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香河洗浴中心,练功房内,程坤光着膀子戴着拳击手套,正与两个手下对练。
一名手下举拳护脸,被程坤打得连连后退,而另一个已经鼻青脸肿,在后面比划着不敢近前。“出拳啊,光他妈知道招架。”程坤骂着,一拳把前者打到墙根,然后侧头摆腿,吓得后面的手下慌忙躲避。
程坤站在中间招手,生气地道:“都过来,死不了。这样,你俩打中我一拳赏一千,能打倒我赏一万。”
两个健壮的手下听到重赏对望一眼,鼓起勇气一并跃上。“砰、砰、咚”拳来脚去不足十秒,两个手下先后倒下,一个坐倒墙根者举手叫:“坤哥,饶了我们吧!”
程坤轻蔑地一笑,回头望见鸡哥站在门口,于是招手:“老鸡,过来,你出拳还是挺快的。”
“哦坤哥,等我养好了伤再说吧,我差点见不到您了。”鸡哥捂着肚子说。
程坤这才发觉鸡哥脸色苍白,猜测他们昨夜跟赵斐交手了,浓眉微皱,让鸡哥到他屋里说话。旁边侍立的一名黑背心女孩上前为程坤解下拳击手套,然后拿白毛巾为程坤擦拭淌汗油光的上身。
程坤冲了个澡,穿一身淡青绸唐装出来,完全隐去了在练功房里的强悍,倒象位文明的商人。那名黑背心女孩已为他泡好了一杯香茶,轻轻端到茶几上。
鸡哥瞥一眼伺候程坤的女孩儿,以前没见过。女孩十八九岁模样,剪短发,小脸粉嫩俏丽,黑背心外加了一件军绿短袖露腰小外套,跟下身的外吊兜军裤一体式,蹬一双网眼黑皮小靴,清纯而又利落。
鸡哥向程坤禀报昨夜情况,说本来网住了赵斐,结果半路杀出个永平大刀李,大江和二炮被杀,黄飞鸿当时没挨刀不知道后来怎么样了,自己是在大刀李和赵斐比武时悄悄溜掉的。当时赵斐荡着秋千被大刀李斩断绳索,象大沙包一样砸中胸口,砸得他肺部受内伤吐血,所幸捡了一条命。
程坤并不关心大江和二炮的生死,当鸡哥说到黄飞鸿被大刀李打晕,他的心沉了一下。没等鸡哥说完,便拿起桌上电话拨打黄飞鸿手机,听到黄飞鸿在手机里叫了一声坤叔,声音正常无事。他让黄飞鸿过来,黄飞鸿说正在听老爸训话,下午过去。程坤放了心,看来大刀李和赵斐并没有为难他。如果这小子丢了挂了,自己不知该如何向黄家交待。
对于大江和二炮被杀,只能在心里给大刀李记一笔账,混极道总不方便报警,主动让公安查到自己上来。他让老鸡带两个手下去城北柳林看看,如果没有人发现尸体报案,就把大江和二炮埋了。结果老鸡到城北打回电话说尸体不见了,四周找了没掩埋的痕迹,又打电话问了公安局里的朋友,说并没有人报什么命案。这个结果,弄得程坤一头雾水。
下午把黄飞鸿叫来问昨夜情况,黄飞鸿前半部分说的跟鸡哥一样,后半部没有了,他说被打晕后什么也不知道。这都是赵斐叮嘱的,赵斐还劝他重返高中去上学。
程坤喝了一口茶,望着白衬衣深蓝西裤变得文明的黄飞鸿,问道:“飞鸿,你爸知道昨晚的事了?”
“我哪儿敢跟他说,那不没事找事吗?”
“那你爸训你什么?”
“他、他是看出我衣服脏,猜我又跟人打架了坤叔,那大刀李、赵斐都很厉害的,咱也别惹他们了。”
程坤望着黄飞鸿离去的背影,心想这小子没对我说实话。
黄飞鸿出门碰上洗浴中心的娱乐部张经理,他请黄少今晚来看艳舞,黄飞鸿摇头说:“我今儿晚上要请一中教导主任吃饭,明天上课去。”
张经理差点晕倒,这小子已经逃出县一中两年了。
转眼已是周末,武峰市新开张的亚兴亚商场顾客盈门。狗胜送赵斐和何晓倩到商场门口之后,去汽修厂钣金喷柒了,这刚买半年的雪铁龙被赵斐和冯超当教练车,磕碰的已不成样子。不过这一星期下来,冯超有开三马车的基础,已完全学会驾驶,而赵斐还差点儿。
在装修现代化的商场一楼首饰柜台前,赵斐和晓倩驻足观看。晓倩头一回和赵斐逛商场,想到男人都喜欢女友漂亮,所以今天化了淡妆,换了条好看的粉黑错三层百褶及膝裙,茶色长裹着纤细的小腿,黑色细高跟水晶鞋,性感而又不失端庄。
她看中了一条紫水晶水滴形坠的铂金项链,标价是三千八百元,她觉得太贵没敢开口,转头观看另一边不带宝石坠的黄金项链。
黑色套裙的售货小妞打量窈窕的何晓倩,面带职业微笑说:“这款紫水晶铂金项链很适合您的气质,高雅而又不乏妩媚。戴上试试吧,标准900铂金,有鉴定书的,货真价实。铂金比黄金更加珍贵,紫水晶是水晶中的贵族,代表灵性、精神、高层次的爱意,代表对爱情的忠贞。”转头对赵斐笑眯眯地道:“大哥,我看你女朋友挺喜欢这款的。”
“行,装盒吧。”赵斐干脆地说。他也觉得有点儿贵,可上次送那条项链招来鬼魂让晓倩受了惊吓,应该补偿她。
“太贵了,还是买这条吧,这条也不错喔。”晓倩指点另一边的黄金项链。
“只要你喜欢,连那条也买了。”赵斐说,其实兜里的钱不够买两条,但他知道晓倩不会让他一下子买两条的。
“你呀,烧钱呢!”晓倩暗中用胳膊肘戳赵斐一下,见售货员装盒连忙说,“先别装,太贵了,这么细的链子,去个价吧?”
“对不起,我们这儿不还价。”
赵斐催促装盒,开票。售货员眼中现出得意光芒,因为这条细细的铂金项链好长间无人问津,难得今天来了买主。她利落地开票,高兴地说:“大姐,你看大哥多爱你啊!”
晓倩听了心里甜蜜蜜的,可是看到售货员扯下发票的高兴劲,心想人家一定大赚了,于是瞅她一眼说:“这小妮子,挺会叭嗒的。”
二人上商场二楼买了两身衣服,出来又逛到一家女士专买店,里面挂着许多红红绿绿的小裤。晓倩让赵斐在外面等一下,赵斐在门口瞧瞧里面都是女的,就出来站在门口。掏出香烟想点一支,忽听有女声呼叫:“抓贼呀,我的包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