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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饲养员五爷?”天亮当然认识了,白五爷的饲养院可是模范饲养院。1956年,白家沟成立高级社时,那些身体健壮的牛和骡子被人牵走饲养了,剩下老的、病的、瘦的八头毛驴谁也不愿意养。白五爷一拍胸脯,将这八头毛驴牵回了家,他腾出了自己的一间窑洞,又让村里为他在院子旁搭起一个饲养棚,将里里外外扫得干干净净,窑洞里用石灰粉刷得白白的,当时就有人笑话他说:“白老汉住黑窑,黑驴住白窑。”从此,老汉就与这些牲口为伴,像侍弄小孩一样侍弄这些毛驴。一开始,这些毛驴有的瘦得皮包骨,闲时两眼还直流眼泪,五爷叫几个人把毛驴抬起来,然后用绳子把驴腰捆住拴在梁上,他守在槽前一点一点的喂草料,驴站困了他再把绳子解开,让驴躺下,还是一点点地往嘴里喂,他给驴的冷水要点破,温水要兑冷,铡草不过寸,喂时筛净、晒干,勤垫圈,勤出圈,每天手里不离笤帚,把驴圈扫得干干净净。在他的精心照顾下,那些驴都换了样,个个膘肥体壮,赢得了干部社员的一致好评。

由于五爷的饲养院卫生搞得好,天亮就根据五爷的经验,整理出了对饲养院的“一短、三比、八净”的管理标准,在全县推广,还组织其他公社的饲养员来参观五爷的饲养院呢。在天亮的印象里五爷是个爱干净的人,怎么……

在去五爷家的路上,天亮对守义和柱子做了安排:“守义,一会儿你教教柱子怎么消毒,把村子里所有的水井都消消,茅房都用石灰消消毒。柱子,你叫大喜找个大锅,找几个人把我带来的草药熬了。我和守义今天下午开始挨家查一遍,看看到底有多少人生病,守义,你从西头开始,我从东头开始,如果谁家有病人就在他家门口做个记号,发药的时候就省事了。”

“好吧,我去找些茭棒来,有病的人家就在街门口插上一个。”柱子说。“好。”

“我前天来了就把药给病人吃了,但药少病人多,所以都没好,药也没了。”守义好像觉得自己做得有些欠妥。天亮安慰着说:“不能光吃药,得切断传染源,水井、厕所的消毒很重要……”

七十多岁的白五爷躺在炕上的光席子上,肚子上盖着一件黑夹袄,看见天亮进来,便颤颤地伸出那枯树般的手,紧紧地抓着天亮的衣角,脸上的皱纹微微抖动着,努力地堆起一层感激,由于拉了几天的肚子,声音也如同他的身体一样虚脱:“你是俺的……菩萨啊……你……来了……”

天亮冲老人笑了笑,忙为老人做检查,然后倒上水给老人吃了药,他拍了拍老人的手说:“好好休息吧,没事,养养就好了。以后吃东西要注意点,洗干净再吃,夏天容易得病呢。”

“唉……知道……俺这是吃坏了……唉……老了……那天……小妮给买来几个……叫什么来?……”老人问一旁站着的闺女,又开始不厌其烦地复述着他那总也讲不完的病史。

“是西红柿。爹。”闺女大声说。

“对,是……西……红柿……红格叭叭的……好看。小妮给买了三个,俺黑夜吃了饭后就吃了一个,又甜……又酸……好吃……黑夜睡下了……听见那老鼠在翻腾我那吃的,俺怕它狗日的吃了俺的那两个西……西……”老人又用问询的眼神看着闺女。

“是西红柿。”闺女说。

“噢……西……红柿,俺就起来…把那两个……都……吃了……俺知道……俺是吃坏了……听说这是洋人吃的玩意…咱的肚子服不住,我是土地爷吃麻花——服不住那供献……也说不定洋人在里面下了毒哩……洋人和咱不一样……都是红毛子…八国联军那会儿……”

老人的闺女说:“我给他买了几个西红柿这还买下事了,他硬说里面有毒呢,说以前我们的倭瓜就是从小日本传过来的,就有毒,所以我们吃倭瓜的时候就要同时吃萝卜……你看这……”

“不是服不住西红柿,是您没有洗,把上面的细菌吃到肚子里了,病从口入呢……以后吃东西一定要洗干净了再吃啊。”天亮俯下身子把嘴对着他的耳朵,大声地嘱咐着。

……

接下来的几天,天亮、守义和柱子按着天亮的安排,有条不紊地忙活着。柱子这几天向天亮学到了不少东西,他在天亮的倡议下,在村头饭场旁边的墙上用废电池里的黑面面刷出一块小黑板来,并在上面写上了自己编的第一期黑板报:“小小苍蝇害人精,浑身上下有细菌,看到谁家不卫生,就到谁家饭上爬,吃了这饭了不得,肚疼就往茅房蹲,又有血、又有脓,光觉后重不下粪,早说早治没危险,要讲卫生是关键,碗筷饭菜纱罩盖,吃饭洗手要勤快,石灰撒在粪上面,防止传染其他人……”

报丧的炮仗再也没有响起,插着茭棒的街门也越来越少了。

这天是农历五月初五,家家的街门上都插上了一把驱邪的艾草,小孩子们的衣服上都挂上了妈妈们用彩色丝线和花布做成的各种小香囊,里面装着苍术、辣椒什么的。大一点的女孩子们,则是在手腕上缠上了红、黄两色线搓成的绳,用来祛病辟邪。

天亮在白五爷家的院子里为白五爷熬着中药,一边和屋里的白五爷唠着嗑。火上的砂药壶“咕嘟咕嘟”地冒着热气,飘出满院子的中药味。五爷已经好了很多,说话也有了底气:“……俺那大黑驴那些天大便不利,没有精神,俺把家里的油籽捣烂,加上盐,熬了些汤给他灌上,过了一夜它就好了。咳……你说俺病了这些天,还不如俺那大黑驴呢,要不是你,俺早就见了阎王了,你又救了俺一命啊。唉,现在世道真是好,早几年如果是这样,俺那个老伴也不会死在家里,都是因为咱这里没有医生给看,路又不好走,她肚子疼,俺背着她走到半路就没气了……”

“别这样说,五爷,您的身体好着呢……”

这时,守义进来说:“天亮,医院让咱们回去开会哩。”

“什么事啊?”天亮顺口问。

“不知道。是卫生所捎过来的信,让必须参加呢。我去收拾收拾,你也快点啊。”守义说完匆匆地走了。

天亮手里正在扇火的扇子不觉停了下来,心里略微“咯噔”了一下,两道浓浓的眉毛轻轻地皱了皱。以往,他在扑灭疫情的时候,似乎从没有让他回去开会的事情。好在经过这几天的努力,疫情已经控制住了,患者都在陆续的康复之中。

火里燃着的豆秸灭了,窜出了一股浓烟,呛得天亮不由得咳嗽起来。屋里的白五爷说话了:“闺女,快去……看看刘医生……”

天亮提着药壶进了家说:“我没事五爷,药熬好了,您吃了这剂就不用吃了,养养就好了。五爷,我走了,改天我再来看您。”

看到天亮要走,五爷的闺女忙说:“到饭时了,吃了再走吧,马上就做好了。”“不了,我还有些事情要安排安排。你好好照顾你爹。把这剂药吃了就不用再吃了,多喝水,吃点软和的、热乎的,要干净……”

从五爷家出来,天亮还要去看看狗狗,那个孩子在天亮的精心治疗下已经基本好了,但天亮还是要看看才放心。

扛着锄头,背着粪筐的社员们陆陆续续地下工回来了,空气中开始弥漫着各种饭菜的香味和玉米面饼子味。村里的“广播”也开始了。说是“广播”,其实就是孩子们将老师教给的话一个传一个地喊出去,所以每一个孩子都是一个小“喇叭”。放学后的孩子们熟练地站在土塄上、窑顶上,不远一个,不远一个,把手放在嘴上圈成个喇叭筒,扯着嗓子喊着:“社员同志们注意了……”

不远处,另外一个孩子也是同样的姿势重复着:“社员同志们注意了……”“社员同志们注意了……”“社员同志们注意了……”“现在开始广播了……”“现在开始广播了……”“现在开始广播了……”

“明天就要开镰了……”“明天就要开镰了……”

……

孩子们的“广播”,传遍了村子的每一个角落。

天亮老远就看见白三家门口的石门墩上坐着他母亲,怀里抱着狗狗,狗狗的小手在嘴里吸吮着。他急忙走过去把狗狗的手从嘴里拿出来对老太太说:“大娘,别让孩子吃手啊,孩子刚好些,吃手看又拉肚子。”说着蹲下来掏出手绢给狗狗擦着手和嘴角流下来的黑道道。

老太太笑嘻嘻地说:“这谁能看住他呀,这还是俺这会儿有空抱着他,没人看的时候他一哭,他妈就把他放在煤堆上让他拣煤渣子吃呢,嗨,乡下的孩子都这样。没事。”

“吃煤渣?是不是有虫啊?小狗狗,大爷看看。小肚肚疼不疼?”天亮一边逗着小孩,一边给他检查着。小孩躲着他的手直往老太太怀里钻,老太太用力搬过小孩的头说:“来来来……宝,让官医生给你看看,不是这个官医生,怕你的小命早就没了。”说着又感激地对天亮说:“刘医生,多亏你了,这孩子没事了,多亏你了。”

天亮从药箱里找出用纸包好的几片药对老太太说:“孩子是有虫呢,把这药给孩子吃了吧,打打虫。”

老太太忙推开天亮的手说:“真是有虫啊?没关系,俺给他吃点南瓜子就行。”

“拿着吧。一定要给孩子吃了啊。”天亮将药塞在老太太手里,然后用手理了理狗狗肩后吊着的几个小饰物,一个小猪,一个小狗。老太太说:“呵呵,他妈给缝的,俺的眼睛才看不见呢,给孩子驱驱邪祟,散散浊气。”

看着孩子那清澈的眼睛,天亮放心了,心想,但愿这些小动物能保佑孩子平平安安、健健康康地成长。

大喜正蹲在院子里修理一把镰刀,看见天亮进来,忙咧着嘴笑着迎了上去:“听说让你回去开会呀?”天亮径直走到院子里,把药箱放到石碾子上,然后坐下说:“是呀,我来告诉你一声,顺便和你唠唠,你看这几天忙得也没顾上和你好好坐坐。”

大喜无不感激地说:“天亮,又辛苦你了,这次又多亏了你了,要不,现在又是夏收,又是锄草,哪样不需要人啊,公社还要抽调人修水利,因为这病一下躺倒那么多劳力,你说让俺咋办啊?多亏你了,总算把这病控制住了。你又帮了俺的大忙了!”

“大喜,你别净拣好听的说,这些年我们经常宣传要搞好卫生,我看你这里怎么就没点变化呢?我不是给你讲过吗,痢疾的传染途径就是这几种,你看,水源传染,病人的排泄物最容易污染河水,井水或其他水源,喝冷水的时候就传染上了。你们的井台还是没有改造,没有加高,一下雨,脏水就都流到井里去了。环境卫生也不抓,苍蝇到处飞,从茅房飞出来就进了厨房,人吃了苍蝇爬过的生菜或生冷瓜果能不传染上痢疾吗?你看村里的苍蝇有多少,春季一定是没有很好地挖蛹,现在也不抓紧灭蛆。再没时间,也可以让社员们上地回来捎割点杨桃叶、黑汗叶什么的扔到茅房里呀,你还是没有把卫生当回事。再就是你们村的老毛病,大人孩子还是都不习惯勤洗手,病从口入啊。人家有些村子是没有水不洗,你们村的人是守着一河水也不洗,难怪人们说你们村有‘四多三不惯’呢,这样的环境不发生痢疾流行倒是奇怪了。”

“呵呵,你别说,俺们村自古就是每年都有跑茅的,有的人一夏天跑好几次呢。”大喜似乎还有些美滋滋的。

“噢?你还觉得光荣了?所以你们这次就没有及时报告?”

“是啊,开始没当回事,可谁知道,没几天就死了五个人啊。这才……”大喜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这时,守义刚好进来,问:“什么‘四多三不惯’啊?”

大喜赶紧说:“别听天亮的,都是别人瞎编的。”

“瞎编?我看人家一点都没瞎编。都是事实。”天亮对守义说:“你没听人说过?说他们村街上猪粪多,家里臭虫多,夏天蚊子多,伙房苍蝇多。说得不错吧?”守义拍着手笑着说:“呵呵,有意思,说得完全正确。编得不赖。他们村的苍蝇都快赶上美国的轰炸机了,嗡嗡嗡嗡……”天亮又接着说:“猪不惯进圈,人不惯洗脸,冬夏不惯喝开水。也没错吧?”守义说:“还应该加上不洗衣服,不刷牙,不擦屁股,……不……”“你……”大喜拿着手里的镰刀把照着守义的脑袋敲了下去……守义笑着躲到了天亮的身后说:“你别不承认,这些我早就听说了。”

大喜依旧是憨憨地笑笑对天亮说:“嘿嘿,这不是顾不上嘛!你的话俺都记着呢,改厕所,修猪圈,把粪堆移出村,修高井台,噢,还有洗脸、洗手、洗衣服、刷牙……呵呵……俺都记着呢。”

“是啊,只有这些都搞好了才能预防痢疾啊,一分防疫胜过百分治疗啊!”天亮几乎是恳求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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