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上,生死勿论!”
又是一场铺天盖地的血战响侧山谷,刀光剑影间一片混乱。
三人越战越疲,精力消耗巨大,混乱之中已然被逼迫至一断崖瀑布之边。忽闻水声潺潺,卫羽坤眉目之间精光一现,对着莫桑使了个眼色,猛的将身边的呢喃揽入怀抱。
“相信我吗?”
呢喃一脚揣开正欲向他们袭来的死士,一面错愕的望了一眼身边的男子与那面前的断崖,瞬间就领会了他的意图。
“我信,一直都信!”她猛的将手回转,环抱着男子的腰身,没有片刻犹豫,两人瞬间纵身一跃,墨发飞扬,在空中纠缠在一起,空气中还回荡着公良付不甘的呼声,水雾里还弥漫着男子身上那淡淡的血腥之味,却见两人已顺着那巨大的飞瀑,跳下崖去。
众人惊叹之间,莫桑也急速一闪,隐匿于茫茫丛林之中,卫羽坤知道,没有了负担与责任,以莫桑的身手,他要脱身,轻而一举。
公良付整顿了一下思绪,慢慢地收回了自己的攻势,站在一旁看着前面的断崖一阵无语。这个卫羽坤果然比西疆毒人都还要毒,前面这个瀑布断崖少说也有百丈,下面是乱石还是险滩都无从得知,他说跳就跳了,他可不能与他一起疯,难道自己也跟着跳下去?见鬼,煮熟的鸭子就这么飞了,难怪,人人都说他是个疯子。
“回去吧,这个人不是我们能抓的!”他突然心里犹升起一阵敬佩。
巨大的水流声在耳边连绵不绝,很吵很嘈杂的感觉。雾水,盈满了女子的眼眶;仿佛有泪,无声的从她的眼睛慢慢的流了出来。脑子里闪过一些支离破碎的片段,那夜的合欢海,很热很热,男子将她捞了起来,抱在怀里,那低头触眉的瞬间,仿若千年。
身体在飞快的下坠,她静静的靠在男子的胸前,感受着他的心跳,他依旧死死的抱着她,用宽大的手掌护着她的头,巨大的下坠感让她感觉如蹦极一般的刺激,而后是落水溅起的巨大水花和冲击力,接着就这么沉了下去。
“朵儿……”许久,男子淡淡的声音在耳畔响起,迷迷糊糊,如梦似幻。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晌午,明亮的天光穿透茂密的树枝射进洞里,刺入女子眼帘,让她瞬间睁大了双瞳。
周遭依旧还是巨大的水声,让人烦躁不安。扭动了一下筋骨与关节,浑身都是酸痛的感觉,她衣服早就是潮湿不堪,全部贴在身上,又冷又冻,再睡下去,可能霉菌都要长了出来。
这瀑布之下居然是个巨大的天然岩洞,女子一骨碌从地上爬了起来,慌忙向四周张望,果然在不远的地方瞧见男子匍匐在地,全身如同从冰箱里捞出来的冻货一般,配上他的一身银色战甲还真像条带鱼。
“卫羽坤!”女子上前一把将他扶起,湿淋淋的男子异常的沉重,女子费了好些力气才让他靠在自己的腿上。那浑身丝毫没有温度的躯干让她有总已经失去他了的错觉,她大气不敢出慌忙将脸凑到他的鼻尖,感受他的呼吸。
还好还好,虽然微弱,但他还在。她宽慰的用手抹干净他脸上的杂物,将他拖到一旁的大石边靠住,他前胸后背上几道醒目的伤口都看得她心里发痛,这样的环境,一定不能让他再受寒。
宓可的户外生存能力很强,毕竟是受过专业训练,对于一个常年混迹雪山野外的人来说,首先要学会的就是在恶劣的环境如何生存下去。她快速的在洞里搜寻了一大堆被水流冲下来还能够燃烧的木块点起篝火,三下五除二的就扒光了他的衣服,打算给他烤干,为了取暖她不得不先暂时将他抱在怀里,却恍然发现自己也是一身湿冷,来不急去想什么男女授受不亲,反正他已几近半昏迷状态,女子慌忙又脱了自己的衣服将卫羽坤抱在怀里,两人就这么静谧的靠在火边。
没有药品,只得胡乱的在伤口上给他抹了点嚼碎的草药,但他身上的内伤还真是让她束手无策。原本她也是个不懂得修练内功之人,虽然这几年龙啸桀传了她一些防身的功夫,还输了一些内力给她,但她终究不会运用,也只是皮毛和把势,所以真正遇到强敌她也只能靠武器取胜。
男子微弱的在女子怀里轻哼了两声,像想要说什么,但体力的严重透支让他发不出只言半语,他虽然能感觉自己被一个暖暖的怀抱拥簇着,那皮肤与皮肤的触碰更是如丝一般的柔滑,甚至还激起一丝心尖的炙热,但终久还是沉沉的睡了过去。
“卫羽坤,你一定要坚持住。”女子抱着他,将嘴唇轻轻的覆在他的耳廓之上,那是怎样一种濒临绝望的感受,她在发抖,也在害怕,她害怕眼前这个男人如同龙啸桀一样撒手而去。她太孤独了,眼看着身边的人一个个的离开,她无法再一次承受这样的失去,她心里默念着让这个男人醒来吧,如果他能平安度过这一劫,她宁愿折寿二十年。可他终究还是这样沉沉的睡了,没有回应,没有半点生气。
几个时辰过去了,男子依旧不知是在昏迷还是在沉睡,女子早已是饥肠寡肚,饿得直吞口水,她扫了一圈这个大岩洞,那高高的岩壁之上赫然挂着几只鸟窝,心中竟然泛起一阵怯喜。
呢喃给卫羽坤穿上干爽的衣服,将篝火移了移位置,把他小心的放置在原本已经被篝火烘干且又温热的地上,就开始盘算着上那岩去掏那几只鸟窝。
原本这样的地势对于擅长徒手攀岩的女子来说根本不在话下,可是她手受过重创,已然无法同曾经一样灵活自如,更加无法承担起自身身体的重量。所以每一步她都必须小心翼翼,进程相当的吃力,而且古代服饰太多烦琐,时不时有碎石掉落,也足已让她心惊肉跳。
好不容易抓到一只鸟窝,伸手一摸除了一根鸟毛以外什么都没有,好不让人失望,无奈只得变了方向又掏另外一只。一连掏了三、四只都是空空如也,女子顿时犹如泻了气的皮球,正欲下降,却见那岩壁的夹缝之间屹然还有一窝,来不急细想几个回合爬了过去,手刚一伸进去就触到个圆呼呼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