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邓斌
1月12日,天始终是阴沉沉的。下午4时左右,雪花纷飞。风雪中,太原市大东关街道办事处南、北居委会干部及好心的群众,将一位两岁零11个月,被其养父母虐待得遍体鳞伤的小男孩解救出来。孩子的面部被烫得疤痕斑斑,眼睛红肿发青,头部血块硕大、肿胀……
一个多月前,一位名叫韩征的临汾籍小男孩,告别了家乡,被人收养到省城太原,在这以后的几十天时间里,厄运降临到这位仅仅两岁半的幼童身上。
暂住在太原市白龙庙31号院的洪洞籍农民晋三雄,3年前与洪洞县赵城离异妇女申拽凤结合。然而,无生育能力的问题,一直困扰着晋氏夫妇。一年前,经晋三雄的叔父帮忙,他们收养了一个尚在襁褓中的两月女婴,但想要个男孩“传宗接代”的晋三雄并不满足。
1995年12月7日,晋三雄匆匆南下,在临汾市火车站,他从叔父手中接过一个两岁零10个月的男童,他就是小韩征。
小韩征来到晋家,改名叫晋振鹏。在晋家,小韩征没有被尊崇为“小皇帝”,他连人间最起码的爱都没有得到。
晋氏夫妇将韩征当成发泄不满的工具。不顺心的时候,他们用笤帚打小韩征的头,用烧热的火钩、火柱抽打孩子的腿部、脚部、背部,实在不解恨就用手直接拧掐孩子的脸部和臀部……晋氏夫妇在残酷虐待韩征的同时,将韩征当成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小奴隶。小韩征每天要拖着比自己还高一头的笤帚扫地,给小妹妹端屎端尿,养母一但要剥葱,就得立即跑过去,捧着双手接住掉下来的葱皮……
事后,在谈到为什么这样时,晋氏夫妇称:小韩征比妹妹调皮,不听话,打他是为了使他学好。申拽凤对此更是振振有词:“我就不主张收养男孩,看见这个孩子(韩征)就不顺眼,撒尿不分开腿,睡觉不愿脱衣服……”
1月12日,小韩征被解救后,人们发现孩子由于经常在脱衣裤时遭受毒打,小韩征对脱衣已经产生条件反射,一说脱衣服就惊恐不已。山西省儿童医院出具的一份韩征的病历上写道:“颜面部、眼部皮肤明显肿胀、发青,右侧额头有骨凹陷,躯干及四肢大部分肿胀、发硬,触痛明显,右侧胸壁肿胀有压痛,右股内侧有脓性分泌物。”1月17日,太原市公安局北城分局法医进行了司法鉴定,结果表明:晋三雄夫妇对韩征的虐待程度已构成伤害。
小韩征的悲惨遭遇,震惊了善良的白龙庙居民。这里的一位好心人——高吉富挺身而出。
初来乍到时的韩征长得虎头虎脑,白白净净,邻居们都为晋三雄夫妇能收养这么一个好孩子而羡慕不已。然而,不出几天,晋氏夫妇打骂孩子的事,在邻居中就已悄悄传开。
高吉富今年45岁,是太原市建设北路百货商场的一位普通锅炉工。老高曾经有过一段辛酸的童年,他小时候被别人抱养过,经常被养父母打骂,今天,他对孩子有一颗超乎寻常的爱心,特别憎恨打骂孩子的人。他的住处与晋三雄仅一街之隔,他曾耳闻目睹过晋家打骂孩子的事,并多次前往劝阻。
1月12日中午,他刚刚下班回到家中,就听见邻居们在谈论小韩征已经被打得不行了。高吉富没有丝毫犹豫,他再次来到晋家,发现孩子正站在火炉边,眼睛红肿得只剩下一条缝了,浑身上下都是伤。此时的孩子已经被伤痛与疲惫折磨得不成人样,高吉富眼噙热泪将孩子抱上床。申拽凤恶狠狠地冲上来,一把将孩子抱起扔在了地上,并吼道:“我就不让你睡……”
回到家里,高吉富吃不下,睡不着。下午4时,他终于找到了居委会干部,反映了上述情况。大东关街道办事处北居委会决定:立即解救小韩征。
下午4时30分,大东关派出所接到报案后,传唤了晋氏夫妇。
看到遍体鳞伤、一脸痴呆的孩子,在场的群众为之震惊。大东关街道办事处干部郝雅峰当即拿出身上仅有的300元钱,迅速将小韩征送往省儿童医院诊治。
小韩征得救了,他得到善良人们的无微不至的关怀。
1996年2月1日1版
垃圾遍地厕所满溢吃水费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