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用说了。我都知道!你们都当我是小孩子!是,我从前是身子不好,脑子也不顶用的。但是我现在已经好了!但是你们还是把我当从前那般一样,处处护着我,时时让着我!”赵渊声音有些哽咽。
“好了。”宝麟抬手拍拍赵渊:“不要难过。其实你想多了。”
宝麟往灶里夹了两根柴,拍拍手,接着同赵渊说:“你从前身子不好,你父亲母亲又过世早,你大伯和大哥都疼你爱你,自是把你放在心尖尖上的。便是你现在好了,你仍然是你大哥最疼爱的人。”
宝麟神色有些低落:“你现在这般埋怨,觉得你大哥对你百般照顾是当你是小孩子,可是我却愿意用任何东西换一个这样的哥哥,我生病时候照顾我,我调皮时候护着我,有人欺负我会保护我。”
宝麟抬头看着赵渊:“不管是你的衣食,还是前途,甚至家室,都有他为你操心,他面面俱到,就是为了你能轻松一些,可是你却这样埋怨,岂不是在伤他的心?”
赵渊愣着不说话。
“赵渊啊,不要说现在你大哥依然把你当做孩子来照看,哪怕你再长十年,再长二十年,他依旧把你当着孩子。”宝麟认真地看着赵渊。
赵渊依旧低着头,跳跃的火光映在他脸上,忽明忽暗。“我不是埋怨。我只是在气。我气我自己为何这般不生气。我看着书院的师兄们,哪个不是已经才华满腹,就连五师兄那般文采平平的,也是对兵书倒背如流。我——”
赵渊抬手捡起根柴,丢到火里。火堆呼啦一下飞起一簇火星,霎那便沉寂了下去。
“赵渊。”宝麟抬手拉起赵渊的手:“不要灰心。师兄们年纪都比你大些且不说,他们都已经随夫子学习多年,咱们才拜师几个月,自然是不能相比的。”
“况且,”宝麟松开赵渊的手,“夫子乃是开国文臣之首,文采斐然、人品高洁,他的门人都不是俗物,更何况如今学院里额学生们都是他为了社稷亲自教导的,怎能碌碌无为?”
赵渊忽地抬头看着宝麟笑了:“亏我这般自怨自艾,怎么就没想到这儿!宝麟你真是我的福星!怪不得大哥说,当初禅师就说我的命数都压在你身上呢!后来,果真你一来,我的病情就稳定了。你说,这是不是命数。”
宝麟摇摇头:“这样的事情你权当当时大家为了你的病都糊涂了吧。那时候别说是禅师说的话了,哪怕就是跳大神的说句话,你大哥都会当真的!若是真的病入膏肓,哪里能是一个人来了就能让你好了的。全都是你自己病没那么严重罢了。”
“那可不是!我和你说,我总觉得我同你不是初相识。我病着的时候,虽说神志不清,但是有时候也是清醒的。你在我身边那时候,我就觉得安心。你抱着我时候,我就觉得,是我娘。”赵渊认真地和宝麟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