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劝降?”
“姑娘绝对不是你能招架得了的人,你若真是要对她赶尽杀绝,誓必自食其果。”鬼大娘觉得他真心的好笑,居然妄想自己去劝降呢喃。
“是吗?奶娘就这么看得起她?那奶娘就在阵前好好看着,看着我怎么把你们视为天神一般的郡主给收拾服服帖帖。”
“来人,把鬼大娘绑在十字架上,推到阵前去,到时候一开打,我们死一人,就在她的身上划上一刀,我到要看看那女人究竟有多狠心愿意让奶娘受多少刀!”阴冷而肃杀的声音在帐内响起,在场的每个人都打了个寒战。
暮色漆黑,连月亮都躲进厚厚的云层里面,没有星子和月光的夜出奇的阴冷,那近在眼前的砦城如鬼魅的魔狱一般静静的屹立在眼前。
“前面就是砦城了,大家做好准备,争取一晚上就拿下它!”火麒麟骑在马背之上,隐匿在不远的树林之后,他小声的对将士们吩咐。
呢喃跟在幻雀的后面,隐约的觉得不是那么对劲,树林里安静得连只鸟都没有,空气中是死一般的寂静。
“麒麟,要不再派探子进去探探?”呢喃为了谨慎,还是叫住了火麒麟。
“兵贵神速,虽然箫如然在棺材镇帮我们拖了龙则文三天,但算算日子,他们也应该知道我们拿下了临汾。近日必定会大军压近,郡主,当机立断!”左溟小声提醒,阵前变卦是兵家大忌。
“那好,我和幻雀,无德在后,前面就靠你们了。”呢喃定了定心神,想必也是自己多虑了,这么多带兵的老将,什么时候该攻,什么时候该退,他们应该比自己更有把握。
“不对劲,这些硝石弹怎么全是湿的?”白小三抓起一只就对着呢喃狂奔而来,他虽然努力压低了声音,但这句话还是如平地惊雷让在场的每个人都竖起了寒毛,阵前有异,肯定不是什么好事情!
“湿的?昨天都还好好的啊!”幻雀顿时觉得头皮发麻,无疑是出纰漏了。
“有问题!”火麒麟一眼看见那浸了水的弹药,用最快的速度环视了一圈四周的环境,大呼到。
“撤,有埋伏!”他话音未落,却见天空突然炸响了冲天的信号弹,一时之间火光冲天,印红了天。一瞬之间,整个砦城的四周都一片狂风呼啸的凄迷,寒风刺骨的吹着,让飞虎战士的背脊都在发凉,刀锋反射着火红色的光,带着嗜血的凄凉,冷然的腆照着那些早就等待着他们的脸孔之上。
“晚了,前后左右全是龙则文的兵!”幻雀一跃上了树梢,放眼望去,好不震撼,成千上万的火把亮了起来,一个巨大的包围圈正在向他们收拢,这一次还真是正中下怀。
“大概多少人?”
“肯定不下十万!”幻雀看着那慢慢缩进密密麻麻的火光,跳上马来,拔出了长剑。
呢喃听她这么一说,心情一沉,知道是中了圈套,这个时候千万不慌,她立刻打马上前,来不急细想,大声的发话。“大家不要慌!”
“砦城不能去了,要返回临汾也不可能,现在我们四面都是敌人,必须要重新找出一条路来,虽然来人众多,但只要大家主攻一个方向,必定能够突围!飞虎是一只奇兵,今天就让我们一起杀出一条血路,让他们见识见识。”
“从左下突围,那边还有条古道地势险要,便于防守。”左溟示意白小三吹响了号角。
“这些硝石弹全部给我点燃,虽然湿了,但在高温之下还是会爆炸,一定不能留给龙则文!”女子紧紧握着手里的长剑,火光在她的脸上一闪一闪的,晃得她的面孔一片润红。她深深的呼吸,还是压制不住自己身体的颤抖,眼前是一场真正的大战,不再由得她投机取巧,也没有熟悉的将领可以利用,她对面的是龙则文,那个心狠手辣,弑兄篡位的禽兽,而她自己也不知道,能否活着看见明天的太阳。
一腔悲愤冲上喉咙,她缓缓的抬起头来,望了望浩瀚的苍穹。啸桀,一定要保佑我,保佑这些誓死捍卫北朝的将士们!女子捏紧了缰绳,打马侧身,她扔掉了剑鞘,将长剑高高的举在头顶,双手握紧,眼神那般冰冷,冷冷的注视着那由远而进的大军。
“要想活下去,就给我杀!”
“幻雀、乔虎你们负责保护郡主和少主,我在前,左将军在后!”火麒麟也不多说打马而上,转眼就冲到阵前去。
到处都是火光与刀光碰撞出的炸响,哭声吼声跌宕起伏,分不清谁是谁,飞虎营每个战士都学习过近身搏击的技巧,在这样的密林之中,倒也派上了大用场。
“抓住郡主,赏千户侯!”混乱之中,有人在高声呼喊,所有人的目光都一瞬间的狂热,如今已成瓮中之鳖的呢喃郡主,只要谁将她力毙刀下,无论生死都是大功一件。
可是这种兴奋只维持了一秒,来人惊恐的发现自己的想法是多么的可笑,他们在周密的围困,也抵挡不住对方疯狂的屠杀!
“将士们,如今生死一战,不是他们死就是我们亡,大家杀出去!”左溟大声的鼓舞着士气,将士们手握长刀,身伏连弩,腰间全是各种暗器轮番上阵。
“誓死保卫郡主!”有人大呼,大批的飞虎战士冲了上去,前面是一面刀光血海。自始自终,他们都从未畏惧过,他们的使命是什么,从一开始他们就无比的清楚,飞虎的存在是因为她,所以为她而战是他们义不容辞的责任。
原本死一般寂静的砦城之外瞬间腥风血雨,到处都是震天的咆哮之声,有战鼓有车马有人兽,那些无辜的百姓纷纷躲进了地窖,生怕这一场无妄之灾连累了自己。
一道绚丽的剑气划破虚空,冲锋在前的两名将士同时惨叫退后。其中一个甚至被射伤了眼,血花横飞,在脸上顿时炸开了一个洞,眼球都不知所踪,惨叫声起,一名敌军想从侧面摸上来,偷袭,呢喃片刻也不犹豫,反手就是一剑,狠狠的刺入那人的心脏,女子微微弓着腰,骑在战马之上,长发飞舞,好不威风,她停了一秒,随即猛然从那敌军身体里抽出长剑,一道血注瞬间喷涌而出,全数激洒在她的银色甲胄之上。她眉头都没皱,眼神好似孤鹰般冷然四望,顺手又是一剑,刺入迎面而来的另一名敌军面门,血如喷泉,早已染红了她的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