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政王殿下提醒,呢喃既然敢杀了他的女儿,就不怕面对他。在呢喃心里,北朝和主上的声誉那是比命都要贵重的东西,只是不知道政王殿下是不是也这么想。”女子并不进他的圈套,龙啸桀为保自身安危将部落女子泻欲而死?若是这样的消息传了出去,这各大部族的头领不反才怪,虽然他们不是正统皇族,却也极其看重面子,自己的儿女被当权者如此践踏,试问哪个父母会不心寒?哪个百姓会不害怕?更不要说那些原本就有心发难,又虎视眈眈的部落头领!若是次事传了出去,北朝必定人心大乱,然后龙则文会找人推举自己,顺理成章的接替自己的哥哥,一步登天!
“呵,死到临头了,还如此嚣张?”龙则文不顾她的嘲弄。
桑奇城外军营。
“不可能,昨夜我见她的时候都还好好的,她绝对不可能杀了多啦!”火麒麟坐在大帐之内,手里拿着龙则文十万火急招他回宫的折子,内心全是疑惑。派出去的探子一探再探,得出来的结果几乎都是一样,无非就是呢喃郡主为爱成狂,在大婚之夜冲进了悦兰轩,杀掉了正在与主上缠绵的多啦郡主,并对主上投毒,还杀掉了整个悦兰轩的宫人灭口。
一定是出了什么巨大的变故,否则这样的折子也是轮不到龙则文给他发的。
主上呢?蛊毒解了吗?为什么没有他的手谕和消息?郡主对主上下毒?什么毒?郡主似乎从来就不擅长毒物,她如何下毒?既然自己已经告知她多啦能解主上的蛊,她更不可能因爱成恨去杀多啦了?一切的一切太不寻常了,怪只怪当时自己没有多问一句。
到底要不要进宫?火麒麟踌躇了。
那夜,女子离开的时候曾经千叮嘱万嘱咐没有主上的命令让他千万不要轻举妄动,可他若不去看看,谁又能告诉他这其中究竟发生了些什么?
前方是一穿着漆黑斗篷的男人,背对着她,用手里的缎帕小心翼翼的试擦着自己的玄木长刀上的血迹,看得出来他很珍爱这东西,面前是死伤一片的天牢侍卫。他的武功很高,高到连她还没有来得急看清他的招式,那些人就都已经没有了气息。
这是地下的石室,密不透风,北朝的军机重地,入口只有一个,能在这样短的时间单枪匹马的杀进来,定不是凡人。
“主人让我来接姑娘走。”
“你是谁?”呢喃吃惊的看着他,原本她以为他是来杀她的,结果居然是帮手?
“请姑娘跟我速速离开。”那人并没有给她解释自己是谁,只是一刀斩断了那粗矿的铁链,好厉害的刀,这天下间除了卫羽坤的冰凝剑,她还再没有见过如此锋利的兵器。
“我不走!”呢喃一口就回绝了他,她走了,龙则文定会把整个事情推到龙啸桀的身上,他如今是腹背受敌,如何还能背这样一个臭名?
那斗篷的男人突然就抬起头,一张带着青黑色的狰狞的死人皮子脸谱的脸上,有一双深遂的眼睛,使得呢喃硬生生的打了个冷颤。
来人同样心下一紧,这个女子居然和阿星有着一样的琥珀色瞳孔?
“主人在棺材镇等着姑娘,如若这次姑娘不走,落入那乱臣贼子之手,怕是再要救姑娘就难了。”他恳切的开口,口气非常的卑微,似乎很是顾及自己的身份。
“你主人是谁?为何要救我?”她疑惑的看着他,想半天也想不出他是谁,这样的眼神如同来自地狱一般阴冷,她寻遍记忆,还真是不认识这个人。
“想走!没门!”一把精铁长剑不知道何时架在了斗篷怪人的脖子上。
朗朗传来一个熟悉的男子声音,将天牢里几乎已经停止流动的静谧空气搅得激烈翻动了起来,呢喃放眼看去,龙则文已经逼在了门前。
眼前是一阵刀光剑影的混战,那人出招奇快,力度狠绝,让龙则文自愧不如,根本无法招架,三下两下便由得他杀出了包围。
“姑娘请务必保全自己,主人定会再来搭救姑娘!”那人见来人势众,也不恋战,一跃而起,转眼就消失在众人的视线当中。
“他是谁?谁是他的主人?”龙则文拉开牢门,一把握住女子的脸颊将她拖了出来,恶狠狠的追问。
“我不知道。”女子强忍着巨痛,她的确也不知道。
“不知道?不知道会连北朝的天牢都敢闯?杀了这么多人要带你走?”
“我警告你,别再给我玩花样。来人,把她给我带到大殿去,让部落的族长们看看,这个杀人的妖女是如何蛊惑主上的心的。”
“杀了她!杀了她!”多努达还没有等呢喃跨进殿门,就冲上前去,一个巴掌扇在了她的脸上,打得她是金星之冒,头昏目眩,连站都站不稳当。
他奶奶的,长这么大,还真没有人这样打过她。女子缓了缓神,强忍着心里的怒火,吐了一口沫子,两眼直直的看着眼前这个老头。
“贱人,我多啦怎么招你惹你了,你就如此容不下她?”老人气得垂胸顿足,简直恨不得把她碎尸万段一般。满腔苍凉的心酸又从心底犹然而升,有父亲真好,即便是死了,还有父亲想着要为自己报仇血恨。
女子没有说话,又默默的垂下头去,任人架着双臂,她不屑这些人会将她如何处置,她只是担心,那个深中蛊毒的男人如今究竟好不好,城外的火麒麟究竟能不能解他出水火?
阴险的男人站在高高的王座旁边,银衫飘飘,一张绝美的脸庞,浮现出无比凛冽的森然之气,那一头邪魅的长发随风飘飞,显得妖艳异常。
“族长还请息怒,皇兄既然让我把人带来,自然是要给你一个交代的。但是咱们呢喃郡主的命可犹不得你说了算。皇兄说了,小小惩罚一番即可,呢喃姐姐的命,可是矜贵得很的,你们多啦小郡主撞在她的手上也就只能算是福薄了。”
“你说什么?”多努达涨红着一张脸,胡子都气得吹嘘了起来。
“福薄?既然你龙家如此看不起我卡萨部族为何还要千方百计的娶多啦过来?你们是在欺负我们无人吗?”老头被龙则文的三言两语差点没气死,顿时就表现出异常的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