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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大地震的前兆

“咱们到到屋里去吧,看看那两个朋友到底是来干什么的!”天爷爷招呼龙翔。

龙翔这才想起还有这一档子事,忙随着老人往小屋里走。

老狗田黑不慌不忙地跟在两人后面进屋。

走进小屋,龙翔四处看看,心里忽然很不是滋味。这是一间古老破旧的土坯房,也不知道有多少年的历史了。房梁上,屋顶上,墙角旮旯里,到处是蜘蛛网。土墙上黄泥抹的墙皮一道一道地裂缝,露着里面的土坯还有打在土坯里的麦秸秆。东面地上,是一个简易床铺,两头磊着一米高的破砖,中间横担几块木板。木板上一条手工编织的苇席,一卷几处露着棉絮的被褥。床头的墙上,挂着一件旧灰大衣,也不知道穿了多少年了。看来这是天爷爷在冬天唯一用来御寒的衣服。屋子总部的地面上,是一个小木桌和三四个木兀扎,从手工的粗糙来看,极有可能是天爷爷自己做的。桌子上,是一个旧式马灯,散发着昏黄的光,使屋子里的每一件东西都多了一条长长的投影。西墙角,好像是个咸菜罐。门边,还挂着一个雨笠。除了这些,屋里就再没有什么东西了!

龙翔的目光慢慢地扫视着屋里的一切,有一种走进了历史的感觉。在人人都在追求生活高质量的今天,这位身怀绝技的老人竟然就在这里,这个简陋到极点,破旧到极点的地方,默默无闻地生活了几十年!想到这里,他的鼻子一酸,眼睛竟有些潮湿了。不,等我有了钱,一定要给天爷爷在县城里最豪华的小区买一个房子,再雇上两个保姆伺候他!

天爷爷哪知道龙翔一时间转了这么多念头,还以为他在想那两个黑衣人的来历呢。他俯下身,在两个黑衣人身上各拍了一掌。

两个黑衣人醒了,随即站起来,但一动不敢动。

天爷爷和气地说:“坐下吧!”

两个黑衣人犹豫了一下,终于一人拖过一个木兀扎在小桌子前面坐下。

龙翔和天爷爷也坐下。

四个不同心思的人,深更半夜不睡觉,却在一个果园的破旧小屋里,面对面地围着一张小木桌子坐着,情景实在有些诡异!

龙翔看看四周,看看几个人的样子,忽然“哈哈”地笑起来。

天爷爷也笑了,他也感到十分有趣。

两个黑衣人不知道他们为什么笑,还以为自己要大祸临头了,吓得一齐跪倒,头蹦蹦地在地上磕:“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我们还年轻,不想死!我们发誓,再也不干坏事了!求求您啦,老爷爷!”

“你们这两个孩子,谁说要杀你们了?”天爷爷倒是很意外,“起来,坐下,实话实说!”

天爷爷的语气出奇和蔼,就像一个老人在对自己的孙子说话。两个黑衣人忽然感到心里一阵温暖,不安和恐惧消失了。

“我们是黑狼会的。”两个黑衣人看了看龙翔,开始交代了,他们把自己知道的东西点滴不漏地说了出来。

随着他们的讲述,龙翔的脸色变了,公安领导竟然是黑帮老大!

天爷爷倒是很平静,最后,他叹口气:“自作孽,不可活啊!”对两个黑衣人说,“你们想不想将功折罪?”

两个黑衣人急忙点头。

“那,就按我说的办!”接着,天爷爷说出来自己的计划。

龙翔听了吃惊得不行,竖起大拇指:“天爷爷,这样的计划,也太那个阴险了吧!不,‘阴险’这词不行!应该用‘高明’!哎呀,太高了!你简直就是一只老狐狸啊!不对,是一只老妖精!算了,还是老狐狸吧!啊,不要啊!”

天爷爷直接一脚踢到龙翔的上,笑骂道:“我看你纯粹是找抽啊!你这到底是损我呢,还是夸我呀?”

龙翔从地上爬起来,嬉皮笑脸地又凑上来,手上莫名其妙地出现了一坛子酒:“天爷爷,当然是夸你了!为报答授艺之恩,也为了感谢你为了我的事出主意,我孝敬你一坛子绝世好酒!”

天爷爷看看那个古旧的坛子,撇嘴说:“不会是地瓜烧吧,我这里就有!”也没追问酒从哪里来的。

“你猜对了,就是地瓜烧!”龙翔不怀好意地把酒打开,倒了一碗递过去,“尝尝吧!”

天爷爷漫不经心地接过碗,喝了一口,眼睛马上瞪得溜圆:“见鬼了,这是什么酒?我”话就到这里打住了,只见这位老人仰起脖子,把一碗酒咕嘟咕嘟喝了下去,迫不及待地对龙翔说:“快,再来一碗!”

龙翔却又把酒坛子盖封上了,嘿嘿笑道:“对不起,为了照顾你的身体,这种劣质酒,一次只能喝一碗!”

“快给我!”天爷爷身子一动,酒坛子就到了他手上,自己倒上一碗,又大口喝起来!

“抢劫呀!有老头子抢小孩东西了!快来人呀!”龙翔惨叫。

“我叫你鬼叫!”天爷爷端着酒碗就过来了,“老头子还要打小孩呢!”又是一脚踢出。龙翔狼狈逃窜。

看着一老一少在屋里闹的情景,两个黑衣人忽然露出了十分羡慕的表情。这才是人与人之间正常的关系,这才是真正美好的生活!刚才天爷爷说出了他的计划后,他们就知道,黑狼会完了,铁手帮完了,张更强完了!不过他们在太阳下的新生活却即将开始了!两人决定,从此一定洗心革面,重新做人,挽救自己堕落的青春!

第二天头午,铁手帮来人了。铁手老大秦兵带着五个大头目和几十个手下来到了田台县。

张更强接到黑狼的电话大喜,立刻开车赶到自己的秘密别墅。

刑警队长高涛在自己的办公室里看着张更强的轿车远去,脸上露出了一个嘲讽的笑容。今天早晨五点钟,他接到了龙翔的一个电话,立刻开车赶去鱼骨村。亲自又审问了两个黑衣人后,他震惊了。他立刻表示,对于龙翔的计划,将调动一切力量予以全力配合。高涛已经意识到,今天,对于田台县,甚至是整个明杰市来说,都是一个非同寻常的大日子!但他不知道的是,这一天将要发生的事情的影响会远远超出了他的料想!那是一场大地震的前兆!

张更强的秘密别墅里,黑狼会和铁手帮正在密谋。对于铁手秦兵亲自带队来帮忙,张更强十分感激。但见他竟带了几十个手下来,不由暗暗骂娘。这不是明摆着来宰他吗!不过,这一点当然不能表现出来。

黑狼布置在龙翔身边跟踪的两个手下突然传来消息说,龙翔下午三点多会到鱼骨村北面的河滩去逮蚂蚱。

“哎呀,太好了!在郊外我们更可以展开手脚了!”张更强大笑。

“逮蚂蚱?”铁手秦兵却有了疑问,“这个龙翔多大了?怎么还逮蚂蚱?”

“一个刚刚二十岁的小屁孩吧了!”张更强不以为然地说。

黑狼的脸上却一阵抽搐,心里说:“这个小屁孩未免有些太厉害了吧!”

铁手秦兵十分谨慎,又让黑狼把那天他们交手的情况讲一遍。

黑狼说完,秦兵沉默了。他想:“如果黑狼说的都是真的,那么这事情可就不是那么简单了!不过,一个才二十岁的青年人,怎么可能会什么传说中的劈空掌?也不对头啊!”

张更强“哈哈”大笑:“秦老大,你不会吓住了吧?对不起啊,我这是叫黑狼试试你的胆量,故意夸张了点!哈!”说着向黑狼一使眼色。

黑狼急忙说:“是啊,秦老大,其实那个家伙就是散打特别厉害!我们十几个人都不是他的对手!”

秦兵这才释然。是啊,这样才对头啊!于是也大笑起来:“好,我就负责把这家伙废了!亲兄弟明算账啊,这次我便宜点,给我十万就行了!”

“我你”张更强心里像吃了黄连一样苦啊,心里说:“十万?你去抢银行吧!”嘴里却说:“好,没问题,回头我给你打到账上!”

两帮人马又开会研究了半晌,看看中午将到,便分批乘车到酒店吃饭。

与此同时,刑警大队长高涛的身影出现在县委负责人陈忠的办公室,和他同来的,当然是高桂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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