至,及此明月光。华星映衰柳,暗水入寒塘。客心定何似,馀欢方自长。”宓可淡淡的说着丝毫没有被她的气势所压。
“柳影飘移碧水流,山边俏静绿沙州!月明风动触人处,又闻虫呜唱末休!”洛琉月想了半天,她没有想到宓可这么快就作好了,还真是让她措手不及。却不知话音刚落,宓可又接了上。
“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情人怨遥夜,竟夕起相思!灭烛怜光满,披衣觉露滋。不堪盈手赠,还寝梦佳期。”女子嘴里公式化的念叨着,眼光突然变得涣散,仿佛这宽大的朝堂就只有她一个人,那些惊艳的眼神和那些穿着华服的人们与她又有何关系呢?是啊,他们说还有一两个月就是中秋了,她已经流落这个时空快三个月了,这些日子她终日无所事事的虚度光阴,任时间流逝,是因为自己找不到生活的目标和前进的方向。如今,还和这么一大堆谁也不认识谁的纨绔子弟坐在一起附庸风雅,吟诗作对,真是无聊到了极点。难道她的下半生就要如此?
“明月出天山,苍茫云海间。长风几万里,吹度玉门关。汉下白登道,胡窥青海湾。由来征战地,不见有人还。戍客望边邑,思归多苦颜。高楼当此夜,叹息未应闲。”她自言自语的念叨,再也没了宴会的心思,这场穿越真的很消磨人的意志。要背诗,她可以从唐朝背到现代,可是又有什么意思?或许她该去找个工作?或者成就一番自己的事业?她脑子里胡乱的想着,也没有注意就抢了月妃的先机。
“大胆,如此喜庆的日子,居然当众吟如此大逆不道的诗词?”骆琉月终于忍无可忍了,从来皇室宴会她都是在众臣家眷中出尽风头的,想不到今日,却被这女子占尽先机。
“是吗?不好意思,只是一时感触,不是一定要有月亮吗?”宓可一下回神,抱歉的赔礼。
“月妃娘娘,为臣不觉得宓姑娘这诗有什么问题啊?如今本就是这样现状,为何我们要刻意去回避事实?月妃娘娘是久居天策没有出去看看,战场上本就如此,虽然我不大明白汉下白登道,胡窥青海湾的意思,但如如今天下四国鼎立,战祸连连,民间的疾苦哪里又是你们这些长居宫廷的女子能体会的。”司马序豪气温和的站出来帮宓可说话,他现在是相当的欣赏这个女子。
诸葛世乐一眼死死的盯着洛琉月,他就知道她会为难她,但他没有想到她居然能应对,更没有想到的是不但没有为诸葛家丢脸,还让父亲一脸神采飞扬的得意,要知道一项武功卓越的神侯府在文化上还真是欠缺了那么一点点。今日之后,估计这满朝上下再也无人敢说他们是一届武夫。
“司马丞相,我与他诸葛家的人说话干你何事?你不会也和小侯爷一样被这来历不明的妖精给迷住了吧?”洛琉月从小就被众星捧月,哪里被人这般质疑过?
“月妃娘娘贵为后妃,理应知书答理,贤良淑德,怎能如此说话?老夫是只是喜欢宓姑娘的才情,而你这般诋毁,简直就是在玷污老夫的清誉。岂有此理,此宴不吃也罢,这就是左相教出来的好女儿么?”司马序被她这样一激,一点面子也不给的边还击边看着洛子山,他才不管她是不是后妃,只是觉得被伤了自尊。
“司马老怪,你不给月妃面子,也就是不给皇上面子,你如此责骂月妃,你把我箫家人当什么?”箫旬抓住时机,也跳出来搅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