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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碰不得

没有联系任何的朋友,甚至都没有想为什么回来的时候丑丑没在家里,阿四现在的心情可以说是有史以来最低落的。孑然一身,形影相吊。

第二天睡到了自然醒,已是晌午。阿四随便在楼下吃了个馄饨就回学校去了。

下午的课已然开始,阿四站在教室的门口打报告的时候,有一种今夕何夕,恍如隔世的感觉。半个多月的闭关,是和外界一点联系都没有。他甚至怕回来的时候,老师认不出他,不让他进门来。默默地低头走到了座位上,阿四没有理会班里同学投来的纷繁复杂的目光,其中夹杂有好奇,崇拜,惊喜,戏谑,还有什么我就说不出来了。阿四只是注意到了,阳晴对他的归来仿佛是一点情绪都没有,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就一个字,冷。

坐下之后,天儒用一种很耐人寻味的眼神看着阿四。阿四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想问什么,却又知道在课堂上不好发问。

不一会,天儒传过来了一张纸条,纸条上写着“重阳风行网独家消息:阳晴被老鸟甩了。”

阿四看着这张纸条,发呆了好久好久,也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滋味。她一定很难过吧。那我是不是应该安慰一下她。

刚伸出去想要拍一下坐在前面的姑娘,就被天儒一只熊掌给按了下来。

天儒细声细语地说道:“现在,这个女人碰不得。”

“为什么?!”阿四已经喊了出来,然后一脸震怒的看着天儒。阿四很生气,什么叫碰不得?哎你就给小爷一个解释为什么碰不得?老子这么喜欢她,为什么碰不得?她是我妹妹,为什么碰不得?我妹妹失恋了,我想安慰一下,为什么碰不得?

这一下全班的目光就像看到了明星的狗仔队手里的摄影机聚光灯一般,齐刷刷地看着阿四这边。老师如火本在奋力写板书,听到这一声如冰狼撕咬一般的叫闻,粉笔都折断了。

只见如火转过身来,指着阿四:“你,下课去你们班主任办公室。她有事找你。”然后根据这次违反纪律进行了一系列无聊的批评。

阿四根本就一句都听不进去,想破脑子也想不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下课了,阿四早就把去找陆老师这件事抛诸脑后。见到阿四还要找阳晴说话,差点把天儒给急死,一直在悄声劝阻。

阿四很认真地对天儒说道:“天儒,我不管你是有什么理由,但是现在这是我必须做的事情。武林盟主来了也拦不住我。”怎么说阿四也是岭南武林第一高手的儿子,也算是半个武林中人了吧。

天儒被他武林盟主的新鲜说法给说懵了半晌,就这半晌,阿四已经和阳晴搭上话了。

“阳晴,你没事吧?”阿四在上课的时候想过很多的台词,也想过很多她可能的回话,但是他最终还是问出了那句最庸俗的话。

阳晴没有说话,转过身来,慢慢地抬起头来看着阿四。从她的眼睛里,他看到了绝望,就像一潭死水,毫无生气。而眼皮小小的红肿和上眼睑轻微的褶皱让阿四心疼不已,她昨晚应该是哭了一个晚上。

“哥。”阳晴没有说别的话。

可是阿四知道,这个时候,也许他是她唯一的依靠。他从她这句充满了信息量的一个字里,读懂了她的无助和无奈。

“没事了,我回来了。”阿四现在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天塌下来了,虽然我不是很高,但是有我顶着。

阳晴还没有表示,门口便传来了陆欣的声音:“阿四,你出来一下。”

班主任的话还是要听一下的,于是阿四给了阳晴一个歉意的表情,便起身离开座位。在走出教室的时候,他发现他处在一个很奇怪的环境里,除了阿戊,丑丑,闻西,咸兵依然在忘情地下象棋之外,班里所有的同学看他的眼神都带着难以述说的怪味。

陆欣板着一张脸,冷冷地说道:“这些天,不来上课,为什么不请假。”

阿四眼睛瞪得和两只铜铃一样大,大侠,你办事怎么这么不靠谱啊,你丢我去山里这么多天,居然不帮我请个假?

仿佛是不相信这个事实,阿四愣愣地问了一句:“我家里,没向学校请假吗?”

陆欣摇了摇头,说道:“你知道无故旷课二十天,将会受到多严重的处分吗?”好像是念及阿四曾经救过她,看到阿四吃惊的样子,陆欣的语气也缓和了那么一丢丢。

阿四挠了挠头,想着,我总不能说,我这二十多天去祭拜我还没出生那十年间,为国牺牲的破雒军战士和岭南武林豪杰,并且修炼奇门遁甲之术,获益匪浅把?

“那怎么办?”他只好向老师寻求帮助。

老师说道:“这件事,校领导已经要追查了,如果你家长这几天能来一趟,和政教处主任沟通一下,问题应该比较好解决;不然的话,可能你就要受处分了。”

那么问题来了,阿四去哪找家长来呢?既然没家长,阿四只好不好意思地说道:“老师,我爸妈,短时间内不在南天城里。”

陆欣轻轻叹了口气,说道:“我能帮你的都帮了,求情的话也说了不少。你下节课下课,跟我去一趟政教处吧。”

阿四出了老师办公室的门,一肚子的委屈,什么跟什么啊?哎,还说阳晴天塌下来有他顶着,结果现在自己这边的天先因为父母的消失塌了半边,看起来今天准备又要塌半边。这政教处主任可是恶名昭著,不是好相与的角色。听说学校里不太守规矩的学生都视他为洪水猛兽,唯恐避之不及。无他,看来只好走一遭去会一会这位积深同志了。

快走到教室门口的时候,年九把阿四拦了下来,拉到一旁。

年九很小声地对他说道:“阿四,你跑哪儿去了?”

阿四回道:“我老家有点事,回老家了。”反正他是怎么都说不出实话的,因为他觉得这件事牵扯很大,一时半会也说不清,于是就随便搪塞了个说辞。

年九听了也没怀疑,随即说道:“你小子,担心死我了。还以为你被你家里怎么了。”

看着年九那认真的神态,阿四也是有点感动的,毕竟他和年九经历过监狱那件事,还帮年九救了老师,无形地拉近了他们两个的距离。

只听年九兴高采烈地继续说道:“你知不知道,这二十几天,重阳区翻了天了。我们把齐天打得满地找牙。”然后又有点难过地说道:“只是每次庆功宴上少了你,总觉得心里有点堵。在我心里,你才是这次翻盘最关键的人。”

阿四被他说得有点不好意思了,赶紧摆手说道:“哪里哪里,我也只是做了我应该做的。”

年九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说道:“和我你就别谦虚了。另外,鸟哥现在已经是掌管一带的老大了,退了学专心搞生意去了。在纬五路那边,我们已经可以横着走啦。哈哈。”

听到老鸟,阿四想问一下关于他和阳晴的事。正当考虑怎么开口的时候。

年九就已经和他说道:“对了,鸟哥和阳晴分手了。你是阳晴的哥哥,有些事我必须要和你说清楚。”

阿四眉头慢慢地皱了起来。因为他隐隐可以猜到,年九说的话,果然就是那句“现在,这个女人碰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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