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皇还可以再选,大家先报仇!杀了瑞王!”
“杀了瑞王!”四周响起聒噪的声音,场面出奇的混乱起来,起哄的,抢食物的,拿着家伙往里面冲的,趁火打劫的。
“保护殿下!你们去救姑娘!”鱼得水带着大批暗卫混杂其中,亮了兵刃,原本祥和一片的施粥之地顿时沦为血色地狱。
“朵儿,过来!”卫羽坤临危不乱,示意司徒宇身后的女子快点过来。
“不行,你不能走!”夏侯卓杰慌忙一把拽住宓可的手腕,司徒宇复杂的望着眼前的众人,又望了望段残月。
“放开她,否则我马上杀了你们的女皇!”男子见夏侯卓杰的动作,眼神竟然露出异常愤怒的神色,架在苗刖刖脖子上的剑瞬间就划破了她雪白的肌肤。
“不要,你不要伤害她!”司徒宇转身央求的看了一眼宓可,深知眼前这个男人只会听她一人的。
“挟持我,快!翔,否则卫羽坤真的会杀了她!”宓可看着脖子已经在流血的苗刖刖,她太了解他了,抛开自己和苗刖刖的纠葛,就是她三番五次在南朝传播病毒这事卫羽坤就一定不会放过她,栽在卫羽坤手里,横竖她都是个死。
无奈,司徒宇只得推开夏侯卓杰将一把黑金短刀也同样架在宓可的脖子上。
“瑞王,你若是冲动,那可是两条命。”敖宇翔在现代就是谈判高手,他当然不会放过这轻微的变化,那白衣男子明显一个心思都在宓可的身上。
“那就试试看是你的刀快还是我的剑快?”卫羽坤忿忿的看着眼前这个短发男子,不知道为什么一见到他就不爽,他和她究竟是什么关系?开始的时候不是很好吗?还那么深情的袒护她,而一转眼又为了这个女皇挟制了她?如若他们真的有所瓜葛?难道他就不怕伤了她的心吗?
“既然瑞王不信,那就不由不得我狠心。”司徒宇故意将那短刀压在女子脖子上的力度又加了一层。
“殿下,速战速决!”鱼得水带着暗卫快速清理了周遭的侍卫,这些普通的士兵哪里是他们的对手,片刻功夫就被打倒一片。
时间静止了,卫羽坤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对面的男人,该死,冷静如他,但那细微的动作却也让他惊悸得一时慌了手脚。心“噗通噗通!”的跳着。如若他那一刀真的划下去,他必定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去城外,让段先生假装给我下蛊,向卫羽坤要十万担粮食,然后用我和他交换刖刖!”宓可用英语给司徒宇小声的嘀咕。
司徒宇吃惊的看了一眼这个曾经被他看得如珠如宝的妹妹,生死关头,以卫羽坤的功夫要想带她全身而退并不是不可能,而苗刖刖从来就没有想过要放过她,可她还能以德报怨,居然还想着西疆的饥民?
她果然已经不是当年那个简单的女孩了。
“如果瑞王殿下安心要和我们谈,我们可以去城外,到时候交换人质也方便。”司徒宇按照女子的授意大声的开口。
“可以,但条件是她不能少了一分一毫,否则,苗刖刖必定百倍偿还。”
“慢着!”宓可突然开口大叫。
“你先让人把城门上挂着的那个女子给我放下来,把她交给卫羽坤的人,否则我立刻咬舌自尽。”
司徒宇不解的看着宓可,难道那女子和南朝有关?还是她认识她?不过当下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于是马上就吩咐人去做。
一行人辗转来到大烷城外,闻风赶来的西疆大军早就断了前行的后路,终究整个西疆皇朝都是不愿意放过卫羽坤的,所以司徒隐一干众臣商议过后还是让大军在四周准备伏击,就算是牺牲了女皇,他们也誓必要将南朝瑞王的人头拿下。
“司徒长老,你这是什么意思?”司徒宇不安的看着眼前黑压压的大军,心知有变。
“大公子,不要怪微臣有违圣意,西疆可以没有苗刖刖这个女皇,但南朝绝对不能再有瑞王这样的猛将,他若不死,西疆终有一天会亡在他的手上。老臣绝对不会轻易拿国家的命运和前途来作为赌注,这次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如果错过了,我们失信的将是西疆全国的百姓。”司徒隐早就有了取而代之之心,这样的机会他若不把握那才奇怪了。
“隐长老太过天真了吧,真的以为杀了卫羽坤我们就能全身而退?”段残月轻蔑的看了眼前这个老头一眼,国难当头,连宓可都能为他们西疆的百姓考虑,而作为重臣的他居然还在添乱。
“刚刚前线探子来报,南朝四殿下康王半月前在相思湾生擒了北朝皇上龙则文,如今三十万南朝大军已经过了八部几天了,应该明日就会到达我大烷地界。如若现在长老不顾女皇性命硬是要将她与那卫羽坤陪葬,恐怕到时候葬送的就是整个西疆的国民。”
“什么?龙则文半月前就被擒?”宓可惊呆的望着段残月,如果是这样那卫羽坤不是都该知道?为什么他一直不说?
“恩,而且东岳箫如然以雷霆之势已经率领四十万铁骑从虎踞关发兵攻陷了桑奇和周边七个重要城池,大军还在推进,拿下莫凸城和墨城也是迟早的事情,北朝如今半数江山已然落入东岳之手。”女子还未等段先生的话说话,双脚已是一软,短短半月,她到西疆来才半月,外面的世界居然如此翻天覆地了,桑奇沦陷了?北朝亡了?她答应过他有她在一天北朝不能亡,可她却浑然不知。
“可儿!”司徒宇用力的拽着女子的手臂,示意她保持镇静。
“你说什么?北朝亡了?放屁!你们联合起来骗我吗?”女子惊恐的看着面前的众人,完全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北朝亡了?如若北朝亡了?我还有存在的理由吗?”女子两眼充斥着泪水,再也无法镇定下去,没有人知道那个大漠之上的国家在她心里的分量有多重,纵然为了它她颠沛流离,纵然举国上下都认为她们是判国之军,但那里曾经是她不折不扣的家啊。在那片苍凉的土地上有他的梦想,也有她与他一起努力的足迹。它怎么就亡了呢?女子重重的跪在地上,雨越下越大,所有人都惊奇的望着她,对着那北边的方向深深的叩首嚎啕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