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5293900000021

第21章

高银凤从乡下回来,她一手抱着国花,一手拖着建国。仨个人都哭不唧唧的。国花是因为饿,建国是因为脚疼,高银凤却是因为伤心。她推开门的时候,看到邵士喜父子四人齐刷刷地在炕上躺着,就气汹汹地说:“你们都躺着,大白天的,你们还真能睡着。”

邵士喜揉揉眼睛,不高兴地说:“你喊什么,一回来就喊,又没有死了人。”

高银凤说:“咋没有死了人,我爹死了。”

邵士喜把头朝她这边望了一眼,就看见高银凤穿着条白粗布裤,鞋也裹了白孝布,就说:“你爹咋能死了呢?去年还好好的么。”

高银凤把一脸鼻涕的国花甩在炕头,说:“你真会说话。早上还好好的人,说不定晚上就死了呢。”

邵士喜坐了起来,眼珠子转了一圈,说:“你爹咋就死了呢?”

高银凤说:“村里死的人海了。留蛋他娘死了,狗蛋他奶死了,锁柱他叔殁了,死的人海了,都是没吃的,饿死了。”

邵士喜说:“你说,咋就能饿死人呢。咱们不是给你爹捎回去二十块钱么。”

高银凤说:“二十块钱够干啥,三天就吃完了。”

邵士喜摸摸脑袋,说:“咋就饿球死人呢,光听说光绪三年饿死过人。你说,现在也饿死人。”

先是解放醒了,解放看着娘的孝服,说:“我姥爷饿死了?我姥爷还答应给我抓两只铬狸呢。”

高银凤说:“你姥爷都饿死了,你还念着你的铬狸,真没良心。”

跃进也醒了,她一翻身坐了起来,说:“娘,你带回什么好吃的东西了?”

高银凤说:“你就知道吃。你知道不知道,你姥爷饿死了。”

跃进就又躺下睡了。

合作是最后醒的,合作一睁开眼就跳下地来,说:“娘,我给你倒水,你一定走得渴了。”

高银凤脸上松展了一些,说:“还是合作懂事,合作一醒就知道给娘倒水。合作,你知道不知道,你姥爷也饿死了。”

合作把水端给娘,望着娘眼眶里的泪水,说:“现在不是新社会么,新社会咋也饿死了人呢。只有可恶的旧社会才会饿死人呀。”

邵士喜猛地拍了一下大腿,说:“不是合作说,我还糊涂着哩。就是,只有旧社会才会饿死人,新社会怎么会饿球死人。”

高银凤喝了一口水,又嘴对嘴地喂到国花嘴里,这才说:“明明是饿死的么,我们娘仨再住几天,也会饿死的。”

邵士喜眼睛就瞪大了,说:“你不能再说饿死人了。千万不能再说了。以后有人问起来,你就说,你爹是病死的。”

高银凤说:“明明是饿死得么。”

邵士喜扫了一眼窗外,脸色冷峻地说:“饿死的,也不能说是饿死的。你说饿死的,就是给社会主义抹黑,给共产党抹黑。我是劳模,你们是劳模的家属,能给社会主义抹黑吗?明白了吧。”

高银凤惊恐地点点头,说:“你看看,你当个破劳模,我们也得跟着你说假话。”

邵士喜没再理她,他一把把躺在炕头的解放提起来,说:“解放,你姥爷是咋死的?”

解放眨巴眨巴眼,说:“我姥爷是病死的。”

邵士喜满意地笑了,他又推了一把跃进,说:“跃进,你姥爷是咋死的?”

跃进说:“你不是说是病死的么。”

邵士喜又点点头,他又看了一眼合作,说:“合作,要是别人问起你姥爷是咋死的,你咋说?”

合作挠了挠头,说:“我就说我姥爷没死。”

邵士喜瞪了他一眼,说:“你看看你,你姥爷明明死了,你怎么说没死。”

合作看着爹说:“我姥爷明明是饿死的,你怎么非要说是病死的。”

邵士喜恼火地看了一眼高银凤,说:“你看看你家合作,咋这么死犟呢。”

高银凤摸了摸合作的头,说:“合作,你爹说得对,咱不能对外人说你姥爷是饿死的。你说饿死的,公安局的人就不高兴了。就要抓你坐禁闭了。”

合作说:“我还不到十八岁,公安局不会抓我。”

邵士喜说:“你看看你,你说,你咋是这么一个榆木疙瘩呢。”

合作在墙角拿上书本,说:“娘,我去同学家写作业呀。”

邵士喜无奈地看着他走出了门槛,说:“你说,这合作脑子里是不是缺一根筋呢。”

高银凤见炕头有了空隙,便爬了上去。解放嫌娘挤,也从炕头抓起书包,跳下地去,说:“我也去同学家写作业呀。”

高银凤说:“在家里就不能写了?”

解放边往外走边说:“在家里我写不出来。”

跃进也要走,高银凤就说:“你要走,你就把建国也领上。”

跃进很不情愿地过来拉建国,建国被她扯得几乎摔倒。高银凤看见了,就骂她说:“你看你这黄毛丫头,你姥爷都饿死了,你还欺负弟弟。”

跃进回过头剜了娘一眼,说:“娘,你看你,我爹不让说饿死,你咋又要说。”

高银凤就恼怒地挥挥手,说:“滚你的,你倒管开老娘了。”

邵士喜一直埋着头,见几个孩子都走了,就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说:“你说,咋就饿死了人呢。前些日子,别人和我说,我还不相信。你爹死了,我不相信也不行了。”

高银凤说:“你不会还是不相信。”

邵士喜恍然大悟似地点点头,说:“你说得对。”说着,手就向高银凤的胸脯那儿伸了过去。

高银凤一扭身,将他的手甩开,恨恨地说:“你做甚?”

邵士喜“嘿嘿嘿”地傻笑着,说:“我今晚还上夜班,一会儿就得走了。”

高银凤说:“我爹刚刚死了,你就弄这事,你有点良心没有?”

邵士喜说:“又不是我让你爹饿死的。你一走就是十几天,我一个人又是上班又是做饭,我容易么。”

高银凤无奈地叹了口气,四仰八叉地躺在被垛上,说:“你实在要弄就快些弄,一阵孩儿们就回来了。”

邵士喜急里忙乎地脱衣服。他把自己脱得光光的,就来脱高银凤,刚把裤子解下,高银凤说:“你还没有关门呢。”邵士喜就赤条条地跳下地去,手脚忙乱的把门闸上。他再回到炕上,自己那个东西却软了下去。邵士喜伤感地摇摇头,说:“你看看,你非要让我关门。门是关了,人却不行了。”

高银凤不由地笑出了声,说:“你的东西不行,还怨我让你关门。”说着就要起来穿衣服,说:“我实在是不想弄。我爹刚刚死了。我一点心劲也没有。”又说:“你看,不是我不让你弄,是你自己弄不成。”

邵士喜沮丧地撇撇嘴,说:“都是你爹害得,你不说你爹,我肯定没问题。”他也开始穿衣服,刚套上裤子,猛地又笑了,说:“行了,行了,你躺下吧。”

高银凤只好又褪下裤子,说:“再不行,我可不躺了。我实在一点心劲也没有。我爹过了年才六十,就死了。”

邵士喜着急地说:“你看你,又说你爹,你就不能说点别的。”

高银凤说:“你让我说甚。村里死人海啦。你让我说甚。”

邵士喜一边动作,一边说:“玉凤家没事吧。”

高银凤就用屁股颠了他一下,说:“你就知道个玉凤,你一弄这事,就想起玉凤来了。别人你咋就不知道问一问呢。”

邵士喜“嘿嘿嘿”装傻似的笑,说:“你看你,我不是她姐夫么。你说,她家没死人吧?”

高银凤说:“玉凤,病秧子,倒挺活得结实,只是她公公婆婆死了。”

邵士喜没注意,一下泄了。软沓沓地滚落下来,他仰天躺着,自言自语地说:“这段日子,老也不敢往饱里吃,你看看,弄这也弄不了几下了。”

高银凤一边穿衣服,一边说:“弄不了正好,我这些日子没心劲哩。”

他们还没有穿好衣服,就听见有人敲门,邵士喜急忙提着裤子去开门,一看是解放,就有些不好意思,便说:“咋,这么快就写完了,我看你又是鬼画符,抄同学的作业了。”

解放盯着娘说:“你们关门干什么?”

邵士喜抽了他的脑袋一下,说:“我问你,是不是又抄同学的作业了?”

解放晃着脑袋,说:“我抄她的,她还抄我的呢。白晓燕考得还不如我好哩。”

邵士喜系好裤子,说:“你又去白矿长家了?”

解放点点头,说:“白矿长家天天吃白面馒头。再看看咱家,天天玉茭面窝窝,还不让人往饱里吃。”

邵士喜说:“你看看你这孩,我说不让你去白矿长家,你非要去。一去就眼热人家。我再告你一遍,你再去,我敲断你的腿。”

解放说:“白晓燕让我教她写作业哩。”

邵士喜说:“你不会让她来咱家。你看不见那馒头,就不会想它了。”

解放说:“我看不见,也想。”

邵士喜说:“你就不会不想。老吃馒头的人不好呢,老吃馍馍容易得糖尿病哩。这是大夫告我的。”

解放说:“得糖尿病我也愿意。”

邵士喜说:“你看你。”他忽然想起什么,又道:“你没和白矿长他家人说,你姥爷是饿死的吧。”

解放说:“人家开始没问,我也就没说。后来她们还是没问,我就告白晓燕说,我姥爷病死了。我娘穿白鞋白裤了。”

邵士喜满意地点点头,又说:“以后人家不问,就甚也别说了。你姥爷死了,又不是甚高兴的事。”

正说着,跃进手里拽着建国回来了。建国还是哭不唧唧的,不停地抹眼泪。高银凤就说:“你看你,连个弟弟也看不了。”

跃进撅着嘴,说:“我咋看不了,你家建国是嘴馋么。宝元叔叔家炒肉哩,他就站在人家门口不走。丢人哩么。”

邵士喜说:“是丢人哩。”

高银凤说:“人家开得朝天银行么,人家吃肉是人家有本事。”

解放说:“娘,啥叫朝天银行?”

高银凤的脸就红了,说:“小孩家家的,乱问啥。”

解放说:“娘,你看你。你说得我不懂,我就要问。在学校,老师就常给我们说,不懂就问,不懂就问。你看,我一问,你就不让我问了。”

邵士喜说:“解放,你咋也学合作,死抬杆呢。”他看见建国还哭个不停,就又说:“建国,你别哭了,别眼馋他家吃肉,他们一吃肉就跑肚拉稀,闹肚疼。一准,你不信过两天看。”

建国抿了一把鼻涕,说:“我愿意肚子疼。”

邵士喜对着高银凤说:“你看看你家这些孩,一个一个抬杆,和你一样。”

合作也回来了,他手里拿着一个精致的纸盒。邵士喜说:“合作,你从那儿捡这么漂亮的盒子?”

合作说:“刘鑫叔叔给的。”

邵士喜不高兴了,说:“你咋叫他叔呢,他是右派,是我们的阶级敌人么。”

合作说:“那你说我叫他啥?”

邵士喜说:“叫啥也不能叫他叔。你让外人听见了,还以为咱和他有啥关系哩。”

建国抢过合作手中的纸盒,一把扯开,邵士喜就看见有东西掉了出来,就问:“那是啥?”

合作说:“是蛋糕。刘鑫叔叔把我喊进他家。他说,他姐姐从上海来看他和刘阳来了,他说你平日对他挺好,非要让我拿这蛋糕。我说不要,他非要给我。后来刘阳也非要给我。我就拿回来了。”

邵士喜就“呀”了一声,说:“这个刘鑫,还真仁义哩,还知道我对他好。那你们就吃吧。”

高银凤就打开盒,一个孩子给了一块。她给邵士喜也分了一块。邵士喜摆摆手说:“我不要,让孩子们吃。”

高银凤还是塞在他手里,说:“给你你就吃么。”

邵士喜掐了一小点,咂了半天,说:“我活了这么大岁数,还是第二回吃这稀罕东西里,还真他娘的好吃。”他把剩下的给了跃进,又说:“我和你娘刚结婚的时候,买的蛋糕,那个好吃,现在想起来,还香呢。这蛋糕不行,比我那时的差远了。”

高银凤白了他一眼,说:“你看你,又吹,不就吃过那么一次。”

邵士喜不服地说:“一次也是吃过么,我问你,你爹吃过几次,怕是一次也没有吧。”

高银凤抬手去抹眼睛,说:“你看你,又说我爹,人家刚刚忘了,你又提起。”

邵士喜忙摆摆手,说:“我不说了。你以为我想说?”

合作也只吃了一点,把大半块给了建国。高银凤看在眼里,就又拿了一块,递给合作,说:“合作,你吃。你学习最好,你多吃一块。”

合作摇摇头,说:“孔融四岁就知道让梨呢。我九岁了。我让给建国。”

解放一伸手抢了过来就往嘴里塞,他说:“让给他,还不如让给我呢。”

高银凤要去夺,解放一弯腰,窜出了窑去。

邵士喜慈爱地看着合作,说:“合作,要说,你真是个好孩儿。可爹还是要说一句,你以后别去刘鑫那儿去了。他是个右派,你老往那儿去,人家会说是我让你去得呢。”

合作眨眨眼,说:“没人说你让我去,是我要去的么。”

邵士喜说:“不论咋地,以后你不要去了。人常说,跟啥人学啥人。爹怕你跟他学成了右派呢。”

高银凤板起了脸说:“你看你,他一个小孩,知道啥,他爱去就去呗。我看刘鑫也不象个坏人。”

邵士喜恨恨地瞪了她一眼,说:“你少费话,做你的饭去。”

高银凤很不情愿地去了灶房,很快,邵士喜父子就听见她象蛇咬了似的尖叫了起来。

邵士喜不满地高声训斥说:“吼甚,又不是看见鬼了。”

高银凤跑了进来,不迭声地,说:“你父子们是咋吃的,一瓮子面,咋吃得只剩下了瓮底,这才几号,离领粮的日子还有十来天哩。”

邵士喜斜睨她一眼,说:“我们咋吃,我们都不敢往饱里吃。你回来,不是看见我父子都在炕上躺着么,我们那是饿得。”

高银凤说:“这还有十来天,咋活哩。”

邵士喜说:“咋活,吃个半肚肚就上炕歇着。”

高银凤想了一会,就说:“我明日领上孩儿去地里挖野菜吧。”

邵士喜说:“你们要挖就去挖,可是别人问起来,可千万别说。说出去,让我这劳模咋有脸见人哩。”

万里无云,天空一片晴朗。解放和合作跟在高银凤屁股后面,朝荒野里走。解放象一只调皮的狗崽在垄上垄下跳个不停。解放说:“娘,你别让我上学了,我天天给你挖野菜。我保证挖得又多又好。”

高银凤在他头上撸了一把,说:“你咋这么不懂事,没有文化,将来只能象你老子下煤窑。”

解放说:“下窑就下窑。我爹下窑不是下成劳模了。”

高银凤说:“下成啥,我也不想让你下。你知道不知道,井下常砸死人呢。你爹一去上班,我心里就惶惶,生怕他在井下出个什么事。”

解放说:“能出什么事,解放军打仗还死人哩。”

高银凤在他脊背上重重地拍了一下,说:“以后不能说死。再说死,我扯你的嘴。”

合作仰着头,说:“娘,我姥爷真是饿死的?”

高银凤叹了口气,说:“娘还骗你们。”

合作说:“我们老师说,只有旧社会才会饿死人。新社会,人们生活得很幸福。”

高银凤又叹了一口气,说:“老师的话,也不能全信。”

合作就若有所思地看着娘。

到了山角下的荒地边,解放说:“娘,咱们分开挖,你在东,我在西,合作往南。”

高银凤两眼闪光地看着解放,说:“你这是指挥打仗哩。”

解放说:“长大了我当兵去,也弄个师长旅长干干。让爹和你也美滋滋过上几天。”

高银凤高兴了,说:“娘等着吃你的蛋糕哩。”

傍晚,往回走的时候,合作看看解放的包,又看看娘的包,都鼓鼓囊囊的,就沮丧地说:“娘,我挖得最少。”

高银凤摸摸他的头说:“合作,你挖得不少。”

合作又看看她们的包,说:“我还是少。”

解放狡黠地冲他眨眨眼,说:“娘和我的包里还有别的东西哩。”

合作惊得睁大了眼,说:“你们偷了农民在红薯?”

解放捶了他一拳,说:“你喊什么,你怕别人听不见是不是。”

高银凤窘困地低着头,对解放说:“你说你解放,不让你去挖,你非要挖。”

解放一甩头,说:“家里粮食不是不够吃了么。”

合作说:“不够吃,也不该拿农民的红薯。”

晚饭是小米稀饭,蒸红薯,野菜团子。合作把舀在碗里的红薯又倒回锅里。高银风看看邵士喜说:“你说你家合作,咋这么倔呀。”

邵士喜白了合作一眼,说:“他不吃算了,一会儿给他煮玉茭面圪瘩。”

合作说:“我不吃玉茭面圪瘩。我就吃野菜团子。”说完大口大口吃了起来。他吃得满头大汗。

邵士喜看着他做出来的那种狼吞虎咽的样子,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两天以后,解放放学回家,一进门就对高银凤悻悻地说:“娘,我今天打合作了。”

高银凤说:“你怎么又打弟弟?”就势推了他一把,解放没防备,跌坐在地下,解放第一次委屈地哭了。解放一边抹着眼泪,一边说:“娘,你也不问问,我为啥打他。”

高银凤说:“你为啥打弟弟。”

解放依旧坐在地上,伤心地抹眼泪,边哭边说:“合作,他装好人。他在作文里写我偷农民的红薯,说娘也帮着偷。还说他不吃偷来的东西,饿死也不吃。”

高银凤惊得“呀呀”地,说:“合作他咋能这样写呢。让娘咋出去见人呢。”

手记之八

我发现我日益陷入了困境。

同类推荐
  • 喋血救兵

    喋血救兵

    全书分三个部分,蚂蚁故事秉承现在比较流行的蚂蚁小说形式,篇幅短小,力求以小见大,想像力雄奇。现代传奇部分篇幅中等,是传统故事较常见的三千字左右,此部分不但情节独特,语言精到,更能结合当时的人文历史,风俗习惯下笔。重磅中篇部分字数较多,侧重情节环环相扣,强调猜谜解谜的快感。更为可贵的是,全书强调情感与人文,在故事讲述的基础上,大力弘扬正气,给读者一种向上的启迪。
  • 水边书

    水边书

    小说讲述了十六岁的花街少年朴素的志向、情感和对世界的体认:遥想一个飘逸的侠客梦,陈小多在好勇斗狠的校园中拔身而出,踏上求侠问武的远游路,此去关山万千重,世事繁复,仿如换了人间;因为“拧着来”,因为成长之初最干净的尊严,陈小多和房客的女儿郑青蓝之间误会丛生,她背负流言蜚语开始了与他反向的出走,也许将一去不能回头……
  • 公务员之二度县长

    公务员之二度县长

    余非不想将大桥承建给某公司,从而得罪了市委书记,而自己身边的常务副县长却急于接替余非的县长职位……余非从前的恋人王紫君嫁给了沙运海,沙运海设法接触高官情妇,获得升迁并刁难余非,他又秘密掌握厅长与女人鬼混的证据并以此胁迫厅长。王紫君发现了丈夫的秘密,她将艰难选择……
  • 老婆PK 初恋

    老婆PK 初恋

    你去再找一个女人试试看啊?我敢保证,你永远不会找到我这样好的女人了。”“切,我也敢保证,如果你敢离开我再嫁一个男人,绝对不会找到像我这样完美的男人了!”之后,他们便相拥在一起,互相亲吻着对方。本来幸福而平淡的日子过得好好的,但刘义军的初恋回来了,他们相遇了……
  • 花旗袍

    花旗袍

    杨袭,女,1976年出生于黄河口,08年始在《大家》《作品》《黄河文学》《飞天》《山东文学》等文学杂志发表小说。
热门推荐
  • 被诅咒的奖金游戏

    被诅咒的奖金游戏

    答对了越多的题目,奖金累计得越让人垂涎,诱人的巨额奖金,这是最让人垂涎欲滴的奖金游戏。最后得到的人只有一个,只有答对所有题目的人能够拥有这份巨大的财富。羡慕,嫉妒,欲望,往往能将最单纯的心污染侵蚀。
  • 邪皇冷后:冰冷驭兽女王

    邪皇冷后:冰冷驭兽女王

    她,世界闻名的杀手界第一把手,却被自己的亲人背叛而推下万丈悬崖;她,世家之女,却因是个废物,姐姐们为了泄愤,便被鞭打至死。凤眸再睁,她已成为她,努力修炼,为的只是自己可以有能力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叱咤风云,一手遮天,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多么神通广大,可是她却还想变强,因为,还有更多的艰难险境等着她去闯。熔岩洞,她几乎命丧此处;冰寒池,她几乎冻成冰块;幻惧地,她几乎崩溃至此。。。
  • 铁骑争鸣

    铁骑争鸣

    当历史的失意者重新来过,他将做出怎样的抉择,争霸天下还是平淡一生?当来自秦汉时期和来自未来的两个人相遇在宋末的时候,他们之间会发生怎样的碰撞?当亲情、爱情、友情与政治、利益、阴谋交织在一起的时候,他,她,他们又会做出怎样的选择?这是一部关于秦汉时期的故事,更是一部发生在宋朝的故事。一切尽在本书之中,敬请期待!
  • 石斛兰落了

    石斛兰落了

    年轻时轰轰烈烈的爱情是否真的被时光冲击得不留一点痕迹?亲情的力量真的抵不过纸醉金迷的生活吗?文中两个小主人从海滨小镇吴阳一路翻山涉海来到香苑,只为寻求十年前遗失的亲情。妈妈曾说过,爸爸是一个可等、可思、可爱的人,当他们回到父亲身边,却觉得这只是一个天大笑话。时间可以把一切都改变,就连亲骨肉也抵不过流年?后妈处心积虑的暗算,父亲熟视无睹的对待,让伤心欲绝的他们再次选择离开。而离开后阴差阳错地遇到另一位分别已久的亲人是否就是他们期待已久的归宿?父亲小时候一场手术不彻底,令他现在癌症复发。他又会否良心发现,知道自己对不起这对儿女。
  • 天机

    天机

    那天我在阁楼里找到一本年代久远的笔记本,当我翻开它的时候,一个巨大的阴谋也随之展开。平静的生活就像一页纸一样翻过去,新的生活篇章汹涌而来。古老神秘的铜镜,失传已久的青铜九鼎,死而复生的哥哥,一段丢失的记忆,一个分裂的神秘组织。一次次惊心动魄的地底探险,到底是为了挖掘真相……
  • 宋大事记讲义

    宋大事记讲义

    本书为公版书,为不受著作权法限制的作家、艺术家及其它人士发布的作品,供广大读者阅读交流。汇聚授权电子版权。
  • 为君解罗裳:妖女倾天下

    为君解罗裳:妖女倾天下

    这东南国,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这要嫁的王爷,是传说中的暴君,杀人不眨眼,嗜血成狂的一个魔君的?圣旨一下,要千家的女儿嫁给东南国国的这个平南王爷,千家一听,仿佛是立马炸开了锅一样的,你不愿意去,我不愿意去,自然,就是由这个痴儿傻儿嫁过去了?
  • 背尸匠

    背尸匠

    我爷爷是个背尸匠,背过无数的尸体,而他背过的最后一个人,居然是自己……
  • 逝去的青葱岁月

    逝去的青葱岁月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有痛苦、有快乐、有悲伤、有甜蜜。往事不会忘记,更不会消失。水晶能否把她的故事说完,现在我还不得而知,只能偶尔陪陪她,听她述说那些年的人和事,希望从她的樱桃小口里探索出值得我们追逐的青春爱情。不管是美好的结局还是悲凉的现实,但愿你和我共同期待~
  • 宠无止禁:辰少撩妻无下限

    宠无止禁:辰少撩妻无下限

    六年前,沈小晚只是一个普通的女生,李逸辰却是炙手可热的校草。那时候,沈小晚喜欢的人还不是李逸辰。李逸辰曾问她:“我到底哪里不好?到底哪里比不上他?”沈小晚想了想,对呀,李逸辰明明比谁都好,可是两个人却怎么也磨合不到一起去。多年以后,当李逸辰成为沈小晚的顶头上司。当李逸辰终于不再甘于当一个默默的守护者,霸道的站出来为她擦泪为她遮风挡雨,并强制揽她入怀的时候。她说:“如果有一天我会带给你无尽的灾难,你还会继续陪我走下去吗?”他拥着她坚定的回道:“只要你抓紧我,不放手,别回头,我永远在你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