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四日晚,白若尘接到消息:
郭小姐整日未见外出。经详细观察,无使用电脑的迹象。
晚十九时左右,她曾与人通话,时间持续约二十分钟。后经查证,电话是打给大鸿律师事务所的律师古耀华。所谈内容,主要涉及产业转让的相关步骤和法律手续。
其它方面,未发现任何异常。
······
接下来几天,白若尘收到的消息愈发简单而雷同:
本日未见外出。无使用电脑的迹象。其它无异常。
白若尘捏着下巴,吩咐:继续关注。如有可疑动向,请务于第一时间通报。
他毫不怀疑艾玛的职业道德和专业手段。
只是想,自己这样干,想证明什么呢?证明给谁看?
这种状况一直持续了一个多月。
其间除了吃饭,睡觉,看书,白若尘几乎足不出户。
登门的人只有两起:
一是建雄,电话里得知他的情况,专程跑过来,跟他说了一下午话,然后陪他吃过晚饭才离开;
二是杨经理派来送当月盈利的人,进门拘拘谨谨坐了不到三分钟,待白若尘在一张表格上签过字,就毕恭毕敬告辞了。
他是在孤独中长大的孩子,向来独处惯了,也能安之若素。
白天倒罢了,伴着他的有茶,咖啡,香烟,书籍,以及朝阳落日,窗下的路人车流。
每当夜阑人静,他总会情不自禁想起九九。
一想起,难免心头一酸,继而一阵尖针般的刺痛。
枕畔还留着九九的发香。
床单还散发着九九的体味。
可人已不在。
为什么会这样?
他不能确定她会不会再回来,甚至不能确定自己还活着。
但有一点他是可以确定的:他,白若尘,早已无可救药的爱上了这个女人。
······
这天,实在憋闷得慌,他下楼准备开车去水韵。
关好门,记起矮几上正在读的书,忙掏钥匙——
这时,艾玛的电话打过来,声音压得极低:
“十分钟前,郭小姐接到一个电话,接完,就出门了。”
白若尘敏感的问:“什么人打的?”
“查证中······现在,她站在小区门口,像在等人。”
“盯住她。”
“明白。”
八分钟后,艾玛的电话再次打过来:“现在,她上了一个男人的车,车牌号是滨—37117。”
白若尘问:“那男人是谁?”
停顿许久,艾玛说:“刚才距离太远,肉眼不能准确判定,所以我的人使用长焦抓拍下一组照片。请给我五分钟,稍稍处理一下,就给你传过来。”
白若尘说:“好,辛苦各位弟兄。继续跟踪他们。”
他忙忙开门,开电脑,一根烟还没有抽完,照片已经传过来。
经过技术处理的画面非常清晰,白若尘一眼就认出那个男人是谁:
湛蓝天空!
或者,刘廷轩!
他肚里暗自冷笑。
约莫五十分钟后。
艾玛的消息到了:“他们开车去了临江南街的金叶咖啡馆,在那里呆了约半小时,刚刚离开。”
白若尘问:“然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