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马府出去后,白疏影的心情显得有些起伏,想不到大房李氏依然是那么咄咄逼人,自从陈绵绵嫁进王府后,她以为那个女人多少会有所忌讳,想不到依然是本性不改,坐在回王府的马车上,春熙忍不住出声。
“夫人,你好像有心事?”她望着白疏影,眼神里涌上一些担忧的神色。
白疏影用笑掩饰心底的失落,“我只是在想,人是不是忍耐太久了,别人就会觉得你很好欺负?”
想了想,春熙认为这样的说法也有点道理。“其实,夫人的心情,奴婢都懂,万事谁也没有进退之心,但求无过,良心能安即可,其他的事,无能为力,我们也办不到。”
听完春熙的话,她自认十分有理,点了点头,然后马车内恢复了安静。
带着陈绵绵出去的夏侯靖,他们去了一个地方,一般人绝对想不到,就是妓院万花楼,为何来这里,原因倒也简单,他认为东西好吃,又有小曲可听,还有姿态优美,舞姿婀娜的舞蹈可欣赏,心情自然而然就会变得大好。
“王爷,臣妾似乎有些意料之外呢!”陈绵绵坐在他旁边的位置,眼波流转,神情看上去无比认真。
他的唇角浮现淡然的笑意,“王妃切勿多虑,本王若是想寻花问柳,肯定……”夏侯靖说话间,笑音短促的一闪而过。
切,这男人分明不安好心,还要说的如此冠名堂皇,未免也太大胆。
假装不与他计较,陈绵绵静等好戏开锣。
不出会儿,观看台上出现一个着白装的女子,她伸展开手臂,肉软的肢体,优雅的动作,轻轻舞动的脚步,在这一瞬间,陈绵绵看的全神贯注,很快忘记了和骆冰凝之间的不快,夏侯靖侧目一望,发现坐在身边的她注意力被吸引了,心底似乎微微松了一口气,不枉费为了哄她开心而大费周章。
舞蹈结束后,舞台暗了下来,被拉上了帷幕,没多久,一曲声线清冽,笛音清亮的曲调缓缓流泻而出,陈绵绵忍不住闭上眼睛,静静聆听。
期间,他们谁也没说话,生怕影响了听曲的心情,
相府,纳兰端正在书房练毛笔字,宣纸上毛笔字苍劲有力,字体浑厚。纳兰中荣推门而进,人恭敬的一拜。
“启禀相爷,上次派出去和骆冰凝碰头的杀手,恐怕凶多吉少,极有可能被夏侯靖擒获。”他的表情显得严肃,样子看上去有些担心。
手中握着的毛笔始终没放下,“他越是想和本相对着干,那么到时候再死一个马熙儿又如何呢?”
说这句话的纳兰端目光变得凶狠起来,他要夏侯靖尝尝当年失去幕楚楚的那种心痛滋味,要想一个人死,这根本不难办,以自己的能力还能做的天衣无缝。
“你去准备准备,给马熙儿送点厚礼,总之我不要有任何的差池,否则你懂的。”纳兰端的神情变得严肃,双眸闪过凌厉的精光。
纳兰中荣连忙抱拳做辑一拜,“是的相爷,属下马上去办。”
想到账本的事,他又马上开口。
“那个做账的秀才,可有找到呢?”纳兰端询问站在眼前的人。
关于秀才的事,纳兰中荣正想禀报。
“启禀相爷,陈元霸也在找他,这秀才就好像和人间蒸发了似的,踪迹难寻,属下已经派人出去找了。”他不敢耽误眼前人的正事儿。
做账的秀才那可是大有来人的人物,倘若被逃脱了,纳兰端下辈子就会吃不安稳,睡不踏实。
“倘若我遭殃了,你们个个都难逃。”他伸手指着眼前的纳兰中荣。
说真的,遭殃不遭殃压根没想过,只是觉得能不被抓获就不被抓。
坐牢这种事,有时候想起来也挺郁闷的,毕竟一旦进入天牢,想要再翻身就是难上加难。
事情差不多处理完毕后,纳兰中荣走出了书房。
刚出去没多久,碰巧在回廊下遇见了纳兰倾城。
他抱着宝剑面无表情的从她面前走过,到底是心高气傲的人,岂容有人不将自己放在眼中的?
“站住,见了本小姐为何不行礼?”她的声音听上去带着几分盛气凌人。
要不是碍于眼前的人是丞相千金,换做纳兰中荣的性格和脾气,这人早已死了十次八次了。
“属下给小姐请安。”强忍着脾气,他乖乖照做。
等到行礼完毕,哪里知道纳兰倾城还是不满意,继续挑刺儿。
“柳月,在这丞相府里见了本小姐就要请安的事,难道还有人不知道吗?以后要是有人不知道的话,那么我不建议重新派嬷嬷教一遍。”
斜睨了一眼站在身旁的丫鬟,纳兰倾城的口吻里带着些微怒火。
本来就有些强烈控制自己脾气的纳兰中荣,在听完她的话之后,一气之下,大掌一甩,原本抱在怀中的宝剑顿时出鞘。
剑气如虹,宝剑差点抹了纳兰倾城的脖子。
她气的扬起手一巴掌打在了纳兰中荣的脸颊上。
这一巴掌下去,他是彻底的激怒了。
本来答应了纳兰端不会对眼前的人有半分不敬之心,现在看来完全没这个必要了。
“小姐,奴婢当然记得你上次说的话。”柳月在一旁放马后炮。
这让纳兰中荣心底的怒火熊熊燃烧起来,不等他回过神来,纳兰倾城气呼呼的带着贴身丫鬟离去。
“先去买玉簪,别耽误了我的时辰。”她高傲的从他身边经过。
眼神里带着轻蔑,恨不得将眼前的纳兰中荣贬成脚下的烂泥。
听见她的话,他的心底似乎有了主意。
这该死的女人,不受点教训根本不会懂事。
趁着她们离开后,纳兰中荣先是回到了房间,跟着没多久也走了出去。
主仆俩的马车被停在了郊外,时辰过去了很久,柳月见马车不动了,有些不放心的掀起了幕帘。
这么一看,她才发现,原来这辆马车停在树林里。
“小姐,小姐,你醒醒。”她推搡了一把纳兰倾城。
原本在打盹的人被推醒,这会儿也跟着张望的探出脑袋来。见到前面是树林,而且说话都会有回音,主仆俩抱成了一团,瑟瑟发抖起来。
就在她们害怕的守候,一把大刀砍掉了马车的幕帘,等到幕帘破损之后,抱在一起的两人大声尖叫起来。
出现的是一个戴着鬼脸面具的男人,穿着一身粗布麻衣。
此人正是纳兰中荣乔装打扮过的,他想要将纳兰倾城绑走,让她吃点苦,再放回丞相府。
“小姐,你不要害怕,奴婢会保护你的。”柳月能在这时表现出一个下人对主子的忠心耿耿。
这一点令纳兰中荣刮目相看。
当他的大刀要落下的时候,她则是闪躲一下,锋利的刀尖差点刺中纳兰倾城。
“混账,你这个该死的丫头,不是说好了会保护我的吗?”
太可恶了,枉费自己平常对她那么好。
在危急时刻居然不帮自己,反而想着要保护自己的性命。
柳月露出了真面目,“在相府,我念在你是主子,小姐,给银子的主儿。现在这荒山野林的,你能不能回去还是个谜,或者说,可以见到明天的太阳还是个疑问。”
听着柳月说的话,纳兰倾城难以置信,这丫头一点都不傻乎乎,一点都不愚蠢,相反口齿极好,说的一套一套的。
原来是看走眼了,想不到她纳兰倾城也有看走的时候。
“你……难道就不怕我回去了要爹惩罚你吗?”她气急败坏。
纳兰中荣算是明白了,原来这柳月也是个虚伪之人。
没多久,他扬起手臂,然后把她一掌劈晕。
眼下只剩下纳兰倾城独自一人,见识过他的厉害,想到自己的身份连一点求饶的心都没。
傲骨,确实是个傲骨的人,这令纳兰中荣有些意外。
“你放开我,信不信本小姐让你人头落地。”她开始反抗起来。
拳打脚踢,差点抓下了纳兰中荣戴在脸上的面具。
他一伸手,解下了柳月身上的腰带,然后绑住了她的双手。这么一来就算有能力反抗也动不了手。
把纳兰倾城扛在肩膀上,至于柳月就直接弃之不顾。
“我爹是当朝丞相,你敢绑我,是不是不想活了。”她继续威胁。
依他的脚程和练过轻功的关系,不到一炷香时辰就到了山上的一座小木屋,看上去外观很简朴。里面倒是干干净净,别致的很,什么都有,一点都不比丞相府差。
最主要的是依山傍水,院中还有荷花池,池中有鲤鱼,厨房被独立分开,设在外面。
将她往床榻上一丢,纳兰中荣似乎失去了耐性。
见得到了释放,她马上有逃跑的念头。
却被他抓到,然后整个人被按在了床榻上,她被压在身下。
和男子这么近距离的相处还是头一次,当年见到夏侯靖时,纳兰倾城发过誓,这辈子非君不嫁。
怎么,这一瞬间居然脑海空白,谁也想不起来,也忘记了自己的身份。
想不到嚣张跋扈的活了那么久,居然会变成柔弱的弱女子。
“放开。”她用脚踢了一下。
最后,身上的衣衫被撕开,这种感受,这辈子不曾领受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