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说长木是大陆上最后一处孕育着和平的地方,也有人说世界上并没有什么和平,只是长木恰好处在了黑与白最平衡的那个地方。
数百年前,大陆发生混战,那时,大陆上几乎所有种族都参与了进去,无尽的血河将黑暗的一面展露无遗,战争打得最激烈的那几场,几乎消耗了大陆上所有的生灵;最后,战争结束在了长木,各族代表在战争唯一的获胜方神族安排下,在长木会了面,会内,各族代表表示认可神族所说的和平共存,理解包容。
为了纪念大陆上首次的各族达成共识也为了警示生灵战争的残酷,把长木立为各族领地之外的地界,往后在发生祸事都不可攻打长木,也不可袭击因为战乱而迁往长木的生灵。
在数十大族之外有着一个特殊的种族,名叫人族,虽然人数众多可以排入大族,可却因为整个种族异常软弱,是以长受欺凌,被别的种族当作奴隶;人族在战争前处在整个社会的最底端,连猪狗也不如,平时就是大族用来发泄怒火的渺小的生灵,而同根同源的神族却从来不去维护人族的尊严甚至与别的种族一起剥削、践踏人族......
原本,人类以为自由只是白日做出的异乎美好的梦,可在战争时期,当时人类的首领因为至亲的惨死悟出了世间真谛,在他的带领下,把从前受尽万分欺辱的人族带向了仅次于神族的大族,在那之后的千年里,人族可以说是终于重见天日,再也没人去欺辱人族,甚至也没人去提起人族那段苦不堪言的过往。
在之后,天下在某种因果的带动下逐渐分了界派,九天族一统水土二族,木族归了九尾狐族,而人族归了那最不可能归的神族....
神族对人族识时务的归于自己,便把长木作为嘉奖送与人族,人族自是感恩万谢。
经历过黑暗,才渴望光明;经历过离别,方能不在痛苦;在这个奇怪的世界,放佛以上列举的四痛就是为了诠释下面所要发生的朝闻野事。
月夜,雨露早早落在野草上,冷风呜呜,几缕柳枝随风飘荡,野地里数不清的萤火虫穿梭缭绕,不久,田野上下起了雨,又是一声震耳欲聋并跟随着刺眼亮光的声音弥漫在大荒里。
在野地高处显出两个人影,二人身高不齐,在他二人脚下的悬崖下,则是完全与野地相反的景色,一座刷着红漆,与山平高的牌楼顶着天立在大荒与长生洲唯一的入口处,牌楼的后面,是数不清的房子,两街有在空中游荡的光精灵做的灯源,每家门前都点着两盏大红灯笼,每户都会传来笑声.....
月已从东边走到了西边,地上只留下一个个巨大的深坑。
“好一处万家灯火,好一处极乐世界!”身材颇高的那人发出一阵阵冷笑,笑到最后扯动伤口,疼得嘶嘶吸着冷气。
他下巴上的胡须依着晚风飘飘洒洒,原本沉重的眼光倏地换了一换,嘴角轻轻抬了一下:“你看到了什么?”
“光。”啪的一声过后,另外那人的脸颊微微肿胀,在他瘦小的手下出现的是一张宽大的手掌印,少年放下了揉捏脸颊的小手,抬头看了身旁的那人,迟疑几番,最终还是说了:“黑暗里的光明。”
“对啊,黑暗正包裹光明。”男人目光变得深远,最深处那抹昭然的黑暗,让人不寒而栗,转身矮了身子,对少年说:“这世上,最黑暗的不是我的眼睛,记住了,是各自的心并且对比这一方面,从来没有过第一,虽然没有先例,但你还是要努力,纵然自己达不到我的要求,也要做到心要黑,要积而发厚,黑而沉亮!”
风过,野草的叶子被残忍的隔断,那两人早已经消失。
等到天放晴时,以是白日,牌楼后面的城镇喧嚣不以,有买卖东西的,有戏耍玩闹的,也有心神憔悴落魄人.......
还是同一个位置,两个相同身材的人并依而坐,靠着树干的人身上穿素青色的衣袍,留着至腰的发丝,三三两两的白发混在其中,一双清明的双目之下是一个耸立的鼻梁,在此时,他的嘴角带着笑容,却不露齿,一双素净的手掌捏着一扇画着闲云野鹤图景的扇子,扇骨的下方有一小孔,小孔穿过一条系着玉珠的绳子。
另一边那人略显得青嫩,翠青色的衣袍配着不搭调的火红色的头发,带着笑意的眼神紧密配合他稚嫩清爽的笑声,一柄白色小刀在他不安分的手里被玩出了花,小刀上隐约刻有图案,仔细看下去却是:安康平顺四个字,日光下,腰间系着的凤凰玉像不停地闪烁刺眼的光芒。
稍微年长的人带着笑容说:“你感受到了什么?”
年少那人呵斥一笑,笑的散漫,懒洋洋地躺在草地上享受着太阳所带来的暖意,不经意的回道:“我看到了太阳底下大傻瓜在和小傻瓜说一些毫无营养的话。”
年长那人宠溺地抚摸另外那人稚嫩的脸颊:“你所感受到的是温暖,对吗?”
年少那人盯了一会刺眼的太阳,若有所思说道:“父君,为什么我们一族这么害怕寒冷?”
年长那人细心听完,想了一会轻声道:“你应该问为什么我们一族为何向往温暖。”年少那人呆了一下,然后笑了起来:“伤脑筋,算了不想了,反正我现在还不用想这些。”年长那人收了眼里的笑意,意味深长的说道:“不,你要思考,要找到答案。”年少那人脸上的青春散漫顿时无影无踪,他把头侧着放在年长那人的大腿上:“不管以后世界变的多么寒冷,我都会保留心底的那份温暖。”
他的父君微微皱了眉,随即散开:“温暖是属于所有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