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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乐府琴师》

光阴荏苒,岁月如梭。眨眼间瞎了眼睛的姜音韵就在这破庙秉烛念佛度过了18年。期间,姜音韵收养了一个要饭的小男孩,教孩子弹奏古琴。

这个春日的黎明,微风拂面,杨柳摇曳,姜音韵将已经长大成人的徒弟施楠送到寺庙门口。

姜音韵拉着施楠的手,说:你就应该到皇宫里面演奏,俗话说,货卖帝王家,你的弹奏艺术,现在是天下第一的。

施楠谦虚的说:不,老师才是天下第一。

姜音韵说:你要是去了,到了皇宫,千万别说自己是我的弟子。

施楠问道:为什么?

姜音韵说:那皇宫乐府的总管黄国凉是小人,忌妒成性,他听说你是我的弟子,一定会陷害你的,就象当年陷害我一样。

施楠问道:师傅,黄国凉当年如何陷害您了?

姜音韵叹息了一声:往事如烟,别提了。

施楠猜测的问道:您的眼睛是他------

姜音韵摆手:不说了。你千万别找他报仇,我现在已经信佛了,不愿再提起尘世间的事情了。

施楠点头:是,师傅。

其实,尽管师傅不说,可是,施楠已经不止一次的听见别人讲过,师傅当年如何被恩将仇报的师弟迫害,变成瞎子的事情,只是,师傅不说,他也害怕师傅提起当年事情伤心,也就不好打听了。但是,此次,施楠下定决心,为师傅讨回那个师傅的传家宝古琴的,哪怕自己粉身碎骨,自己也要报答师傅的养育之恩,教育之恩。

姜音韵说:走吧,孩子。记住,到什么时候,都要心地善良,害人之心不可有啊。不能报仇。

施楠哽咽着给师傅跪倒:是,师傅。

姜音韵抚摸着施楠的脸颊,为师傅擦去眼泪:还要快乐,人,就这几十年,为什么每天愁眉不展的?

施楠索性大哭起来:是,师傅。

姜音韵却笑起来:那,咱师徒再一起唱个快乐歌吧。

施楠和姜音韵唱:樱桃开花长不高啊-----生出我们就要笑啊-----

施楠知道,师傅心里是苦涩的,孤身一人,自己这一走,这诺大的庙宇,就剩下师傅一个人了,师傅孤苦伶仃,还是个瞎子,往后的日子怎么过啊?他不想离开师傅,可是,师傅非要他去京城,他知道,师傅是为他的前程考虑,师傅经常说,只有状元徒弟,没有状元师傅,希望徒弟能到京城,希望弟子能名扬四海,他也知道,其实,师傅还是为了让天下人都知道这古琴的美妙,古琴的高深莫测,古琴的博大精深,将古琴艺术发扬光大。在这偏僻的小庙宇里面,是做不到这些事情的,必须去京城。

施楠再次给师傅磕头:师傅,您以后一定要多保重啊。

施楠和师傅告别,按照师傅的嘱托,去京城独闯天下,扬名立万。

施楠没有钱买马,更没有钱置车,只能靠双脚走路。晓行夜宿,走了九九八十一天,终于来到京城。

施楠走来,衣衫褴褛。但是,施楠心情愉快。

施楠边走边唱歌:桃花开来片片红啊-----书生心中放风筝啊-----

施楠先是在街头演奏,然后,去皇城边演奏,由于他古琴弹奏的技艺高超,很快被皇宫的太监樊英领进皇宫,专门每日为皇上演奏。

这天傍晚,琴师施楠再次为皇上和妃子们弹奏着古琴。

他前面,是一群娇美的舞娘在翩翩起舞。

宫女爱姑跳舞,边跳舞,边唱歌:一怨奴爹娘,孩儿的事为何不挂在心上----

黎妃骂道:大胆,爱姑,竟敢在皇上面前唱这种哀伤怨恨的小调。

爱姑急忙跪倒。

施楠急忙说:还是奴才为皇上唱一首我家乡的歌吧。。

皇上:好吧,唱。

施楠边弹奏边唱:二月春风剪柳条,古琴伴奏颂舜尧。人间每日艳阳天,花红柳绿月儿娇------

皇上很是高兴,肥胖的脸颊露出笑容:你是把朕比作舜尧?

施楠急忙磕头:是。

皇上抚摸着自己那肥肥的脸:你说,人间每日都是艳阳天?

施楠回答:是。

皇上大喜:哈哈-----好-----赏赐-----

黄国凉眼睛盯着这个新来的年轻人,预感到自己的前程有些不妙。这个年轻人聪明伶俐,而且,古琴弹奏艺术一流,问他和谁学的古琴,他就说是和一个不愿透露姓名的世外高人学的。他每日做梦,那被自己砍伤了的师兄假托了神仙来向他索琴,每夜被恶梦惊醒。

这个夜晚,皇上和妃子们在御花园散步。

月亮和星星都隐藏在乌云里,还有微微的风,像是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前夕。皇上像是怕冷似的,把自己的衣服紧了一下。

黄国凉急忙跟随,给皇上披上斗篷:皇上,奴才新编了段歌词,请皇上赏脸。

皇上斜睨了他一眼:好吧,唱。

黄国凉边弹奏古琴边唱:舜尧不如我朝皇上------

皇上问:哦,舜尧不如朕?哪点不如?

黄国凉:这个-----

皇上斜睨着黄国凉:蠢才。

皇上近来很是不喜欢这个黄国凉,因为他像是江郎才尽了,弹奏古琴,总是那几只古曲,更是没有新词,想献媚,但是,总是理屈词穷,皇上希望有个年轻有为的青年才俊来代替眼前这个乐府总管。

黄国凉被皇上骂走,要太监宣施楠前来弹奏。爱姑前来献舞。

施楠和爱姑急匆匆的来到皇上身边。

施楠弹奏古琴。施楠那手指在古琴的琴弦上抚弄,古琴发出悦耳动听的声音。

爱姑翩翩起舞,衣衫随风飘动,美人杏眼妩媚,脸颊白嫩动人。

皇上和黎妃,还有常妃坐在桌子后面,边喝酒,边观看着,皇上不禁在这美妙的乐曲和美轮美奂的舞蹈中沉醉了。唉,这才是他需要的乐曲和乐师,美女和美舞啊。

旁边,是老太监樊英。

皇上不住的点头:好,这古琴弹奏的美,宽阔,犹如那滚滚的长江奔流,这舞蹈,也跳的美,好啊,你这琴师,不愧是民间的大师,从今以后,你就留下来,专门给我演奏,跳舞。爱姑吗,在宫里面几年了?

爱姑慌忙跪倒:禀告皇上,5年了。

皇上贪婪的走向爱姑,围绕着爱姑转着,看着爱姑那美丽的鹅蛋型的脸颊和日益隆起的胸部:朕怎么过去就没有发现你呢?

爱姑胆怯的说:奴婢一直在黎妃的身边侍候黎妃。

皇上看着黎妃:在你的身边?

黎妃点头:是啊。

皇上问道:朕经常到你的卧室里面,怎么就没有看见这个小姑娘呢?

黎妃说:哦,臣妾担心这个丑陋的丫头吓坏了皇上,皇上来了,就不许他们近前打搅。

皇上摇头叹息:她不丑陋,她这么美,实在是美啊。

黎妃忌妒的不满的看着爱姑。

爱姑有些得意的微笑着。

皇上忽然情不自禁的抓住了爱姑的手:爱姑听封。

爱姑急忙抽出自己的手,跪倒,的脑袋贴到了地上。

皇上说:封爱姑为皇上的妃子。

爱姑磕头:谢皇上。

尽管她根本不想做这个妃子,她也知道,黎妃绝对不许其他女人受宠的,但是,她不敢说个不字,只是颤抖着消瘦的肩膀,含糊不清的答应着。

皇上拉着爱姑的手,就要往里面走。

黎妃急忙走到皇上和爱姑的中间:陛下。

皇上看着黎妃:黎妃,你可不能忌妒这个美人啊。

黎妃说:爱姑当了妃子,就是我的姐妹,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会忌妒呢?

皇上说:这就对了。

黎妃说:按照祖上的规矩,皇上正式册封妃子,应该先有一个仪式啊。昭示天下,全民同乐啊。

皇上沉思了一下点头:对,对啊。

黎妃说:那,皇上就明天再-----

黎妃拉着爱姑的手,走出。

皇上无奈的叹息了一声。

这时,皇上发现施楠还跪在地上。

皇上说:朕就将皇宫的这把古琴赐予你,你要朝夕为朕演奏。

施楠抱着古琴:谢陛下。

黄国凉眼睁睁的看着自己从师兄手里抢夺来的古琴被皇上赐予给这个新来的年轻人,有些闷闷不乐。

这日,黄国凉走进施楠的房间。

施楠正在弹奏古琴。

黄国凉打量着他和古琴,然后,观察着古琴。

黄国凉故意抢夺古琴:你是谁?好大的胆子,竟敢私自偷窃弹奏皇家的宝贝古琴?

施楠说:这是皇上赐予在下的。

黄国凉警惕的问道:你是谁?

施楠站起:在下施楠,是刚刚来到皇宫乐府当琴师的。

黄国凉恼怒的问道:什么?你来当皇宫乐府的琴师?谁批准的?

施楠说:皇上啊。

黄国凉问道:你是怎么进皇宫里面来的?

施楠拿起自己的破古琴,说:在下在京城弹奏,赚饭吃,就有人说我弹奏的好,就把我领进皇宫给皇上弹奏古琴,在下就这样-----当了皇宫的乐府琴师了。

黄国凉狠狠看着施楠:你的名字?

施楠警惕的看着他:你是谁啊?这么狠的看着我?

旁边的乐手说:这是乐府的总管黄国凉大人。

施楠惊恐的站起:什么?你就是黄国凉?

黄国凉问道:怎么?你认识我?

施楠慌忙说:不,不认识。

黄国凉问道:你的名字叫做什么?

施楠说:叫施楠。

黄国凉问道:你的老师是谁?

施楠回答:老师是----,我的老师-----没有名气,你不认识的。

黄国凉冷笑:我刚才听了好半天了,你弹奏的曲子,我全都熟悉。

施楠说:我弹奏的古琴当然都是古曲子,所以,大人肯定熟悉了。

黄国凉说:你是姜音韵的学生?

施楠颤抖了一下:我-----

黄国凉问道:到底是不是?

施楠说:是。

是啊,正派人是坐不改名行不改姓,自己为自己是姜音韵的弟子感到莫大的骄傲,为什么不敢承认呢?

黄国凉狠狠的拉着施楠的衣服,问道:你来,是来报仇的?

施楠冷静的问道:黄大人和我的老师,有什么仇恨吗?

黄国凉慌忙放了施楠:不,没有。

施楠放下古琴:这,弟子就放心了。

黄国凉看着那古琴,然后,拿起,摆弄着。

施楠把古琴拿过来:这是皇上赐予的。

黄国凉气恼的看了施楠一眼,然后,走出乐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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