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任室,身穿白大褂的李斌指点CT片子,讲了一通韩计刚的伤势转化和下一步治疗,令赵斐听得一阵儿担心一阵儿放心。赵斐拜托李主任尽力为计刚医治,不管花多少钱,治好就行,并邀请李主任中午吃饭。
李斌起身绊好房门,到饮水机为赵斐接了一杯水,坐到沙发上微笑道:“把你兄弟从死神手中夺回来,我们是尽了十二分的努力的。以后,我还会与顾教授进一步研究,争取使韩计刚早日康复,尽量消除后遗症。”他看到赵斐张嘴又要说谢,及时抬手制止,“你要真的感谢我,咱们就交个朋友。”
赵斐心念电转,握住李斌的手说道:“李主任肯认我作朋友,是我的荣幸。不过,我那粗浅功夫,实在不便报出家底辱没师父。”他猜想对方又要问他哪门哪派。
“呵呵,兄弟谦虚了。”李斌亲切地拍拍赵斐手背,他已了解了一些赵斐的情况,接着道:“真心换真心,四两换半斤,兄弟既然认我这个朋友,我先说说自己。呵呵,不知你是否听说过杏林盟?哦,你应该没听过的,呵呵。”李斌的笑容有点儿神秘,有些生硬。
看到赵斐注视着自己,李斌接着道:“上次,顾教授因为有事急着回北京,所以直接试了一下你的功夫,有些莽撞了。你也能看出来,我们不是普通人。我们的组织就是杏林盟!我们不同与一般极道,不涉足黄、赌、毒,不抢劫也不收保护费,我们的成员都有较好的工作,不缺钱花。我们的宗旨,是替天行道,杀尽贪领导。我说这些,是看出兄弟是个有良知的人,是个疾恶如仇的人,希望兄弟加入我们的组织。”
“这惩治贪领导是国家的事,是纪检监察部门的事,你们去杀当领导的,这不狗不妥吧?”赵斐差点说出狗拿耗子多管闲事,挠头道:“虽然是为国家,可这形式就是跟组织对着干呢!搞不好就是反革命,会被国家当成恐怖组织打击的,这可比一般黑社会严重多了。”
“现在腐败太严重了,而G党惩治腐败的力度太软弱。苏联G党是被腐败毁掉的,我国G党最终也怕会因为腐败而现在贪领导祸国殃民,如果最终G党倒台,国家一乱,遭殃的还是老百姓!”李斌忧心忡忡,然后目光坚毅地道:“顾教授曾经说,为了国家和人民,我甘愿入地狱!”
赵斐感觉好笑,这李斌和顾致远的思想可谓先天下之忧而忧,可以评为优秀党员了。“李主任,不好意思,承您高看,其实我不适合加入你们的组织。”
李斌又讲了半天道理,看赵斐不接受,脑筋转圈说:“听说你那摩天岭景区想大开发,缺资金是吧?我认识一家大型民营企业老总,如果兄弟听我劝说,我保证你接到三千万的投资。”
“靠,你上我家打听了?”赵斐惊诧,心想真能拿到三千万,要我加入就加入吧,遇上我不愿意干的事情,洒家我照样不干。“那,我就听李哥的,其实我也痛恨贪领导污吏的!”
“老百姓不有不恨贪领导的,只是不敢反抗罢了。你加入我们杏林盟,就必须服从组织命令。按照规定,凡入盟者,必须先杀一名贪领导,以示决心。”
“投名状啊?”
“正是,不过不是你想杀谁就杀谁的。”李斌拿出一个表格,要赵斐填写基本情况和入盟申请,说表格填好呈报上级,上级就会分配一个任务让你执行,顺利完成任务后才能批准入盟。
赵斐拿过表格一瞧,跟入党申请书一样详细,犹豫道:“李哥,还是等你联系了投资再填吧。你不是说组织成员都有正式工作吗?可我还是无业游民,等拿到资金、景区建设起来了,我就”
“行了!”李斌心想我这半天白磨嘴皮子了,于是着急地摆手,“你再好好考虑考虑,想好了我就给你联系投资。”
赵斐告辞出门,点上一支香烟,下楼心想,他没听说过“贪领导杀不尽,春风吹又生”吗?你们就无私奉献为国捐躯吧!
中午,赵斐跟冯超、狗胜吃过饭,打算他和狗胜走,让冯超留下照顾计刚的。虽然医院有专业陪护,但还是留自己人放心,每天进去瞧瞧可以让计刚感觉有亲人在身边。
雪铁龙驶回医院,赵斐无意发现东边大柳树下有个美女跟男生说话,那少女有些象梁玉薇。车窗是因为抽烟而开着通风的,他关上一半,让狗胜把车开过去,在距说话男女的十米之外靠边停下,仔细一瞧,可不就是梁玉薇吗?
玉薇今天不同与以往打扮,淡青带红白细条纹的衬衫束着纤腰,白色喇叭口牛仔裤尽显美腿修长,脚穿一双茄紫水晶皮面高跟鞋,乌黑的秀发用花发卡夹在脑后,即清雅娴淑,又时尚靓丽。对面说话的是个带无边眼镜的男子,赵斐运起内力细看,对了,正是在梁玉薇影集里见过的。
赵斐心说,噢,你打扮这么漂亮是来见男朋友啊。又想不对,怎么在医院里约会?
发现二人谈的似乎不愉快,梁玉薇好象多次说到“我妈”怎么怎么。赵斐忽然记起,玉薇妈妈患脑瘤,在武峰治不了后来转院到HD市的,就是这中心医院。记得玉薇老妈半月前就回家了的,可能是来复查吧?
望见梁玉薇跟那男生走出医院大门,冯超问要不要跟踪。赵斐一笑,自己半个字没说,没想到冯超看出了端倪。“算了,由她去吧。”他丢给冯超一支烟,自己也点上一支。
赵斐仰在后车座上抽烟,闭上眼睛,心绪很有些患得患失。冯超说要大便,向狗胜使了个眼色,二人一起下车。
赵斐抽完烟半躺在车座上,脑袋有些迷糊了,不知什么时候听到车门响,醒来一瞧,只有狗胜。他刚要问冯超怎么还没回来,狗胜指指车窗外,只见梁玉薇一个人噘着嘴巴,极度郁闷地走回来,高跟鞋踩得水泥地面哒哒急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