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一分钟后,艾玛那边传来如下消息:
“郭小姐已安全返回住所。滨-37117行至滨海花园西侧门,郭小姐便即下车,打开后备箱取行李。刘廷轩跟下来,两人似乎发生了口角。之后,刘负气离开。行李是郭小姐请门卫送到电梯口的。”
白若尘听完,嘴角开始浮起淡淡的笑意。
艾玛迟疑着,吞吞吐吐道:“另外,白先生,有一个不太好的消息······我必须如实告诉您,郭小姐好像······好像······”
白若尘道:“你直说吧,我还没那么脆弱。”
艾玛道:“情况有点不妙,郭小姐好像······对我们的活动有所察觉。”
白若尘沉吟着,道:“如果你能确认,就尽快撤吧。这样坚持下去,也没什么太大的意义。”
艾玛回答:“我会尽快做出决定的。”
白若尘说:“好。”
第二天傍晚,白若尘接到艾玛的电话。
起初以为艾玛一定是告诉他撤与不撤的决定,漫不经心摁下接听键,听到的第一句话就相当惊人:
“刘廷轩到郭小姐家了。”
白若尘紧张的问:“他们说些什么?做些什么?”
艾玛说:“正在布置现场监控,您放心。”
几分钟后,艾玛又致电说:“白先生,如果您现在有空,能过来一趟吗?我在蓝色暗涌等您。”
艾玛从未这样跟他讲过话。
滨海花园到底发生了什么?
白若尘忽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他二话没说,下楼驱车风驰电掣般赶将过去。
一路连闯N个红灯,飞一般到了蓝色暗涌店门前。
他拔掉车钥匙,把它扔给尾追而来的交警,说:“您尽管开走就是,有时间我来取,没时间车就归您了。”
说罢,转身就走。
这种轻蔑和张扬无疑激怒了交警大哥,他断喝一声:“这位先生——”
白若尘的嗓音比他更高出八度:“我特玛说了,没空!”
双臂在半空划个夸张已极的弧度,扬长而去。
身后,留下碎了一地的节操和眼镜片······
厨房里。
艾玛戴着耳机,全神贯注聆听什么动静。
见他进来,忙起身把耳机摘下递给他。
白若尘边戴耳机边问:“什么情况······”
话未落音,他突然变得面如死灰脸无血色,仿佛耳机里陡的伸出一双妖魔之手,于一瞬间攫走了他的精血和魂魄。
愤怒,恐慌,沮丧,落寞······继而,大脑一片呆板的空白······
白若尘双拳紧握,指节因过度用力而僵硬不堪。
他忽然掉头大步朝外走。
艾玛有点紧张:“白先生,您想干什么?”
白若尘不回头,抛下两个令人心惊胆战的字:“玩命。”
楼道光线幽暗,寂静里潜藏着某种不安。
白若尘曾两次来过这里。
第一次,是那夜九九带他回家,让他领略到前所未有的女人的风情,女人的温柔,女人的美。
第二次,是他过来帮九九搬行李。
他清楚的记得,那天天格外蓝。
出门前,他甚至偷偷瞄了眼老黄历,上面分明写着:黄道吉日,宜行婚嫁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