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人灌下一大杯啤酒，道：“我想，他一定很有钱吧？”
九九道：“他有钱不假，但这点并不重要。世上除了父亲，他就是对我最好的男人。就算没钱，我一样跟他。”
中年男人沉默良久，举起杯来：“那么，祝你幸福。”
九九举杯与他一碰，道：“谢谢······这杯我敬你，谢谢你多年来的关照······希望不会因为这件事，影响我们多年的合作关系······另外，请以后不要介入我的生活，但大家还是朋友······”
这段话她分了很多次才说完，可见心里还是颇有些不安和歉疚。
中年男人饮尽杯中酒，无声的一笑：“呵呵，朋友？······”
笑容有几分凄凉落寞。
九九柔声道；“别这样······我真的不能再爱你，对不起。”
中年男人长叹一声：“不能爱了，就该放手了······我有最后一个请求，希望你能答应。”
九九道：“说吧，能办的，我一定办到。”
中年男人道：“你办得到的······今晚我想跟你在一起，最后一次······”
九九一怔，艰难的道：“对不起，这个不能······”
中年男人道：“······天亮就分手，往后各不相欠。”
九九道：“真的不能······”
滨江。
午夜的街头。
风冷而硬。
白若尘和沈韵慢慢走出梅岭西路158号。
两人似乎都满腹心事，一前一后一言不发的走着。
终于，白若尘先开口道：“你住哪儿？我送送你吧。”
沈韵道：“不必送，反正不顺路，走不到一块儿。”
她语气很冷，跟这午夜的风一样。
白若尘有点尴尬：“对不起，沈韵······”
沈韵不接话头，几步跨到街口，伸手拦了辆出租车，拉开车门，道：“你先走吧——”
白若尘道：“那你呢？”
沈韵道：“不用管我，我想一个人走走。”
白若尘关上车门，道：“那我陪陪你吧。”
出租车司机不耐，嘀咕一句：“神经病······”
沈韵瞪起眼睛，一脚踹向车身：“说什么呢······”
司机赔笑道：“说您厉害呢，姑奶奶。”
说着，一轰油门，跑了。
白若尘道：“沈韵，别这样，我······”
沈韵大声道：“白若尘，我就这样了······告诉你，我沈韵今天没面子，很没面子！”
白若尘苦笑道：“我只能说对不起，你知道，这种事不能勉强的······”
沈韵突然歇斯底里尖叫道：“我不想听这个，你滚——”
路旁楼上有灯亮起，有人开了窗户，探头出来张望。
沈韵见状，反而肆无忌惮，扯起嗓子又一声尖叫。
那人缩回脑袋，“砰”的关上窗户。
白若尘尴尬道：“······冷静点，别影响人家休息。”
沈韵道：“不用你管，让警察来抓我好了，啊——呀——呀——”
白若尘摇摇头，道：“不可理喻。”
硬起心肠，转身走了。
走出一段，发现沈韵耷拉着脑袋，不远不近跟在身后。
他叹息一声，停下脚步，道：“你这孩子，怎么回事呀？”
沈韵抽抽嗒嗒，呜咽道：“人家就是喜欢你，跟钱没关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