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震惊的看着面前的男人,他和别人都不一样,他从来都没有直接的对自己说过他要娶她,但今天他却让全天下都知道她会是他的王妃,明媒正娶,三书六聘,皇帝亲册的王妃。她和他于此刻真正被订了下来,注定之后的余生会永世交缠。
“怎么?接个金册都怕了?为夫不介意与你一起出去!”男子微微的笑着,将女子的手抓得很紧。女子快速侧过身子去,她不想让任何人看到自己的泪水,曾经那么多人说过要娶她,可终究惨淡收场。只有他,只有眼前这个男人,他一直默默的用行动履行着这个她自己都不敢去奢望的誓言,她爱他,好爱好爱,不容否认,也不需要否认,为了他即便前途是刀山火海她也会义无返顾,只是这一刻她还是好感动,感动到控制不住自己的泪水。
“怎么了?不愿意吗?”卫羽坤迷茫的看着女子的侧影,似乎察觉出什么不妥。
“没。”女子泪眼带笑的抹了一把眼泪。
男子不安的将女子揽入怀里,想起她一路遭受的种种,他不想逼迫她去唯心的接受,若是她放不下那些过往,他可以等“朵儿,没关系,若是现在不愿意真的没关系,我可以等,等到你愿意,不要强迫自己,用你最真实的内心来决定,卫羽坤不会被拒绝打败,我会永远站在你身边,等到你愿意为止。”
“我愿意,我愿意!”女子转身扑进男子的怀里,有夫如此,此生无撼,若是这样的时候她还不愿意,那才真叫脑子有问题。
“那好,我最最尊贵的王妃殿下,小的这就背你出去接旨去!”卫羽坤快速蹲下身来,将女子置于他的背上,两人毫无章法礼节,一边嬉笑着打情骂俏,一边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
南都,贤王府。
贤王府位于南都官邸稀少的西大街,朱漆大门庄严肃穆,尊贵大气。在街道上,就隐隐望见里面的雕栏飞檐,林木藤蔓;府内小桥流水,亭台楼阁,相互交应;假山嶙峋,曲折回廊,彼此映衬;此时正值早春,主院内松柏苍翠欲滴,在百花欲放的初春时节显得格外铮铮铁骨。
一间外表看上去朴实无华,内部却机关众多的屋舍内,一身玄黄服饰的俊朗男子正在挥毫泼墨,笔尖在净白的宣纸上游走,眨眼间四个漆黑苍劲的大字就跃然纸上。
“天下唯我!好字!王爷的书法如今是更为精进了,属下叹服!”立在一旁一副书生装扮的老者此时一边洒然的捋着胡须,一边笑容满面的由衷赞叹。
“淳于军师你又说笑了,本王的字在四个兄弟中始终都不算拔尖,连比起你来,也还差的远。”卫羽熙淡笑一声,小心将宣纸收好。虽然他在书法上一向颇为得意,但是比起眼前这位淳于先生还是有差距的,这点自知之明他卫羽熙还是心中有数的。
“王爷,老朽的书法偏狂放,而王爷的书法偏内敛,春花秋菊,各有千秋,王爷又何必如此谦虚呢。”淳于清淡然呵呵一笑,又像是想到什么似的,笑道:“王爷,您准备如何处置太子呢?”
原本笑意悠悠的卫羽熙听到这话后,神色间立即冷了不少,摇摇头有些恨铁不成钢道:“他?如今我的心思还真是没放在他的身上!”
“皇上也真是老谋深算,削了瑞王的爵位,让他去眉苏避世,却又封了那北朝妖女为瑞王妃?没有瑞王何来瑞王妃?这次让那女子回朝成亲无疑就是借机还政于这个他一直看重的三儿子吧!”皱纹满面的老者细小的眼中浮现几缕精光。
“老三不除始终比太子更能威胁到我,我现在想来,当初去父皇身边告他一状竟然如此成功,还将他顺利的赶出了南都,这无疑都可能是一场早就编排好的戏!那老家伙怎么可能那么轻易就放弃他!”说到卫羽坤,卫羽熙就一阵愠怒。
“可惜啊,皇上终究看不到王爷的努力,三殿下和四殿下十几岁就兵权在手,连大殿下这样的蠢货都能被推上太子之位,而皇上却独独看不到二殿下你。”作为贤王手下第一幕僚,淳于清然很少这般遗憾的与他说话。
“我早该想到,父皇怎么可能将兵马大权交给那种毫无主见的庸人?就算我顺利扳倒了太子,但始终那兵权他都会留给老三!如今果然被那老东西摆了一道,借我的手帮老三除去太子,现在又将他招回南都来,出尔反尔!废物,你们当初就该在眉苏杀了他,否则他武功一恢复,你们今生都没有机会再杀他!”卫羽熙听到淳于清的话瞬间就被点爆了,他猛地一甩手,便将面前长跪在地的一个浑身是伤的男子甩到了一边。而那原本就青红不暇的额头正巧碰上了摆放着笔墨纸砚的桌角,只听见‘咚’的一声钝响,殷红的鲜血便顺著额头蜿蜒而下。
“蠢货,别说本王不给你们机会,若是老三顺利回到南都,你们都得死!”
“殿下,瑞王身边的众武将无疑都是当世翘楚,我们根本没有办法近身!还有那北朝那女人,她的家丁所用之武器威力无比。根本容不得我们半点停歇,出动再多的人也都是白白送死!”那倒霉的刺客头目一手蒙着鲜血直流的额头,一边委屈的陈述。
“那你就去死吧!”卫羽熙听他说完,眼睛都没有眨一下,抓起桌上的砚台,猛的就拍上那人的天灵盖。鲜血横飞,瞬间便染红了他刚才写完的纸张。“我贤王府,从来就不需要无能之人。”他黯沈的眸子如秋霭满天,却透著一股难掩的肃杀和不屑,他望著面前的尸体,对着不远的淳于清嘴角扯出一道残冷的讽笑。
“把这个无能的东西拖出去喂狗!另外,就有劳军师再派死士出去,我是真的不希望在南都的大街上再看见老三的,还有那北朝的女人!”阴冷的声音中衔著一丝愤恨,仿佛在命人杀鸡杀鱼一般的轻巧。淳于清令了命乖乖的退了下去。
“老三,不要怪二哥狠心,怪只怪你走了就不该回来。”
宽阔的官道之上,一行十余骑黑色的骏马整齐肃穆的一字排开,身着黑黄相间色镖局服装的魁梧大汉们整齐划一的坐立于马背之上,面容肃穆刚毅,眼神犀利逼人,并且隐隐透着慑人的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