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我差点忘记了,黎阳你到时候看看可以使上什么力帮帮婉珊,一个女孩子做事业是不大容易。”林文雅赶忙帮衬说话。
真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黎阳看了一眼自己的母亲,本来拿着刀叉的手默默放下了。
“这件事我会让黎旭好好打听一下的,公司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你们慢用吧。”
俩母女的戏还没唱到高潮的时候,男主人公就准备散场了,看着黎阳远去的背影,戏都唱不下去了,林文雅自然也放下了伪装的面孔。
“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黎阳的冷淡让林文雅的心里很是不安,以他对大女儿白瑶的牵念,绝对不可能是这般的态度,昨晚本来把握十足的林文雅此时面上也满是不解。
因为怀孕的关系,叶映雪的孕吐时而会比较严重,在家里刘嫂问起的时候,她只能谎称是自己的胃不舒服,可是时间久了,刘嫂眼里的狐疑也让叶映雪越来越不安。
因为叶映雪长得本来就比较纤瘦,再加上只是怀孕初期,肚子依然扁平,可是时间一久,她担心最后什么都瞒不住。
“小心。”萧子涵夺过叶映雪差点削到自己手的刀。
因为一时惊愕,手上的苹果也滚落到了地上。
“看你一副心神不宁的样子,刚才要不是我反应快,你的一根手指头就要被削下来了。在想什么?先声明啊,如果那个人不是我,小心我惩罚你。”萧子涵看着眼前魂游太虚的女人打趣道。
其实他心里比谁都要明白,看见她一副落寞的神情,刚才在她脑海里的人应该是那个男人吧,那个让她无时无刻不在记挂的男人。
“子涵……”叶映雪的声音仿佛隐藏着沉重的无奈,萧子涵的心里一惊。
“我是开玩笑的啦,不过答应我,以后不会再有这么危险的举动,不希望你受到伤害,还有不要再有什么对不起我的想法,我说过这是我的选择,能在你身边就是我的幸福。”萧子涵将自己的手覆上叶映雪的。
叶映雪点头,笑得无力。
他好像真的是她肚子里的蛔虫一般,每次只要她想要说出拒绝他的话,他总是会在关键时刻打断她,继而展开更大的柔情攻势。
她会歉疚,因为黎阳,她要伤害身边这个倾情于她的男人。
她更加没有办法说服自己,不止是因为小浩的眼泪,因为她的心已经小到不能再容纳另外一个人了。
“你……身体要不要紧?”萧子涵斟酌用词,最后视线停留在叶映雪的腹部上。
叶映雪自然明白他的意思,轻点了下头。
对于萧子涵的体贴,她已经不知道说什么了,如果世界上有什么事情是她不能用言语表达的,恐怕就是这件事了吧。
她在心里想着,如果在黎阳之前遇上萧子涵,他们之间的结果可能会大不一样吧,想了千万种的可能,可是现实却将他们带到了最尴尬的境地。
“这件事你是不是应该和我解释一下,那个女人又是怎么回事?”显然黎旭为自己被蒙在鼓里的事情很是不满,他不喜欢被人摆了一道的感觉。
“就像你看到的一样,她只是阻止黎阳和安寒月结婚的筹码,过程有什么重要的,最后的结果是你想要的不就好了。”面对黎旭的怒火,林文昌老道地解释着。
“你们不会是在计划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吧,毕竟是你的亲姐姐,我很难相信你会背叛她,我可不会傻傻地被人利用了,做一个现成的傻瓜。”黎旭的眼睛微眯,表示他的不信任。
林文昌低沉的笑声在包间里响起,有节奏地撞击着黎旭的耳膜。
“我可不会一直屈于一个女人手下,你我都知道彼此是什么样的人,亲姐姐又算什么,被踩在脚下这么多年,我也算是对得起她了不是吗?”林文昌满脸的奸诈,好像背叛一个人只是像喝开水一般稀疏平常。
黎旭的心里也敲起了警钟,有血缘羁绊的人纵使也能甩开,那么他这个外人又算什么呢,看来有些事情他还是早作打算比较好。
和林文昌见完面之后,黎旭驱车赶回黎家大宅。
可是却没有想到和温婉珊打了一个照面,昨晚只是在宴会上匆匆一瞥,他只有一个感觉,这个女人只是一个翻版,心里的感触也没有很多,只是一个棋子而已罢了。
相较于黎旭的平静,温婉珊却心跳如鼓,脸上也露出了小女儿家的紧张模样。
没错,她没有看上外表阳刚冷冽的黎阳,反而相中了阴柔多情的黎旭。
宴会上,被一堆女人包围的黎旭一脸温润的笑意,只是一秒,当漩涡般幽深的黑眸向她身上扫来的时候,她感觉呼吸都不顺畅了,如水般的温柔,点点的笑意却比百花还要娇艳百倍,她倾心了。
毫无预期的,他们再次见面,心脏如擂鼓一般,她少女般的心为他悸动。
他还会记得自己吗?莫名的,温婉珊心里期待着。
黎旭在脂粉堆打滚了那么长的时间,怎么会看不出温婉珊对他有意,看来林文雅的算盘是要打错了。
“你就那个长得很像我大嫂的温小姐吧,你好,我是黎旭。”黎旭友好地伸出自己修长白皙的手。
温婉珊一怔,这个男人的手好漂亮,指节分明,黎旭,他是黎家人,温婉珊心里莫名一喜,那么是不是代表她以后可以经常看见他了。
温婉珊在黎旭的轻咳声中回神,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还有依然悬在空中的手,她赶紧将自己的手伸了出去。
男人掌心的温热如一道电流穿透温婉珊的身体,她感觉自己的心头有着莫名的炽热感。
“我还有一些事情赶着处理,希望以后还能见面。”黎旭利落地转身,可是他依然能感受到背后那道炽热的视线,嘴角微微上扬。
我们一定还会见面的,温婉珊将刚才交握的那只手放在自己心口的位置,感受着依然还残留在自己手上的温度,心口莫名觉得一暖,眼底的笑意也不再阴沉。
温婉珊就这样在黎家住了下来,安寒月知道这件事已经是两天之后的事情了,她不能理解为什么这么大的一件事,黎阳却是只字未提,他是怕自己误会,还是连他自己都解释不清楚他对温婉珊的感觉。
“你不需要每天都送便当来公司,这样会很辛苦,你的身体也只是刚好而已。”黎阳看似体贴的话语在安寒月听来却很不是滋味。
她当然知道他担心自己的身体也是真的,可是却没有办法不去小心眼地计较,要不是几天前得知温婉珊竟然住进了黎家,她也不用这么小心翼翼的。
“黎阳你对温婉珊……”
“她是她,不是白瑶,有些事情我分得很清楚,你不用操无所谓的心,我还有很多公事要处理,没事的话你先回去吧。”黎阳不耐地打断她。
安寒月自然是听出来了,面上有些落寞,心里微微发酸,他们已经是即将成为夫妻的人了,可是为什么她总感觉只要出现什么事情,他们之间就会筑起一道高高的城墙,他从来没有试过和自己交流。
她的不安就是因为她什么都不知道,什么事都要去猜,她真的累了。
她的停留好像也变得多余起来,看见已经埋首在文件堆里的黎阳,安寒月的心里发凉,转身准备离开。
“寒月,我希望你能信任我,既然我已经对你许下承诺,我自然会遵守我们之间的约定。”黎阳低沉的声音打破了安寒月心里的最后一道防线,脚步停滞。
直到嘴角尝到了咸味,她才发现她竟然流泪了。
责任,承诺,约定,他们之间的开始从来就不是因为爱,她以为时间会改变这一切,只是这个男人再怎么伪装也改变不了一个事实,而时间也无法改变的事实就是他根本不爱她,她心里的在乎在他的面前已经变成了无理取闹,这样的婚姻,她能靠一份愧疚维系吗?
她没有转身,径自离开了黎阳的办公室,身后依然是沉默,他没有挽留她,是不是代表他们之间真的只是一份苍白无力的责任呢。
办公室还留有她身上的香水味,味道清新自然,前味是薄荷香味,基调是玫瑰香味,余味是淡淡的檀木香,他记得这是他去巴黎公干的时候送她的礼物,他还记得她说过以后她只会用这种香水,当时他不是很在意,可是现在才注意到,从以前到现在一直没用心的那个人是他自己罢了。
如果让她知道,其实那瓶香水也只是秘书替他选的,她还会那么高兴吗?或许她早就知道了吧,只是不愿捅破那层窗户纸。
黎阳带着一身的疲累回到家,心里不知道怎么面对那个极像自己妻子的女人,逃避似的拖着沉重的步伐走进书房。
因为林文雅的一句话,温婉珊俨然成为了半个黎家人,在黎家的一举一动都是以女主人的姿态,因为是林文雅带回来的贵客,黎家上上下下都不敢怠慢。
下人们对这个长相和白瑶无异的女人,更多的是好奇,白瑶的性子恬静,对待下人也很敦厚,黎家上下伺候过她的都很喜欢白瑶,心里也为这个可怜女人感到惋惜,所以每次看见温婉珊也不自觉倾注了对白瑶的想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