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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青春岁月(11)

晚上周斌在家边写作业边想关于林雪的事情,虽然林雪不合群,但是周斌就是没有办法扔下她一个人,这种感觉有些奇怪,是喜欢么?但似乎跟喜欢郑茹不太一样,看见郑茹的时候周斌非常清楚自己内心是喜欢她的,但是对于林雪两人有太多交集,认识的时间也过长,致使有些事情越来越模糊,看不清。

周斌不善于思考这方面的事情,所以在想了一会儿没有结果的时候他就开始专心看书,最近他迷上了武侠,好容易才从陆涛那软磨硬泡的借了本。但是这可不能被父母发现,要是被发现他就完蛋了。

他爸爸依旧在客厅打着盹儿,据说单位这两年又建了新房子,不知道自己家有没有机会住进楼房,他家还是最古老的蹲便,拉绳式冲水,晚上厕所的水总是哗啦哗啦的响,让他很不舒服,赵晓娟家的坐便让他羡慕不已。如果自己家能住进楼房,那也能有坐便了。

他胡思乱想一气,而后才反应过来自己还有一大堆数学作业没有做,只能硬生生停止遐想。专注于作业之中。

此刻林雪也在家无心学习,她妈妈最近回家很晚,而那天见到的那个叔叔,自从自己开始留意之后,她发现似乎那人跟妈妈走得很近,偶尔自己趴在窗户上往楼下看总能看见那家伙送妈妈回家。

也许很久以前就开始这样了,但是那时候自己只想着学习的事情,所以没有注意有个人正在渐渐进入自己的家庭,也许有一个新的爸爸就要进入自己的领地,他知道许多关于自己的秘密,那些不愿意跟妈妈说的话,也在电话里跟他说了。真是赤裸裸的欺骗,想到这些,林雪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一种难以名状的恶心感渗透入她的每一个毛孔。

又是一个难以入眠的夜晚,她躺在被窝里,闭着眼睛,却一点儿睡意都没有,脑中全是那些乱七八糟的思绪。她想离家出走,到一个没人认识自己的地方,然后重新开始一段新的生活。

就这样第二天上课的时候她很自然的走到陈浩桌边同他说:“我们翘课吧。”

那一片坐的人都震惊不已,郑茹跟赵媛媛看她的眼神恨不得把她当场撕碎。所有人都不会想到林雪这个一向骄傲的人会跟陈浩搭话。

陈浩看了眼课程表说:“那我们地理跟历史翘吧,前两节英语,翘课会被抓的,尤其是你。”

“没关系,我都不在乎,你在乎么?”

陈浩从没想过林雪竟会又如此疯狂的时候,林雪准备走的时候,周斌叫住她,说:“你一大早就走,老师问起来怎么办?”

“随便说什么都行。”

“你最近怎么回事儿?你可是班长啊,怎么带头翘课?”然后周斌看着陈浩说:“你跟着瞎起什么哄,还不劝劝。”

“她不想上课,我就陪她翘课呗,你也是班长,你说的话老师肯定相信,随便帮她编个理由就行了。”

“她跟你不一样,不要把她带坏了。”

“带坏了?你这话什么意思?是啊,你是大班长,我们都是学习差的坏孩子,不过我忘了告诉你林雪已经同意跟我交往了,我爱带她去哪你都管不着。”

周斌跟所有人都吃了一惊,他甚至不知道用什么表情来面对这句话,林雪跟陈浩在一起了,他丢下:“那随便你们两个。”然后回到座位上,感觉糟糕无比。

林雪闷不吭声的跟着陈浩走了,两人去了那个秘密基地,今天有几个高年级的家伙早就聚在那抽起烟。看见陈浩带着林雪,不免调侃一番,林雪也不跟他们搭话,一个人坐在旁边,她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只想狠狠的叛逆一把。

随后陈浩带林雪跟那几个高年级的家伙去了台球室,看他们打台球,吞云吐雾。早上她就那样云里雾里的待了一早上,下午她也没出现在教室里,陈浩跟朋友去喝酒,带上了她,那是她第一次喝酒。

啤酒的味道,略有些苦涩,不知道被他朋友灌了多少,陈浩他们喝得很急,陈浩说话有些大舌头,然后他将自己冰凉的舌头滑进林雪嘴里,林雪没有拒绝。

大家都在傻乎乎的笑着,然后一直混到不知道晚上几点,林雪觉得被陈浩拥抱,亲吻有些恶心,她想挣开,却又想放弃自己一般的没有躲闪。

而后陈浩借着酒劲开始得寸进尺,手在林雪身上游走,林雪很害怕,还有迷茫,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就在这时候,一个男的一把把林雪从沙发上拉了起来,陈浩正骂骂咧咧的要说些什么,但马上愣住了。

站在男人身后的那个女的,他再熟悉不过了,那是林雪的妈妈。他慌张的低着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林雪的妈妈气得发抖,那些一起坐在桌上喝酒的孩子四散而逃。

那个男人不由分说的将林雪拽走,一路上林雪的妈妈本来要扑上去打这个正在侵犯自己女儿的男孩儿,但被那个男人拽住了。

林雪彻底的懵了,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快凌晨一点了,她不知道妈妈跟那个叔叔是怎么找到自己的,但显然妈妈气坏了,那个叔叔脸色也不好看。

林雪有种自己的世界正在慢慢塌陷的感觉,妈妈坐在家里沙发的一角不住的哭泣,林雪只觉得心里麻木不仁,那些哭声离自己似乎很远,自己只是这场闹剧的旁观者。

那天晚上他们都没说什么,只让林雪赶紧洗漱睡觉,明天一早还要上课。

那天晚上那个叔叔留在她家陪着妈妈,第二天还一早把她送到学校。看着林雪被一个男的送到学校,大家不由议论纷纷,有的说那是她爸爸,有的像知情人士一样说只是一个亲戚,还有说那是她妈妈的相好的。

林雪面无表情的走进学校,坐在座位上,周斌偷偷从旁瞄她一眼,其实昨天的她有可能会去的地方是周斌告诉她妈妈的,晚上十一点多的时候,她妈妈着急的带着一个男的跑去他家,问他知不知道林雪在哪。

为什么会找上周斌呢,这是因为,上次送林雪回来的就是周斌。林雪的妈妈打听了一圈才找到周斌家,周斌的昏昏欲睡的爸爸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林雪他还是知道的,因为从小她就是第一名。

之后周斌家很热情的问要不要一起去找找,被林雪妈妈拒绝了,她那时已经有些六神无主了,眼神透着慌乱。周斌的妈妈一下就被感染了,又是一个可怜的妈妈。

那天早上陈浩也显得有些战战兢兢,他想去问问林雪昨天晚上的后续,但是又提不起勇气,他就是一个这样的人,表面凶恶,到了正经的时刻就畏畏缩缩,他显然是被昨天她妈妈那个凶恶的样子吓到了。

他只能坐在后排看着林雪,林雪倒是没有表现出什么异样,端端正正的坐在教室里,但是脑子里在想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下早自习的时候林雪被班主任叫走了,一个坏学生偏离正常人生轨道老师不会太注意,但是一个好学生偏离轨道老师可是会马上关注起来。

第一节是语文课,林雪没有回来,班里的同学都议论纷纷,林雪立在办公室,大脑一片空白,老师的询问没有半点儿效果,最后无奈之下,老师只能苦口婆心的规劝一番,然后让她回教室。

艺术节马上就要开始了,一下课周斌就被赵晓娟拉走了,根本没有时间问林雪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赵晓娟看出了周斌的担心,说:“想知道就传纸条呗,你俩坐的那么近,假装忘带书,两人看一本就成了。”

“我觉得她最近怪怪的,估计不会跟我说。”

周斌心不在焉的看节目排演,赵晓娟忙前忙后的,她是文艺委员,这摊事儿非得她管不可,也没闲工夫操心别的。所以也没跟周斌详细讨论关于林雪的事情。

周斌上课按赵晓娟提供的方案,假装没带书,林雪把课本推过来半拉,目光空洞的盯着课本,周斌用自动笔在书上轻轻的写着:“最近发生什么事儿了么?”

林雪不想对任何一个人说这些于是在书上写:“没。”

“你最近很反常,如果可以的话跟我说说也行。”

“我很好。”

周斌觉得这个话题难以进行下去,于是也盯着课本发呆。

之后一段时间,陈浩没有再找过林雪,林雪也乖乖的再也没翘过课,可能是因为这个话题过于敏感,还略有些尴尬,所以林雪的家人也再没提过,看她好好的去上课,家里也就放心了。

只是不久之后,林雪家正式的多了一位家庭成员,那个男的成了她的新爸爸,他也是一个离异的人,带着一个男孩儿。比林雪大一岁,是上一届的,现在跟着妈妈住,听说也是一个非常皮的男孩儿,在学校里混的挺有名的,叫周龙。

周龙除了要钱的时候会露面其余时候都不会出现,林雪的妈妈对此倒是不太在意,林雪觉得非常别扭,待在家里很不舒服。

没过多久,艺术节开始了,初高中一起办,大家聚在一起看各个班级,年纪出的节目,林雪对这些毫不感兴趣,赵晓娟忙乎了这么久的节目终于要出结果了。她也是跳舞的其中一个,虽然胖乎乎的,但是跳起来也很灵活,而且化了妆显得特别可爱。

这次表演之后,好几个外班跟高年级的都开始打听赵晓娟。

艺术节结束的时候,林雪又跟陈浩混在了一起,因为她觉得自己无处可去,没有归属感,她主动找到陈浩,让他带自己去玩儿,艺术节的下半天他俩就这样悄无声息的消失了。这一切都被在收拾后台东西的赵晓娟看在眼里,她觉得那两人之间有种不协调感,让她莫名的不舒服,还有种想冲上去阻拦的冲动。

她回到班里把这事儿告诉了周斌,她知道兴许周斌能把她拉回正轨,周斌也悄悄的离开了。

他知道他们会去哪儿,那里是陈浩的据点,他跟陆涛被带过去一次。最近周斌跟陈浩的行踪都神秘兮兮的,陆涛觉得有些反常,而这一切肯定跟林雪有关,他坐在赵晓娟旁边问东问西,赵晓娟忙完了艺术节的事儿,也颇为松散,跟陆涛找一个后面的位子坐下,然后开始谈论起这些事儿。

周斌很快就找到了陈浩跟林雪,两个人坐在那里,没有说话,没有做令人担心的事情,究竟令人担心的事情是什么呢?周斌也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那些以前在陈浩家偷偷观看的令人脸红心跳的影片还深深地烙在周斌的脑海中。如果对象是林雪,他觉得自己不会原谅陈浩,这个感觉是什么?嫉妒?吃醋?为什么林雪有事情第一时间找的不是自己,从小学起,只有周斌会跟她在一起不是么?

周斌装作若无其事的坐在两人身边,问:“你俩在这儿干嘛呢?”

陈浩扫一眼周斌心里有些不悦,而后两人的交谈越来越激烈,之后周斌先动了手,两人自从小学踢足球发生口角之后就再也没有这样打过架了,周斌自然不是陈浩的对手,被陈浩压在身下,头部狠狠的撞在地上,鼻血马上涌了出来。林雪吓坏了,本能的站在周斌这边,开始拉扯陈浩,让打红了眼的陈浩住手。

陈浩条件反射的把林雪推到了,然后他站起来,拍拍身上的土,跟周斌说:“这次我真的要跟你绝交了。”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林雪把周斌扶起来,但她身上没有纸,正着急着呢,忽然赵晓娟跟陆涛探出头来,赵晓娟赶忙从兜里掏出卫生纸给周斌擦脸跟鼻子。

之前赵晓娟跟陆涛说这事儿的时候,陆涛马上就想到以这俩人的性格怕是会打起来,于是两人从后面偷偷溜走,没想到来的时候俩人已经打完了。

周斌坐在旁边的石台子上缓了缓神儿说:“陈浩这混蛋出手真重,看样子这次是彻底的绝交了。”

“绝交就绝交呗,反正我也不想跟他玩儿了,老跟高年级的一起使唤我,把我当枪使,玩儿什么呀。”陆涛掏出一根烟递给周斌。

两人吞云吐雾,林雪在一旁觉得很不好意思,赵晓娟倒是摈弃了以往对林雪的厌恶主动说了话:“我不知道你家到底出了什么事儿,但是多多少少也听说了些,如果是为了离婚,结婚的事儿,那是大人之间的事情,你只要做好自己的事儿就行了,再不愿意以后考的远远的不会来就完了呗。我妈妈也是一个人带着我,看我多开朗。”说着自我调侃一番。

林雪压抑多时的眼泪哗哗的流下来,赵晓娟在一旁拉着她的手,赵晓娟以前也不喜欢别人提起她爸爸,但是现在她觉得无所谓,那些事情都是属于大人之间的事情,跟她没有关系,她只需要按自己的理想轨迹成长就好。

之后四个人聊了很多关于家长的事情,周斌说:“这下回家我爸看我脸被揍的跟花猫似的,肯定要骂我。”

“没事儿,到时候你先去我家避难,然后我妈送你回去。”

几个人聊得开心,很快一下午就过去了,林雪心中的阴霾也渐渐散去,是啊,如果想离开家得好好学校考的远远的才行,虽然不是北京,但是中国还有很多值得去的地方。

她为之前跟赵晓娟发生的那些事情感到歉意,赵晓娟说自己早就不在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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