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当然!那镜花居白日里只用雅姬来招待宾客,那些宾客们到镜花居来吃个饭、谈个生意,都成了风雅的事儿,并且,家中的娘子也不会反对——去看,总比去吃要让她们放心!长此以往,那镜花居就会成为雅俗共在的风月场。您说,您这醉风楼还有存在的必要么?”宝麟嗤笑。
这下轮到嬷嬷郁闷的了,嬷嬷的脸色瞬间就沉了下来:“我坚决不能让镜花居得逞,上个月镜花居的老鸨就派人来说服我把醉风楼买给她。我是不会如她的意的。”
宝麟抬头看着画楼,上面的牌匾上写着画楼两个字,旁边有两联:花容三千皆繁华,沽酒半盏伴桃花。这两句倒是已经不错,宝麟心里赞赏。
“少爷觉得,这里要做改动么?”嬷嬷开口问。
宝麟本想说随便的,但是想到这个整改的方案关系到自己的银子,就正式地和嬷嬷说:“嬷嬷,我认为,我们可以签一份契约。我帮你这醉风楼出一个整改的方案,采纳不采纳呢,就随你。前面咱们也说好的那一条也要加进去,改动我给你方案,成效和我没关系。当然了,我不会敷衍你的,这个方案我自己觉得行得通的。”
嬷嬷自然是乐意的,反正她也想着把这醉风楼里面变动一下的:“那就这样说好了。少爷里面请,这契约咱们一同书写。”
两人商量了一会儿,三笔两笔,契约写好了:今有南风公子,为醉风楼筹划整修,日后成效同生意兴衰,同南风公子无关。此次筹划酬金为纹银六十两。醉风楼先付定金三十两,余下纹银三十两于整修结束付清。醉风楼老板娘兰翠方十月初八立。
两人各自按了指印,这契约就成了。
宝麟让兰嬷嬷去找个人拿着笔来记录,兰嬷嬷差男仆喊来了帐房先生。
宝麟看到了一边小跑着一边擦汗的帐房先生,很是吃惊:这帐房先生看上去年纪不老,四十多对,身材也算中等,只是这眼睛是不是坏了呢?否则为什么目不斜视,只看着兰嬷嬷一个人呢?
兰嬷嬷看着宝麟疑惑的目光,有些不好意思,纵是涂了那么厚一层粉的脸都能看到两抹红晕:“让南风公子见笑了。这账房先生,是我的父君。”
宝麟更吃惊了:原来老鸨也可以有正式的夫君的。不过看了,这兰嬷嬷的父君,看样子也是个惧内的。宝麟最看重的,就是惧内的男人。惧内的男人,才是疼老婆的好男人!
账房先生同宝麟拱了拱手:“南风公子。我姓陈,陈景超。说来不好意思,我是个木讷的人,不会做生意,只会算个账。这醉风楼都是由贱内张罗,最近这半年多,看着贱内愁容满面,我也没主意,这次就有劳南风公子了,多谢多谢。”陈景超说着,又拱了拱手。
“您见外了。既然说是合作的事情,您也不用这样谢我。本少爷也是想醉风楼生意好起来,毕竟,本少爷以后也是要靠醉风楼赚些零用银子的。”宝麟笑着同陈景超拱手回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