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熙想了想,还是决定将自己知晓的真相告诉给陈绵绵知。
反正现在已经走进了厢房,想要说什么话,都能畅所欲言的说。小心翼翼的将敞开的小轩窗统统关起来,免得隔墙有耳被偷听了去。
看小丫头小心驶得万年船的样子,陈绵绵不禁感叹,可能是呆在马府太久了,所以眼前的人找到了自我保护的办法。
看到令人有些心疼不已,要是真的和夏侯靖成亲的话,那么她会带走春熙,到时候就不会再受到大房和马翩舞他们的欺凌。
“说吧!”陈绵绵打断了春熙的沉思。
此事说起来一点都不长,可却十分有趣。
“小姐你是不知道,今年大夫人去帮大小姐求过一支姻缘签,”春熙笑盈盈的望着眼前的陈绵绵,“那支签上说,如意郎君的名字里带着一个靖字。”
噗,这样也可以吗?
难道天下间名字里带着靖字的人,就是那个败家子夏侯靖了吗?简直是无稽之谈,果然是妇人之见。
这件事真的是一个很好的把柄,以后用来对付马翩舞就有好戏看了。
“好了,你先下去,小姐我想睡一会儿。”刚才在花厅斗了那么久,难免有些筋疲力尽。
真正的斗还没开始,以后有的是机会。
她会从马翩舞身上慢慢追讨回来,以前的坏日子彻底结束,以后将要迎来好日子。
想起来整个人就觉得舒畅不已,现在的大房和马翩舞他们肯定气得七窍生烟。
那个画面感太强烈了,她不忍心看。
另一边的院落,大房李氏带着受伤的马翩舞走进了厢房。
因为她冤枉陈绵绵,最后被马震天惩罚了一顿,双掌肿的老高。
“娘,你一定要帮女儿报仇啊。”受伤的马翩舞望着通红的双掌,忍不住眼泪汪汪。
大房李氏那可是个极其护短的人,见心肝宝贝受伤,她自然是无比心疼的。
“来日方长,娘一定会想出万全之策的,你放心。”大房李氏向女儿保证道。
想不到夏侯靖已经成为了那个受气包的囊中之物,想起来就觉得一阵气氛。
“舞儿,关于夏侯靖的事,那个受气包是怎么知道的?”她有些难以理解,认为陈绵绵不会有那么厉害的算计。
大房李氏认为是被人知道了,女儿和夏侯靖的事,所以陈绵绵算是从中作梗的存在,所以现在要成亲的人变成了那个不折不扣的受气包。
“看来,以后说话做事都要小心再小心。”大房有了戒备之心。
其实,他们想多了。
陈绵绵比马翩舞认识夏侯靖在先,而且,他们两人的渊源很深,光是亲吻就已有过两次,一个是她主动,虽然是马车颠簸。第二次是他主动,还是前来马府。
回到王府后,夏侯靖坐在书房,看着摆放在大圆桌上的和田玉观音佛像,他捧起来,然后重重的砸在了地上。
一点都不心疼花下的二万两银子,冷鸷弯腰捡起地上的一封密函。
王爷,看来这次前线传来的密报越来越难以传达了。
离开京城几年光景,不是为了逃避心上人的死,而是韬光养晦,再次回来,以一种浪荡不羁,玩物丧志的形象出现,这些都只是幌子。
他想做一番大事,至于怎么做,心中有了全盘计划,只是需要找一个好帮手。
原本想靠陈元霸的镖局,想不到突然杀出马熙儿,倒是对上了他的胃口。
夏侯靖光看完的密函烧掉,等到烧成灰烬,这才放心。
“王爷,朝中看来有党羽。”冷鸷的表情里闪过几分肃杀的神色。
岂止是党羽,可能还有一些连他们都不知道的秘密组织。
看来,事情比想象中要难上加难。
“冷鸷,你调查过马震天,他的为人如何?”夏侯靖坐在了书桌前,端起茶杯。
冷鸷将调查得来的消息,详详细细的向他汇报。
“马震天为人刚正不阿,在江湖上薄有名声。”他说完后停顿了一下,“两个儿子,马世君是不学无术的败家子,至于马墨言……”
不曾见过贴身护卫面露难色,夏侯靖明白了那个人应该是劲敌。
“是不是查不到?”他询问眼前的冷鸷。
听见夏侯靖的话,站着的人连忙单膝下跪。
“属下无能,还请王爷责罚。”
责罚什么的根本不需要,若是查不到,显然是马墨言藏得极其深。
连他身后的那些数一数二的高手都查不出来,看来这小子有几分能耐。
“马熙儿和他是一母同胞。”冷鸷说出陈绵绵和马墨言的关系。
尤其,马震天真是好福气啊。
一个儿子深藏不露,卧虎藏龙。一个女儿扮猪吃老虎,表面是人人都能欺负,实则还不晓得谁算计谁。
“难道,王爷真的要和那个受气包成亲?”冷鸷不敢置信的反问。
坐在椅子上人笑而不语,“有时候成亲只是幌子,能避开所有的难事,还能获得好帮手何乐不为呢?”夏侯靖这一招可以说是一箭双雕。
一来能够逃避皇太后和太后的逼婚,二来能将陈绵绵归为己用。正所谓夫唱妇随,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到时候,他想做什么,她必须要乖乖照做不误。
“别太悲观,走着瞧。”夏侯靖难得露出笑。
不得不说,冷鸷发现,自从马熙儿出现后,王爷的笑容不知不觉变多了,就像现在。
也许,那个受气包没想象中来的那么差劲。
身在厢房的陈绵绵正呼呼大睡,她做梦梦见在现代开快递的事,每次梦见收钱就会一觉醒来。
果然,正当一百块递过来,梦就醒了。
“哥哥……”揉揉双眼,陈绵绵不可思议的喊了出来。
马墨言有些奇怪,尽管和马熙儿是亲兄妹,可他对妹妹的好,超越了一般的兄妹关系。
有时候,陈绵绵觉得他看马熙儿的眼神带着男女之情。
不知是不是错觉。
应该不至于吧!她觉得可能是自己太过于敏感了,马墨言疼爱妹妹是理所当然的事。
可能是出于愧疚,也有可能是出于补偿。
“你见到哥哥好像很惊吓的样子。”伸出大掌,他轻轻地拍着陈绵绵额脑袋。
这动作很亲昵,但是带着宠溺。
笑了笑,“也不是,刚睡醒有些恍神吧!”陈绵绵自然的解释着。
说真的,在睡觉的时候,醒来发现有人坐在身边,是人都会被吓到好不好。
“小的时候,你总喜欢拉着哥哥的手睡觉。”马墨言没撒谎。
很可惜,现在的马熙儿不再是当初的她。
强忍着心头的压抑,陈绵绵没说出真相。
就在他们说话时,春熙走了进来。
“小姐,不如起来梳洗熟悉,老爷说,今晚要带你和二少爷出去参见宴席。”小丫头一脸的兴高采烈。
主子得宠,被老爷高看了,比她领月钱还要开心。
“宴席吗?”陈绵绵不解的发问不远处的小丫头,“怎么没听爹说起呢?”
马墨言倒是听马震天提及过宴席的事,只是没想到会想带上妹妹一起去,
“春熙帮小姐好好梳妆打扮一番。”他很开心。
这么多年过去了,难得马震天从大房那边将注意力,逐渐转移到了妹妹身上。当年要是爹能够将心思花一点在妹妹身上,那么也不至于被那边的人欺负的那么惨。
“春熙,那你快点来帮我梳妆吧!”陈绵绵坐在了梳妆台前。
宴席无非就是请一大群不相干的人,坐在一起吃饭,然后听别人吹牛,你就频频点头。轮到你吹牛,别人在点点头,时辰一到就各自散会。
在马震天的带头下,陈绵绵跟着他们走进了高门大院。
一进去就见到人山人海好不热闹,高朋满座。
“有请有请,马兄,你们在那一桌。”主人家想客气的和马震天打招呼。
当陈绵绵正向前走时,手腕传来力道,抬头时对上一双漆黑的眸子,带着浅浅的笑意。
“冤家路窄。”她小声的开口。
眼前的人不是谁,正是夏侯靖这位不速之客。
“熙儿过来坐。”马墨言笑着朝她招招手。
拉下夏侯靖的大掌,“哥哥喊我。”
于是,一溜烟的小跑离开。
来到马墨言身边后,陈绵绵才发现自己心跳加速,她对夏侯靖有一种异样的情愫。
“肯定是跑步的关系,肯定是,肯定是。”她像念咒语一样,在心底不断默念着。
坐在不远处的夏侯靖坐在最上座的位置,与主人家并桌。
这就是身份的彰显,主人家岂能怠慢了他。
侯在夏侯靖身边的冷鸷,暗暗打量坐在不远处的马墨言。
此人看似笑眯眯的,实则隐忍不发,可见是个人中龙凤。
“熙儿,不要低头猛吃,你看看爹今天这桩生意能否谈下来?”马墨言似乎另有用意。
谈生意来的?
真假,陈绵绵顿时来了兴趣,忙放下手中的筷子。
“哥哥,你怎么不早说呢!”早点说。好歹有个心理准备啊。
原来,这户人家的男主人原先是做官的,后来嫌官场黑暗,转作商行,难怪能请到夏侯靖。
与市侩沾边的,必定有他的一份子,陈绵绵算是摸出了一些套路。
“怎么样?”马墨言只想知道这桩生意有没有的做的可能。
应该不做,若是有夏侯靖美言几句的话那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