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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中秋节之夜

老朱家的小院里坐着一个老人,在她的身边围了三个小孩,他们是陈一、朱文慧、尚文。索清秋高兴的合不拢嘴,她给孩子们做了豆沙糕和杏仁酥饼。

夏雨一进来就喊着“哎呀,原来你们都在这里呀。”

她向索清秋问了声好,就和其他人站在一排。

难得家里一下子这么热闹,索清秋高兴就从黑箱子里面拿出来珍藏很多年的古琵琶。她用手在上面拨动了几下,想弹奏一首曲子给他们听,但是弹奏了一半就忘记了后面该怎么弹。朱文慧借过她外婆手里的琵琶拨弄了两下,竟被这种美妙的声音吸引住了。她喊着要索清秋教她。

索清秋就用手演示给朱文慧看,告诉她哪根弦会发出什么样的声音,她都用别的鸟呀、水呀的美好的东西去描述,尽量让朱文慧能够听的懂。

陈一爬在夏雨的耳边小声的说道:“我们去街上玩吧。”

夏雨点了下头,就拉着他的手悄悄的出去了。

朱文慧和索清秋学弹琵琶,一时竟忘了家里少了两个人。当她问陈一她弹的好不好听的时候,竟然找不到他。

朱文慧问尚文说道:“我表弟上哪里去了?”

尚文摇头表示她也没有注意到。

小酥肉说道:“我看见他和夏雨跑到街上去了。”

朱文慧放下琵琶,气冲冲的去找陈一。

尚文也跟了上去。

索清秋还没弄明白这一下子怎么都走光了,她看到小酥肉在偷吃盘子里的杏仁饼,就走过去问他说道:“他们走的怎么急,是出了什么事?”

小酥肉边吃边回答她说道:“我去帮您打听,有消息回来告诉您。”

说着他把盘子里的甜食全都倒进怀里就屁颠的跑走了。

寨子里面人挤人,特别的热闹。天还没暗下来,齐宅的外面就挂上了大红的灯笼,五六个下人爬在高梯上张灯结彩。管家伍仁义在下面吆三喝四,责骂他们干活不用心。齐家里还不断有一列赤膊的汉子进出,他们高举着大木托盘,各个脸上挂着笑容。

“让道了,小心撞到二位。”

陈一领着夏雨挤开人群,跑进齐家大院里。

伍仁义认识这两孩子,他见到陈一,哪里都长着眼睛。他说道:“呦,这不是县长大人的外甥吗,今个儿怎么没有看见你和你表姐走在一起?”

陈一说道:“表姐她去了四婆婆家学琴,一会儿就回来。”

伍仁义忙的前脚没着地,后脚就要抬起来。他听到有人喊着“管家老爷”就放开了陈一去那边忙活。

陈一趁人少的时候和夏雨爬到了大堂的香案底下。这个供奉齐家先辈的香案上摆满了好吃的供品,想吃什么就有什么。

陈一问夏雨说道:“我们坐在这里面最安全,没有人能够找到我们。”

夏雨点了下头说道:“那我们什么时候出去?”

陈一说道:“等吃饱了再说。现在你想吃什么,我变给你。”

夏雨想了下说道:“那你给我变个苹果。”

陈一把手伸出去,在外面的盘子里面胡乱摸了一会儿,然后就高兴的说道:“有了,快看红通通的大苹果。”

等拿进来两人都傻了眼,原来他摸到的不是苹果而是橘子。

陈一说道:“橘子和苹果都是圆的,要不你再说一个吧。”

夏雨说道:“那你给我变串葡萄出来。”

陈一把手伸出去,过了很长时间他叫出声来,说道:“坏了,他们没有摆放葡萄。你猜猜我找到了什么。”

夏雨期待的盯着他藏在身后的那双手,好像他会拿出来一个非常珍贵非常好玩的东西出来。谁知他竟然变出来一壶老酒。

陈一说道:“大人们都喜欢喝酒,我来尝下它到底是什么味道。”

陈一打开酒壶添了一小口,连忙伸吐出舌头,喊他的舌头辣的要命。

夏雨捂着嘴笑道:“谁让你偷学人家的样子喝酒,你还只是个小孩子。我爹说过小孩子喝酒是会变坏的。”

陈一用手捂着扑红的脸蛋,喊他的头疼。

夏雨掰开一块橘子塞进他的嘴里,给他吃下。她把手按在陈一的额头上,发觉他的脸继续就像烧红的炭火一样烫手。她有点害怕起来,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

夏雨对陈一说道:“我们出去给你找医生看下,你好像生病了。”

陈一眼睛迷糊,普通一声倒进夏雨的怀里。夏雨浑身一颤,心里就像飞进去了一只小鸟似的,扑通扑通的乱跳着。

夏雨想到雪无涯给她治病时使用的办法。于是她就有模有样的学着他,往手心里吐上一口唾沫,朝着陈一的脸按过去。她不知道她这段时间练习上梅花桩力气比以前大了很多,所以这一巴掌打过去,可是差点将陈一给打哭。

陈一大叫一声,神经质的坐了起来,脑子变得十分清醒,他睁圆了眼睛看着夏雨,问道:“发生什么了。我好像被人打了一巴掌。”

夏雨将食指放在嘴边,示意他别说话。

大堂里有人走动的脚步声,夏雨和陈一两人屏住呼吸,不敢发出一丁点的响声。

只见那人喊了一句“陈一,你在哪里?”

说话的人是陈一的表姐朱文慧。她在大堂里面转了找了一圈,都没有看见陈一和夏雨两人,于是就去了别的地方。

陈一对夏雨说道:“表姐在找我们,我们出去吧。”

夏雨嗯了一声,就解开香案上的绸布,从桌子底下滚了出来。

齐家在变天里准备的这么多东西,其实全都是为了给晚上祭天做准备。天暗下来后,祠堂里面就聚集着很多人,他们穿着花花绿绿的衣服,围在篝火周围又唱歌又跳舞。齐德禄和朱文贴则带头站在一张香案前面讲了一番感人肺腑的话。

朱文贴高举着三柱香插进香炉里面。跪拜天上的明月。

月牙寨的其他人也跟在他的身后跪在地上,仰头望着天上的月亮,他们齐声唱着本地的歌谣,赞美天上的嫦娥仙子,赞美月亮带给他们美好的希望。

夏雨和陈一混在人群里,手拉着手也学着其他人的样子跪在地上磕了几个头。恰好他两的这个动作被朱文慧看在了眼里。

朱文慧找了他们一天,这会儿满肚子的火正没处发泄。她端起长桌上的一盆清水跑过去来泼在夏雨的身上。

陈一站起来,吃惊的盯着朱文慧,她说道:“你为什么要给她身上泼水。”

朱文慧扔掉木盆,拉着陈一转身就走。

周围的人看到这几个孩子打架,有的伸手指责夏雨,有的则捂着嘴嘲笑。

夏雨受不了这些人讥讽的眼神,跑上去抓住朱文慧的肩膀,将她拉倒。

朱文慧也不甘示弱,她抱着夏雨的腿,把她拽倒,两人在地上就打了起来。

两孩子的打架本来就是打着闹着玩的,可是偏偏有人把这件事情告诉给了朱文贴。

朱文贴冷眼瞧着人群密集的地方,没有吭声。站在一旁的齐德禄却急得坐立不安。他一拍大腿喊道:“这还得了,连县长大人家的千金都敢欺负,我倒要看看她长了雄心豹子胆了。”

齐德禄带人朝着闹事的人群走去,他豁开围观的寨人,向身边两个兵人打扮的汉子使了个眼神。这两个人就一涌而上,用胳膊将夏雨抱到了一边。

齐德禄说道:“夏雨,你为什么要朱县长的儿女打架?”

夏雨回答:“是她先往我头上泼水的,他们都看见了。”

齐德禄听见周围的人都帮着夏雨作证,说明这她说的是真话。夏雨是瑛姑的孙女,寨子里的很多人都会向着她说话。可是诛县长就在这里,这件事他要是处理的不得当的话,以后他可就少不了要吃苦头。

齐德禄转而问朱文慧说道:“你为什么要给她身上泼水呀。”

朱文慧哼了一声说道:“谁让她拐走我的表弟,我就是看她不顺眼故意用水泼她的,你能把我怎么样。”

陈一拉着朱文慧的衣服说道:“表姐,小雨姐没有拐走我,是我带她出来玩的。”

朱文慧斜着眼睛看了陈一一眼,他怎也不敢吭声。

事情已经明明白白,分明就是朱文慧欺负夏雨在先,在场的这么多人全都看见了。齐德禄不想因为这件小事,伤了大家伙的和气,就想出了一个解决问题的办法。

齐德禄说道:“往你身上泼水是不对,可你也不能打人。总之你打人就是错,现在你把县长的女儿打伤了,我让她在你的脸上打上一拳,这件事情就算了结了,你看怎么样。”

夏雨说道:“凭什么我要被她打一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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