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5294200000014

第14章 血魂/张平(4)

腊月二十八“坐下坐下,我看你也是气糊涂啦。这两天,出了人命案,总得先处理么。看把你急成啥啦。”所长四十多岁的样子,看上去挺斯文,一边倒过一杯水来,一边挺和气地说,“你想想,你就是到了上边去告状,目的是要咋的么。”

“犯啥法就按啥法处理,就现在这样子,还不该先把凶手逮起来!”

“不就是拘留么。可拘留也得够条件呀。像你这,就不行么。第一,你们两家是属于打架斗殴,不算恣意行凶,无理打人。”

“啥?这还不算!”

“嗨,你们村里的报案材料写的就是打架斗殴么,白纸黑字,又盖着公章,写得明明白白呀。”

大林一下子呆住了。

“第二,挨打者如果重伤致残,这就是说至少是折了骨头,毁了脸面以上的重伤,咱们这儿才会呈报上级,批准后,才有权拘留逮捕。可是从医院送来的伤情诊断上看,根本说明不了问题。软组织挫伤和脱臼,都属于轻伤。即使咱这儿报上去,也批不准的呀!”

“……”

“第三,真要拘留逮捕人,至少也得两个证人。你说说,你能找下证人吗?说老实话,俺办了多少起案了,别说像你这样的家儿,就是再比你像样点的,要想正儿八经地找两证人,也真难哩。”

“这就没个理啦!”

“你看你,拿在桌面上,人家这哪条不是理?你要真去告上告下,拖来拖去的,只怕到时候哪儿也不管了,弄不好往民政法庭上一转,你打官司去吧。人家请上个律师,一年两年的你也别想打得赢。这不马上又要过年啦,三晃两晃,等到哪儿也放了假,可就推到过了年去啦。少说也得等十天半月的。”

“俺咽不了这口气,俺就不信告不下他!”

“别说梦话啦,这么个事,在上头那些人眼里,算个啥呀!别说不会有人理你,就算你告准了,人家能不来电话打问,能不看看这些材料?弄不好,只怕你还会挨一顿批评哩!三推两推还不是下边管?反过来,就是把王元奎的两个儿子拘留了,那又要咋的?打了不罚,罚了不打。弄不好你还得出药费。人家一出来,可是毫毛不少一根。你这又不是杀人案。”

大林突然觉得浑身上下没了一丝力气,好像连说话的劲儿也没了,只是怔怔地瞅着所长那张分外和善的脸。

“依我说,最好最快的办法倒不是没有,只是不知你愿意不愿意。”所长点上烟,瞅了一眼大林,“事情已经到这分上了,打也是已经打啦,还不如让他经济上受些损失。找上两个人,私下办一办,咱这儿再施加点压力,咋也让他出个千儿八百的……”

大林一下子挺直了身子,像不认识似的盯紧了所长。

“当然啦,你要是有硬关系那就不说啦。若有硬关系,逮了他,还要让他掏药费,赔损失,还要罚他的款。你瞧,我这也是胡说八道了。我是看着你老实巴交怪可怜的,才这么说了一大通。我也不怕你告我,你也不会告我。到底该咋办,主意自然要你拿。这两天我都在,你想想好啦……”

迷迷糊糊地,不知是怎样从派出所走出来的。天上灰沉沉的,撒着盐粒一般的雪,西北风呜呜地响,朝人猛扑。大中午了,滴水没沾,不觉得饿,也不觉得冷,只感到周身一阵阵麻木。不远处便是集市,过年前的最后一个集市,人山人海,喊声如潮。他却觉得离他好远好远。恍惚中,他好像觉得有个熟悉的身影在身旁走过。他转过身去,那不是四婶么!四婶挎着个篮子,低着头,像逃似的急急地走远了。他笑了一笑,又转过脸来,路旁两个小孩,慌慌地瞅着他,撒腿就跑,他又笑了一笑。

他觉得好累,好乏,连心也好像不跳了。猛然间,他想起那年去山里打柴,一失脚,溜到了崖边。两脚悬在空中,双手只抓着一株山柴,一直抓了半个时辰。好奇怪,今天的感觉竟会跟那时一样!不行啦,真的不行啦,俺实在顶不住啦……真想那么松开手,然后朝那无底的沟里摔下去,摔下去……

从派出所到医院,一里多的路,他走了足有半个时辰。

回到药房,只见秀兰两眼红红地哭作一团,原来二林醒了。

整整四天了,二林头一次认出了人。

“二林。”他慌忙俯上去。

“……哥。”二林喃喃地喊了他一声。

“你……觉得咋样?”大林只觉得鼻子一酸。

“就是……疼,哥。”眼泪从二林的眼里直涌出来,“哥,王元奎那坏蛋……抓起来了吗?”

“二林!”大林止不住地哽咽起来。

“二林,你好好养伤,啊?”秀兰一边给二林擦眼泪,一边又止不住地用袖子蹭眼睛,“王元奎……公安局已经把他逮起来了。”

“……让公安局好好收拾他……哥,那天,就是他使的坏。俺看见他了,他在……门后头,一摆手,那几个……就上来了……王元奎!你这个狗东西!你出来!哥!哥哥!哥呀……”

二林突然说起了胡话,又迷糊过去了。“二林!”大林猛然一下子哭出了声,一边哭,一边嚷,“哥对不起你哇,二林!”他跌坐在旁边的空床上,两手捂住脸,越哭越凶,越哭眼泪越多,越哭越忍不住地悲酸、凄楚、怨愤……想着这多天受到的冷遇、愚弄、欺诈,想着世人对自己的冷漠、疏远、离弃,想着王元奎一家子的奸猾、狠毒,想着二林被打倒时那凄厉的喊“哥!哥哥!哥呀——便哭得越发伤心起来。二-”林被铁棍打趴下时,谁也没喊,喊得就是他这个哥!爹娘年迈有病,嫂嫂是个弱女人,四围的邻居又全不见出来,唯只有这个哥大概还能护了他,偏是哥不在跟前。也许二林的这几声喊全是一种下意识,然而正因为是下意识,才让他这么难受凄楚!秀兰在一旁,也呼哧呼哧地哭个不停。一边哭,一边埋怨:“你可真是憨,人家早就谋算好了的要打人哩,你就偏把二林一个人放下跑了。你还找那几个村干部哩,哪个不是人家的人!人家前几天才办了个啥公司,支书、村长和村里的几个头头都入了股。王元奎是股东哩,村长支书的能不替人家办事!就连这医院的院长,也只怕是人家的人哩。”说到这会儿,大林慢慢地止住了哭,他默默把两手从脸上拉下来,两眼痴痴地瞅着,好像什么也不看,什么也不听。秀兰却越说越难受,越哭越伤心:“刚才才听人说,这医院的院长跟王元奎可不是一般关系哩。医院前头才开张的那个药铺,就是王元奎给院长盖下的。到现在还垫着几千块钱哩……俺看啦,咱这一步一步地,可都由着人家的耍哩!看看就到年根了,可该咋办呀!你受得了俺可受不了啦!干脆咱这一家子都死了算啦,这还活个啥意思哩!”任凭秀兰怎样哭,怎样嚷,大林仍然一直僵了似的一声不吭,一动不动地痴痴地瞅着,坐着。“到底该咋办哩,你吭声呀!”秀兰猛地扑上去,死命地撕他、拽他、摇他,“你咋啦?你这是咋啦!大林,你说话呀,他们到底咋了你啦,你哑了呀!大林……”,门突然被撞开了。秀兰转脸一看,噌地站起身来,愣在那儿了。

走进来的竟是王元奎!跟在他身后的还有村长、民政、医院院长、值班医生、挎着手枪的派出所所长、抱着一大箱糕点吃食的哑巴牛儿!秀兰痴愣着眼神,慌慌张张地,一时竟不知该如何是好。唯只有大林仍旧那么木然地,一动不动地坐着,用一副直勾勾漠然的眼神,默默地瞅着这些来人。“大林,元奎来看望你们啦!”村长扬了扬手说。

元奎并不说什么,径直走到病床跟前,轻轻掀开被子查看二林的伤势。看着看着,他突然唏嘘了一声,一边掏出手绢,一边吃惊地嚷:“咋搞的么,咋搞的么,能弄成这样!”

然后像支撑不住了似的,一屁股坐下来,一手支在腿上,一手用手绢捂在嘴上。

屋子里好静。

过了一会儿,民政叹了口气,说:“大林,今天俺和村长来,是代表村委会来的,村委的工作做得很不够,在这起事上,是有责任的。这两天,俺们已经责成庆虎他们几个写检讨啦,他们几个也有了悔过表示,这两天……”

“让他们一个一个全给俺跪到这儿来!”王元奎突然愤愤地喊了一句。

屋子里登时又静了下来。

秀兰低声地啜泣起来。

“大林呀,”王元奎显得有些无力地说,“俺知道,你一定恨俺。这事究底里也全怪俺,唉,事情已经到了这分上啦,让俺能补多少,就补回多少吧。这不,所长、村长他们都在么,二林这养伤期间,家里的农活、杂活,还有两位老人,都由俺负担照顾。经济损失,也全由俺赔偿,牛儿,你把箱子搬过来。”

王元奎朝哑巴牛儿打了个手势。牛儿赶忙跑过来,并把箱子里的麻花、鸡蛋、年糕、点心……全都摊在了床头上,摆了好大一片。王元奎又掏出一叠钱来,放在了这一堆东西上头。

“这二百块钱,你就当零花钱使吧。过几天,俺还会送来的。刘院长,二林这伤,俺就拜托你啦,该咋看就咋看,缺了药,由俺负责在外地买,啥药好就用啥药,再贵也不怕。”

院长点点头:“这个自然。”

……

大林觉得好困,困得连眼皮也好像撑不住了。模模糊糊地,眼前那几个人影在晃,在跳……那年,省委的一个头头来村里视察灾情,不好像也这样?支书、主任、公社书记、县委书记,都恭恭敬敬地在一旁跟着……

大林突然觉得有些好笑,有些滑稽……他合上了眼睛。但没多久,又睁开了。一屋子的人,走得只剩了所长一个,好像是在对他说话:“……村长是怕出事哩,才硬让我来了。你们今天的表现都不错么,其实呀,也就是这回事,以后就真的不见面啦?冤仇宜解不宜结嘛。再说这打架,双方也都有责任的么……”

……

他又合上了眼,没一会儿,便睡着了。真的睡着了。他不知道所长又说了些什么,又是怎样走的,仿佛这多天的劳累、紧张、悲愤、忧愁、焦急,猛然间全化成了瞌睡,让他一下子就睡沉了。昏昏乎乎的,好像觉得秀兰喊过他,哭过一阵子,又在他头上摸。医生也好像来过,护士给二林换输液的瓶子。秀兰给他做了饭,端了过来,摇他……他一直没醒来,就这么半靠在墙上,僵僵地、沉沉地,睡得跟死了一般。从中午到下午,一直到天黑下来,他也没动了一动。

外头,风越刮越紧,雪花越飘越大。

半夜时分,一阵敲门声,他醒了。

门开了,抖抖索索地摸进两个人来。大林颤了一颤,猛地跳起,差点没跪下来,娘和爹!

爹和娘活像两个雪人。湿了的裤腿和棉鞋冻得硬邦邦的。爹进来便是咳,

直咳得脸色发青,喘不过气来。一辆拉货的顺车把他俩捎了十几里。剩下的十几里,两个老人竟是走来的。越走风越猛,雪也越下越大,从中午到晚上,十几里的山路,走了竟有八九个钟头。

爹坐了一会儿,喝了口热水,稍稍缓了过来。一缓过来,便嘶哑着嗓子哭。一边哭,一边嚷:“大林呀,这些天你咋的连个信儿也不捎哇!你把俺扶起来,先让俺看看二林……”

爹这么一嚷,一家人全都号啕了。这一看,让两个老人哭得越发伤心起来。爹哭了一阵子,又猛咳起来。直咳得吐出一大堆带血丝的白沫来,这才昏昏地合上眼睛,安静些了。秀兰见能丢下手了,赶忙给两个老人张罗吃的。一边做,一边埋怨:“娘,你也真是哩,爹这样子,你咋能让他来了哩!”“俺能挡住么。你爹自二林给打了,病一下子就重了。昨天他就要来的。他说他怕是熬不过去了,再不来看看,就怕……看不上了……”听娘这么一说,秀兰呼哧呼哧地,隔一阵子,便撩起袄襟在脸上擦一把。

娘抹了几把泪,又接着说:“你爹这几天成天在家里骂,骂你这些天都干了些啥。人家打了人,啥事也没有,反倒越红火气派了。前两天,听说成立啥公司哩,乡长、村长、书记的,在人家家里喝了整整一天酒。那派出所的所长也来了哩,第二天天黑了才坐上摩托走了。你想想你爹在家里能好受的了呀!前天晚上咳了好大一摊血,糊里糊涂的,骂骂你,骂骂王元奎,样子像拼命似的。孙子都给吓怕了,让俺给送到了你姨家里。大林,这么多天了,到底是咋回事呀!门前门后的,送点东西都不敢往医院送,都悄悄送到咱家里,敢是咱犯了法啦!”

“娘——”大林浑身打战,泪流如柱,像头狮子似的呜咽了一声。

“本来俺还能劝住你爹不来哩,可今儿早上,县委书记和县长坐车到了人家家里,给人家送啥匾来啦。匾往门上挂时,那炮放得可村的人都来看了。王元奎一家子站在门口,笑得好光彩哩,听说后来还研究了个啥方案。说是由县里出头,在咱村开办个啥公司。经理是王元奎,地方要占在咱院里。说是等二林伤好些了,就跟咱商量,让咱腾哩。你想想,你爹还能在家待得住么。哎-

大林,不是娘逼你哩。这回让人家白打了,人家不赶咱,只怕咱也没脸在村里住了呀,大林!”

大林默默无声地听着,浑身上下猛烈地颤着,那双圆睁的眼里,泪水汹涌地流着,两道眼神像在喷火……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那疯了一般的情绪终于慢慢平稳了下来。呼吸均匀了,胸脯也不那么急剧地起伏了。渐渐地,眼泪也不流了。那张满是泪痕的脸变得越来越阴沉,眼光也越来越冷,越来越暗,越来越人……

等到夜深了,一切都沉寂了的时候,他悄悄站起来,轻轻拉开门,然后一闪走了出去。

风停了,雪住了,只有刀子一般的冷。

十年前,他挨了斗时,也动过这个念头。然而如今,却没人拦他了。出了门,便是一条死沉沉的、畅通无阻的大路。

冷冷的雪光映着一张阴森森的脸,在荒野的山路上,像一个孤零零的鬼魂。

腊月二十九清晨七时许。

派出所所长的门通的一声被踢开了。随着一股冷风和血腥气,闪进一个两眼血红,满脸杀气,一身血迹,手持一把利斧的汉子来。把正在洗脸的所长惊得退了好几步。

“你是谁?”

“认不出来了?”那汉子把斧头往地上一撂,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像是干完了一场累活儿似的,“俺叫张大林。俺把王元奎一家子全杀了。”

“什么!”所长把眼珠子瞪得能掉出来。

“俺把王元奎一家子全杀了。”他仍然语气很轻地说,“本来俺还想把你也杀了,把村长、支书、院长一个个全杀了。后来想想,将来给俺判刑时,你们几个还得给俺当人证哩。”

他很平静地掏出一支烟来。

所长猛地扑到桌子跟前,一手拉开抽屉握住了手枪,一手按响了警铃。

……

同类推荐
  • 诡案录:民国那些奇案

    诡案录:民国那些奇案

    民国时期,中华大地扰乱不堪,内忧外患,政党林立,明争暗斗,局势动荡,人民身陷水深火热之中。在乱世的舞台上,你方唱罢我登场,上演了不知多少扑朔迷离的奇案。作者从浩瀚的民国史料中选取了广受关注的十四个人物和发生在他们身上的悬疑案件,带读者一起挖掘其背后隐藏的秘密,还原民国时期动乱的历史,重新解答这些不解之谜。重重疑云,惊心秘闻,一部部诡异档案勾连缠绕,呈现出一幅生动鲜活的民国画卷。
  • 钢铁巨人

    钢铁巨人

    这是一部反映我国社会主义工业建设的长篇小说,描写了一九六〇年下半年,我国某地“北方机器厂”的职工,在党的领导下,在先进人物——铸钢车间工段长戴继宏、老工人张自力、青年技术员杨坚等人的带动下,贯彻党的自力更生、奋发图强的方针,勇敢地承担了制造我国第一台大型轧钢机的艰巨任务……
  • 西界雪

    西界雪

    林宇的父母在一场“意外”中不幸殒命,三口之家家破人亡。身心受重伤的林宇被富豪郑泽世收养,打算利用郑家的势力报仇,他与郑家小姐诗诗一见钟情。晚宴,舞会,学校,一系列风波中,林宇和仇人的儿子郑查理缠斗不休,最终在西界湖底抓住郑查理贩毒把柄,欲置郑查理于死地。谁知郑查理挟持诗诗并将其强奸,诗诗当场自尽而死,林宇被仇恨冲昏了头脑,手刃郑查理,亡命天涯十年。诗诗与生俱来有一个使命,这个使命还没有完成,纵使被强奸,她也不得不苟活于世,所以假死断绝林宇牵挂,让林宇逃亡,自己离开伤心地。被强奸的她生下一个女儿,十年之中,她卖淫苟活,养活孩子。十年后,林宇海外归来,在风雪中妓女街的路灯下和诗诗重逢,痛苦不已……
  • 公务员是怎样炼成的·第一号:亲历公考

    公务员是怎样炼成的·第一号:亲历公考

    本书描述了一心想在大企业混出名堂的柳池云历经波折、三次公考,终于成为一名国家公务员。其中讲述了职场挣扎、授考试技巧、谈面试经验。
  • 夜妆

    夜妆

    郁春带着对现实的不满但是又无可奈何的几近绝望的心情在夜晚乘坐火车做一次没有目的地的旅行,看到同一个车厢的一个男人,回想过往的种种;这个男人的一切都让郁春感到似曾相识,往事的回忆里有着大学时代与尹剑初的甜蜜恋情;而清醒的现实里,有着与丈夫周一洲的生活的种种;而在眼前的浓浓夜幕里,火车没有尽头的向前驶进。这是付秀莹的《夜妆》:细腻而不显繁琐,句句敲击着人的心灵世界。
热门推荐
  • 不良嫡妃:妖孽世子太难缠

    不良嫡妃:妖孽世子太难缠

    她顽劣,他无良;她狡黠,他腹黑;她绝色倾城,他倾华无双;她随心而为,他肆意飞扬。当流氓小姐遇上妖孽世子,是谁迷了情,又是谁失了心。她是九华庄大小姐,因不想嫁人,耍尽手段,在吓跑第那N个求亲者后,被自家老爹扫地出门。他是安王府世子爷,因不愿娶亲,一再逃避,在被逼繁花宴相亲选妃时,离家出走逍遥江湖去。初遇时:美人儿,跟本姑娘上山做压寨夫君,本姑娘保你吃香喝辣,小日子逍遥似神仙。姑娘姓甚名何?家产丰厚否?能不能养活在下?几个月后:爷,外面的人说我配不上你,我离开可好?你想始乱终弃?我没。你想始乱终弃?我……苏沫雪,你偷了爷的心,占了爷的身,你敢始乱终弃?某女欲哭无泪,她冤啊!
  • 未知世界:公主的爱情

    未知世界:公主的爱情

    【暂停】她,美丽,朴素,高贵。容不得任何人骂她,伤害她最亲的人都得死。
  • 小魔女进化论

    小魔女进化论

    一个不能修炼的废材少女,却有着无人可及的强大精神力。在这个强者为尊的魔法世界,美亚卡说,不能修炼?那又怎样,真天才不修炼!契约魔兽?她挥挥手,十万魔兽大军任她驱使。制药炼器?太小儿科,她已经让世间所有物质随她心意。赚钱是娱乐,捉弄人是兴趣。且看她如何收魔宠、造神器、享美男,寻回失落的记忆。--情节虚构,请勿模仿
  • 元朝典故编年考

    元朝典故编年考

    本书为公版书,为不受著作权法限制的作家、艺术家及其它人士发布的作品,供广大读者阅读交流。汇聚授权电子版权。
  • 洛鼎

    洛鼎

    江湖险,不过庙堂高。庙堂高,不过美人俏。
  • TFboys之化作樱花树

    TFboys之化作樱花树

    “这是缘分吗?让我们在特别的一天见到了特别的人!”千梒。“没错,这就是缘分,我们一定要珍惜彼此,让缘分永不消失”小凯。“我真的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是真的喜欢上你了吗?”小曦。“说实话,我刚见你的时候我对你真的,可以说是讨厌!但我现在是真的想,为你做我能做的一切!”王源。“在超市里遇见你,是我的荣幸!现在,我想告诉你,这份荣幸我现在要用我的实际行动来告诉你,我的这分荣幸!”之琪。“我也很荣幸认识到了你!谢谢你一直在我身边!”千玺。“我们在樱花树下起誓,我们要像樱花一样坚强!”
  • 清正廉洁(中华美德)

    清正廉洁(中华美德)

    从传统文化的角度,对美德和人格修养的各个方面作出了形象生动的阐释。中华传统美德和人格修养必将扎根于现实生活的沃土之中,开出更加绚烂的花朵,结出更加丰满的果实。本书收录了《石碏重廉除孽子》、《李离舍身护国法》等关于清正廉洁的故事。让我们一起携手走进本书去温习下我们的传统文化吧。
  • 爱在尘埃堆积的角落(英文爱藏双语系列)

    爱在尘埃堆积的角落(英文爱藏双语系列)

    很多时候,爱就是这样简简单单的两三事。我牵着你的手,你靠着我的肩膀,刹那间,爱就是一切。过寻常日子,看细水长流。虽无声,却动人。
  • 腹黑神医:公主不好惹

    腹黑神医:公主不好惹

    万景,神偷兼杀手,谈笑间取人性命,有被人称作:笑面虎!为什么呢?因为,谈笑间啊!什么什么?有人叫扶苏?切~不过是一个笑面虎。我的恋人?死一边去,姐什么时候恋爱了。师父?为什么是一个腹黑大师。唉~我这是招谁惹谁了!
  • Vailima Letters

    Vailima Letters

    本书为公版书,为不受著作权法限制的作家、艺术家及其它人士发布的作品,供广大读者阅读交流。汇聚授权电子版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