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程的马车上,陈元霸思来想去怎么也想不通,这么大一个活人,进了王府的门还能丢了不成。可是大山前前后后仔仔细细看的清清楚楚,这人会去哪里呢?
“帮主,属下认为这其中有猫腻。”大山想了想,认为秀才不可能平白无故消失不见。
何况,昨天确定看着夏侯靖和陈绵绵把他给救走了。
“你说这话我自然是明白,可现在人不在王府里,我们根本拿他们没办法。”陈元霸生气极了。
看来,有没有秀才这人只能夜探王府了。
他靠近大山的耳边,低声说出了自己的计划。
当听完陈元霸的主意后,大山认为完全可行。
“解决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穷酸秀才根本不难,帮主请放心,属下会班的妥妥当当,只要人在王府内。”他信誓旦旦的保证。
马车内恢复了安静,陈元霸内心那个焦急,就怕找不到秀才,那可是护身符,要是失去了,后果不堪设想。
皇宫,御书房内。
皇帝坐在龙椅上,桌案前站着孟威垣和纳兰端。
“丞相,上次孟将军和朕说了边关的事,不晓得你听说了没?”夏侯祈好像有心试探。
纳兰端到底是老狐狸,岂会轻易上当受骗。
“回禀皇上的话,老臣只是个小小丞相,军情方面的事,怎有权知晓呢?怕是孟将军无中生有了。”他三言两语,把事情撇的一干二净。
上次按照夏侯靖的意思进宫的孟威垣,特地私下见了皇帝,把发生在边关的事大致汇报了一遍。没说到那封密函的事,却说了那个奸细招供的供词,说是纳兰端背后指使。
想不到这老贼睁眼说瞎话,还说自己污蔑他,简直含血喷人。
“启禀皇上,末将有带来证据。”孟威垣毫不示弱,走上前从怀中掏出那份供词。
内监总管忙上前,将供词接过,然后呈到了夏侯祈面前。
纳兰端似乎没想过,孟威垣会做了万全之策,好像有心要和他对着干似的。
当皇帝接过内监总管呈上来的供词,看完之后脸色大变。
供词上写的清清楚楚,这件事是纳兰端在背后指使。
将拿在手上的供词,朝着纳兰端的方向丢去。
“相爷仔细看看,这供词上到底写的是什么东西。”皇帝双眼怒睁。
弯下腰,纳兰端捡起了被皇帝丢在地上的供词。
他不需要看也能知道上面写的什么东西,早在孟威垣拿出那份东西后,心中就想好了应付的方法。
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他想和自己对抗,也不怕连累孟家。
“皇上,老臣对南朝国忠心耿耿,无论是对先帝或是对皇上,背后有小人中伤,实属难免的事。”纳兰端双眼紧盯着站在不远处的孟威垣。
听完奸臣的一番污蔑,他的脚步不由上前一步。
“你……”孟威垣口吻生硬。
想到夏侯靖的警告,紧握的双拳忍不住松开,原本生气的表情,很快变得恢复了常态。
和他斗气需要想一个好计策,好好部署一番。
不然,三年前的悲剧会再次上演。
这佞臣,再狠毒的事都做得出来。
“孟卿家,相爷说的,你有什么解释呢?”皇帝想听孟威垣的下言。
果然,还是太快速了。
证据不够足,让他侥幸逃过了一次,夏侯祈内心自责不已。
表面上不露声色,摆着君威,是想压制纳兰端的嚣张气焰。
孟威垣上前一步,躬身一拜。“启禀皇上的话,末将证据不足,实在无能为力。”
只能暂时服输,要是和纳兰端争论下去,怕是两败俱伤,弄不好还会破坏了夏侯靖的全盘计划。
听见他的话,老狐狸忍不住冷笑。
“孟将军,虽然你的官品和老夫不相上下,但论年资,我乃是你长辈,所以,以后你说话也好,做事也罢记得留一线,这般日后好相见。”他走上前,大掌按在了孟威垣的左肩上。
这一碰触,他忍不住抬了下肩膀,表情里充满了不耐烦。
皇帝知晓,这件事孟威垣没有错,只是纳兰端太难招惹。
“好了,朕也乏了,你们都退下吧!”
摆摆手,皇帝将这件不愉快的事给点到即止。否则再争论下去,吃亏的只会是孟威垣。
等到两人告退,走出御书房后,皇帝从龙椅上起身。
回想刚才的那番话,他对纳兰端有了看法。
自从三年前错杀了幕楚楚,导致他们兄弟感情破裂,这件事让夏侯祈学会了万事切莫着急下断论,好好调查一番再决定也不迟。
走出皇城外,纳兰端先坐进马车内,掀开幕帘,朝着走的慢一些的孟威垣喊去。
“孟将军,但愿下一次你能够找到有力的证据,本相等着你。”
不远处停下脚步站在原地的孟威垣,忍不住再次握紧双拳。这该死的老狐狸,哪壶不开提哪壶。
要不是密函的事答应了好友不能说,他绝对要这奸臣死的难看。
“别得意,举头三尺有神明,多行不义必自毙,本将军倒要看看,丞相高枕无忧的日子还有多少。”不甘示弱的回敬纳兰端。
似乎听出了孟威垣的弦外之音,他气的朝着纳兰中荣怒喝一声。“回府。”
坐在马车外的纳兰中荣,双手拉紧缰绳,用力的往马脖子上抽打着,马儿吃痛,抬起马蹄“哒哒哒”的向前奔驰起来。
“活该,老子不发威,还真当我是病猫一只。”一边说,一边上了马车。
他决定去王府找夏侯靖。
刚才在御书房发生的事,怎么都要说一番,不然心底的这口闷气怎么也吞不下去。
王府里,陈绵绵正在陪白疏影,娘俩聊以前在马府的事。
夏侯靖则是和冷鸷身在书房。
“王爷,秀才的易容丹用的真是时候。”他想到陈绵绵的杰作,总觉得有惊无险。
既然陈元霸他们知道了秀才在王府,要是没找到的话,还会想尽办发找上门来。要是消息走漏风声的话,纳兰端都会上门前来。
“派人严加防范,本王有预感,陈元霸会夜探王府。”夏侯靖手上握着一支名贵的狼毫笔,正在练大字。
可想而知,丢了一张护身符,换成谁都会紧张。
夏侯靖断定,陈元霸绝对不会死了这条心。
“是的,属下马上派人去办。”冷鸷说完后,人走出了书房。
他刚打开门出去,孟威垣便走了进来。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他走上前,来到大圆桌边,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还没来得及说话,端起茶杯将茶一口喝掉。
正在练字的夏侯靖停下了写字的动作,将毛笔搁在了砚台上。
“怎么?”
看来,上朝的时候发生了他意想不到的事。
掀开官袍下摆,孟威垣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
“那个奸臣未免也太过分了。刚才在御书房和我争辩了一番,万幸想到你说的话,我一忍再忍。”
原来是和纳兰端有关,这就难怪了。
“好端端的,又为了什么事?”夏侯靖有些不明白。
想到御书房里发生的事,孟威垣就气不过。
说真心话,这老贼分明是故意的。
“上次我和你说过边关抓到的奸细,是他派来的,然后密函我交给你了。今天在御书房里,把这件事禀报给了皇上,哪知这卑鄙的老狐狸居然睁眼说瞎话,连奸细的供词都给推翻了。”
听完孟威垣说完后,夏侯靖大致明白了来龙去脉。
如此说来那只老狐狸确实本事不小。
“算了,等下次的机会吧!”他安慰老友。
想到纳兰端那副得瑟的嘴脸,孟威垣怎么也咽不下这口恶气。大掌拍在了大圆桌上,震的茶杯和茶盅轻微动了动。
“可恶,这奸臣,我孟威垣发誓,这辈子要不是不亲手将他送进监牢,我孟家子子孙孙这辈子什么事都不做,就只做这件事。”
别人听他说的话,也许会认为是气话。
不过,在夏侯靖看来绝对不是虚话。
他孟威垣确实有常人无可想象的耐性,一旦被他咬上了,绝对是不罢休。
“好了好了,别气了,这件事以后我会替你报仇的。”夏侯靖表情严肃的开口。
接下来的话,孟威垣还没开口,门外传来了脚步声。
“王爷想要报什么仇呢?臣妾也想知道。”陈绵绵人未到声先到。
这两个男人,她真是一步都不能走开,尤其是这位孟威垣,是头号危险人物,不好好的把夏侯靖看牢点,真怕有天醒来,他有了龙阳癖好。
想到陈绵绵上次的玩笑话,孟威垣从椅子上起身。
“报仇的事与你无关。”
她笑着摇摇头,“这话就不对了呢!孟将军,这么好玩的事儿,怎么能不算我一份呢?王爷,你说臣妾说的对不对呢?”
走到夏侯靖身旁,拉着他的大掌撒娇。
站在他们不远处的孟威垣看到这一幕,眼睛都直了,而夏侯靖面无表情,却喜欢看陈绵绵娇俏的模样。
“咳咳……本王自然是同意爱妃的。”他笑了下。
哼……和我抢,孟威垣你的本事还不够呢!
“先说清楚到底是什么事嘛!”她打铁趁热。
想了想,夏侯靖想解释,倒是被孟威垣给抢先了。
“对付纳兰端的事。”
哪知道陈绵绵神秘一笑,“你们真笨,有个人可以好好利用呢!”
这么一来,两人相视对望,忘记了那个能利用的到底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