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公主却不满足了,她坐起身娇嗔道:“我还想要……”
赵承俊有些垂头丧气,他实在是不知如何是好了。
公主这时候忽然鬼魅一笑,拉着他的手,命令他跪下,舔吻她的下身。
在赵承俊的观念里,这是何等屈辱的事情,他自然是不愿的,但迫于公主的淫威,只得照做。
伴随着公主满足的呻吟,是赵承俊痛苦得有些扭曲的脸。
他渐渐觉得,自己似乎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而这个错误,已经无可更改。
自己却要用一生,去付出这个沉重的代价。
赵承俊此时并不知道,他悲剧的命运,仅仅是刚刚开始而已。
…………
闻人颜卿原以为,自己能够克制得住欲望,毕竟太后制作那药的水准,还是他亲手教导的呢。
然而,他不知道是自己的欲望太强烈,还是太后的药让他无法控制,从那天晚上开始,他就再也没离开过太后的寝宫。
而太后近日不再宣召男宠的事情,让宫人们都很诧异。
寝殿里,赵永德正在批阅奏章,紫突然悄无声息的出现了。
“如何?”
赵永德没有回头的问。
“确实没有宣召男宠,但依然传出了……那样的声音……”紫说着,脸色颇有些怪异。
望着赵永德的背影,他的神情也温柔极了。
赵永德装作没看见,命令道:“朕知道了,你下去吧。”
紫叹息一声,消失在殿内。
在紫消失之后,赵永德试图平心静气,却发现做不到。
母后……皇妹……
这两个跟自己关系最亲密的女人,却总是让他头疼不已。
他知道母后最近这么反常,肯定是有原因的,若是不调查清楚,搞不好又会出什么幺蛾子。
如果上次不是母后从中作梗,芊芊就不会去天牢了,也就不会想嫁给那个北炎皇帝,远离这深宫。
想到这里,赵永德无奈起身,施展轻功,几个呼吸的功夫,就到了太后的养心殿里。
养心殿,寝殿里。
太后正冷冷地斜倚在贵妃榻上,居高临下地睨着闻人非靖。
闻人颜卿细细的摩挲着她的脚背,仿佛捧在手心的不是一双脚,而是一对绝世无双的珍宝。
他一言不发的替她搓洗着,按摩着穴位,试图舒缓着端贵妃的疲倦。
端贵妃心里知道,这样专注柔情的眼光,这样珍而重之的态度,是发自内心的,不是向那些男宠般只是因为畏惧或者邀功。
但,仅仅是这样,她也绝不会原谅闻人颜卿,绝不……
是他,是他将自己送入了这可怕的地狱,让自己几十年都生活在冰冷的偌大皇宫之中……
然而,眼前的这个男人,从前是那么桀骜不驯的三王爷。
此刻,却心甘情愿跪倒在自己脚下,做着最卑贱的事情,而他却丝毫不觉得耻辱。
这样的深爱,同样令端贵妃尘封了几十年的心,情不自禁的开始颤抖起来。
尽管端贵妃心中思绪翻滚,但面上却是毫无波澜。
正当她内心天人交战的时候,内殿里,一股威严冰冷的气息突然封锁住了。
端贵妃下意识的抬头望去,只见赵永德已经一脸阴霾的站在门口,恶狠狠的盯着自己。
端贵妃一愣,讶然张大了嘴,还没来得及叫出声,赵永德却先呆住了。
看着跪在面前的那个背影,虽然只是一个似曾相识的背影,但赵永德仍然察觉到了危险的气息。
身形瞬间上前,腰间的宝刀“铮——”的一声出鞘,赵永德一手勾住了闻人颜卿的脖子,宝刀架在了闻人颜卿的脖子上。
闻人颜卿始终面不改色,依旧十分温柔体贴的为端贵妃擦干了脚,替她穿好绣鞋。
然后,他镇定自若的站起身来。
赵永德也随着他的动作,站起身,看着他的侧脸,神情极为震动,嚅嚅着不敢开口。
闻人颜卿缓缓转身,扭头看着赵永德,风轻云淡的开口唤道:“徒儿。”
赵永德手中的宝刀“苍啷——”一声跌落在白玉铺成的地砖上。
他不敢置信的看着闻人颜卿,摇头道:“不可能……这不可能,你怎么可能还活着?”
闻人颜卿一笑,深吸了一口气,道:“徒儿,你的功夫和用毒之术,都是师父教你的。为师若死在你的毒药之下,岂不可笑?”
“可是,我明明看着你……”
赵永德震惊的看着闻人颜卿,这个自己昔日的恩师,却突然出现在皇宫之中。
他忽然一愣,狐疑的盯着闻人颜卿,又抬头看向自己的母后,喃喃问道:“母后,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端贵妃穿好鞋子,伸出一只手,闻人颜卿立刻上前,扶住她走下踏板,向前走来。
那神情里的喜爱与宠溺,是怎样都掩饰不去的。
端贵妃斜睨着闻人颜卿,娇叱道:“你早就知道他来了,为何不躲?”
闻人颜卿傲然立于她身侧,不紧不慢的说:“你想隐瞒到什么时候?”
赵永德怀疑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来回流转,一股极大的不安的感觉从心底升起。
他冷厉的目光射向端贵妃,厉声道:“母后,他又是谁?难道母后已经改变口味,不再喜欢年轻的男宠了吗?”
看来,自己宫中藏有男宠的事情,儿子果然一直都是知道的。
端贵妃轻轻一叹,面不改色的说:“永德,如果真的那么简单就好了。他,是你的生父。”
“轰——”的一声,如同平地惊雷,赵永德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震惊的抬头看向闻人颜卿,退后一步,摇头道:“不可能、这绝无可能!”
端贵妃深深的看着自己的儿子,没有说话,只是面容变得严肃起来。
闻人颜卿则满意的看着赵永德的反映,道:“不愧是我教出来的徒弟,临危不乱,惊而不变。”
“老头,你闭嘴!”
赵永德暴喝一声,手中的宝刀“嗤——”的带着劲风,朝闻人颜卿的方向射了过来。
“小心!”端贵妃担忧的惊呼。
闻人颜卿信手一弹,右手张开,大拇指与食指准确无误的捏住了锋利的刀锋。
只要再多一寸,这把宝刀便会削进自己的喉咙,当场血溅五步。
闻人颜卿握住了宝刀,朝端贵妃轻轻一笑,开心的说:“画眉,你在担心我?”
端贵妃的脸色立刻沉了下来,怒喝:“少自作多情!”
赵永德见自己竟然被忽视了,勃然大怒:“母妃,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麻烦你解释清楚!”
闻人颜卿看向端贵妃,见她脸色踌躇,为难着说不出话,便沉声道:“还是我来说吧。”
于是,从闻人颜卿与画眉姑娘的相识相爱,到闻人颜卿将画眉送入南梁皇室,闻人颜卿娓娓道来。
赵永德听得脸色灰白,他不敢置信地望着太后,尽管不愿相信,但心理知道,这多半就是事实!
太后面无表情地补充道:“当年,母后已经怀了闻人颜卿的孩子。那个孩子,就是你——”
“不!”赵永德捂住耳朵,他不相信!
然而太后还是狠下心,继续说:“母后一度想过,死了算了,然而,宫里的那些女人却不肯放过我,他们甚至连你也不放过。”
她知道,这件事情总有一天会掩盖不住,而她也不想再掩盖下去了,无论如何今天必须做个了断。
“为了保护你,也为了报复那些女人,母后利用闻人颜卿传授给我的制毒之术,制作了迷情药。因此,才多年圣宠不衰。”
画眉本身姿色卓绝,加上刻意的手段,她很快独宠后宫。
九个月后,太后诞下了一名男婴。那婴孩便是赵永德。
而当时的赵永德并不是皇长子,为了保护赵永德不受当时太子的戕害,更为了磨砺自己的儿子将来成为栋梁之材,端贵妃故意让先皇送赵永德去了封地。
其后,太后,也就是当时的端贵妃,查到闻人颜卿在云贵山庄授业,便将当年闻人颜卿送给自己的定情信物——手绢,交给赵永德,让他去云贵山庄。
就这样,赵永德与自己的亲生父亲闻人颜卿,朝夕相处三年,却只是以师徒身份。
而直到如今,端贵妃揭开往事,赵永德才知道自己的身世。
缓缓说完这一切,端贵妃拖着沉重的步子,走到赵永德面前,爱怜的说:“永德,不要怪母妃狠心。因为母妃出身卑贱,受尽人世耻辱,深知这个世界的残酷和冰冷。你若不强大,便只有被人践踏和遭人欺凌的命运!”
赵永德此时瑟瑟发抖,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比听到这个更让他恐惧的事情了。
自己不是父皇的亲生儿子,自己没有资格继承大统!他此刻满脑子里都想的是这个,对太后的说的话根本听不进去。
太后却望着他,语重心长道:“这些年,母后知道你很辛苦,可是,你现在已经成为帝王了,再没有人敢欺负我们母子,我们所牺牲的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闻人颜卿站在端贵妃身后,静静的听着她叙述这些年来的风刀霜剑,心里如刀割一般的痛。
他缓步上前,痛声道:“画眉,对不起,是我让你们母子受苦了,是我没能保护好你们,请给我一次赎罪的机会吧!”
“闭嘴!”
赵永德恶狠狠的盯着他,冷声道:“当初在云贵山庄,我就该杀了你——你记住,你永远,只是我的师父!”
“永德……”
“休想让我认贼作父,休想!”
赵永德说完,那一袭明黄龙袍拖着沉重的步伐,一刻也不想停留地转身离开了养心殿。
只留下闻人颜卿与太后面面相觑。
看到闻人颜卿眼里受伤的目光,太后别过头去,道:“给他一点时间,他会接受的。”
闻人颜卿没有说话,此刻他心乱如麻,不知道自己继续留在这里,是对是错。
仿佛看穿了她的想法,太后沉声道:“开弓没有回头箭,你必须帮助他,一统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