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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营救

又过去三天,这一日傍晚,先文接到秘信,依照同样的方式,上级催促他尽快营救入狱的同志,同时还向他透露了一条信息——善草堂药店是自己人开的,新掌柜已来平,大号严友成。

先文大喜过望,这善草堂就在广居楼附近。多日来,他为缺少这样一个中间环节而夜不能寐,营救计划因之一再搁浅,此刻,柳暗花明,时机来临的犹如天授,又有严友成相助,想不成功都难。他重重地吁一口气,推开窗户,将翠霞的名字来回默念了好几遍。

屋外依旧落着细雨,已经下了两天了,是北方少见的气候。街灯此起彼伏的亮着,被白茫茫的雾掩了,更衬出夜的暧昧。先文有些等不得,他飞快地下了楼,直奔善草堂而去。

讲过接头暗号,两人兴奋地抱在一起,严友成跟他讲,被捕的六个人名义上都是南祠镇一带的教员,但其中一名同志是铁北区政府的专员,上级指示决不能让敌人知道这位同志的真实身份,同时要不惜一切代价地营救剩余的五位同志出狱,他们肩负着区党委的许多机密任务。

“周翠霞是那位同志的爱人。”严友成递了杯水给他,是随口说出的一句话。

此时门外一盏街灯熄了,轻飘飘地听到这句话,先文感觉自己心头的那一点光亮也突然暗了下去,从头到脚冷飕飕的。“噢。”他装作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脑子里却翻江倒海,有一些从前憧憬过无数遍的场景随着那街灯一同逝去了。

两人又扼要地谈了几句,先文将自己事先做好的计划全盘交待给严友成,具体的时间、接应地点等等,几乎滴水不漏,设计得近乎完美。严友成由衷地称赞了他,却丝毫觉不出对面这个人内心深深的隐痛。他自然更不会知晓,就在他们分别当晚,刘先文生平第一次醉了酒,在广居楼的饭桌上昏沉至对方打烊。

清早起来天突然晴了,刮了一夜的风,空气净得不见一星尘埃,旧屋的屋顶冒出几茎绿草,羸弱堪怜。行走在窄矮的街巷中,先文将昨夜的苦闷逼入心底,个人的一得一失在宏伟的事业面前显得犹为渺小了。

街口处秤了六斤上好的牛肉,回到住处,将事先备好的一小截刺刀插没进肉中,又塞入一张纸条,上面写着银窖的确切入口及出处、接应地点等等。字是端端正正的楷体,显不出笔迹。先文最后拿块油纸包好,拎着出了门。

警备队院里很空落,好几天没新任务,人员逐渐懒散。远远的就见常宝在伙房外劈柴,他吆喝了一声,那孩子扔掉斧头迎面跑过来。

“叔,是叫我吗?”他认得先文,最先是舅舅和他把自己领过来的,当着自己的面,舅舅打趣他:“这是我们师里的小旋风柴进。”常宝不知道小旋风柴进是哪个村的,不过他明白这个人一定是舅舅的好朋友无疑。

“劳你帮叔个事。”

“甚事,叔,咋这么客气?”

先文从怀里取出油纸包,递给常宝,“把这个送到西屋第三间牢里,有个叫周翠霞的女犯人,一定要嘱她拆开。”

“周翠霞?女八路?”常宝有些迟疑。

“是包牛肉,没别的。”先文拍了拍常宝的肩,苦笑道:“从前是叔的相好,自从投了共产党就没甚来往过,听说过几天要处决,叔心里不安生,拿点吃的,也算送她一程。”

常宝恍然有悟地点点头,先文摸出两包“胜利”烟卷塞给他,“不要对外人讲,嚷出去叔得挨处分,你也就干不成了,后晌放风前递过去,别多话。”

揣好纸包,接了烟,常宝连声应着走了。先文目送他离去,心中忐忑不安,往善草堂又叮咛了严友成几句,出门见日头还悬在原来的地方,他叹口气,倍觉白昼漫长。

终于入夜,喧闹的街道渐渐平了声息,炊烟起时,星星也布满了天。先文趴在窗口,数着街巷里的灯火,脑中却一遍又一遍地演练越狱的每一个步骤。按他的估算,放风时翠霞将消息告知其余四个人,传递工具,再做一番准备,深夜开始行动。挖隔墙需三个多小时,这是最耗力的一项活,其后撬地砖就相对容易一些,直至入了银窖钻到出口,总共约摸五个钟头。如果从夜里九点开始干,这五人应该在两点左右抵达广居楼院子下面,那时,佯装醉酒的严友成会从停歇的客房里出来,听动静帮他们挖开地洞,用去一个多钟点,大约就在凌晨四点时分,他们在善草堂聚集。

到那时,他也会出现在他们身边,他简短的同每一个人握手,当翠霞认出他时,他慷慨地送她一个祝福。往事如梦,为了崭新的明天,舍弃一些儿女私情在所难免,而重逢又要离别,那样一种伤感先文也是能够体会得到的,前路充满荆棘,没有了他,她会平安吗?

但无论如何,在天色微明之时,他们都将各自踏上新的征程,光明即在不远处,等到最终胜利的那一天,再叙前情吧!

先文纷乱地想着,思绪渐行渐远,不觉已入子时,街巷里的灯火一盏盏熄了,他毫无倦意,和衣躺在床上,静等那一时刻的来临。

浑沌中他被一阵狗吠吵醒,随之一阵尖利的警笛声,先文猛地从床上跳起来,掏出怀表,正好是凌晨四点,他几乎就要错过这个时刻。而这警笛声又是怎么回事?他顾不得细想,飞快地跑下楼,朝广居楼方向奔去。

一大队人马拥在广居楼门口,巩其非和田连举站在队伍外面,里边人声鼎沸,严友成和翠霞他们被人陆续从院子里拖出来,他站在暗处,他们并没有发现他。田连举却早早地瞅见了,志得意满地朝他踱过来。

“怎么,把我兄弟给吵醒了?”

“田队长,这是怎么一回事?”他纳闷地问道,心头一阵沮丧。

“里应外合想逃跑,让我抓了个正着。”田连举吐了口烟,感叹道,“这回我算佩服到家了,你们巩处长真是块材料,对付共产党馊点子一个接一个。共产党能安插间谍,他就能布置奸细。”忽而感觉说漏了嘴,他立刻收住话头,缄口不言了。

先文恍然大悟,这六个人当中原来有奸细,会是谁呢?他满含失望地凝视着他们蹒跚而去的背影,心中乱作一团,幸而自己睡过了头,否则……他不敢再想。在确认自己尚未暴露后,他走进了广居楼的院子,那个洞口赫然就在眼前,离计划成功仅仅一步之遥,他惋惜地朝洞里踢了一脚土,蓦地就想到了一个人。

仿佛是老天在暗示,他突然就想起了翠凤的丈夫,那天他说的那些话——“姓田的爱吃炸糕,这摊子他常来,白吃白拿惯了。有些事,从他嘴里咱也能掏出些话来。”

他觉得自己必须求助于翠凤夫妻俩了。

广居楼下的炸糕摊前,翠凤麻利地支应着顾客,一名衣裳褴褛的日本浪人手里攥着条皮带在她眼前晃了晃,又指了指笸箩里的炸糕,伸出三个指头来。

翠凤没好气地推搡着:“去、去、去,躲一边去,没空搭理你。”

这日本浪人又称国士、任侠,原为日本国内离乡背井的穷困武士,素日,他们以天皇的亲兵自居,是侵华势力的急先锋。1945年之后,随着日军投降,浪人们顿失怙恃,连晋绥军也不愿收容他们,一个个流落街头。所谓此一时、彼一时也。

那人做出哀求的样子,扳掉一个手指头,不停地在翠凤眼前晃。

抬头细细地打量了一番,翠凤用手指了指对方腰间的水壶,说道:“想换炸糕,把这个也捎上。”

日本浪人稍作迟疑,不由分说摘下腰里的水壶连同皮带一起递给了翠凤,翠凤拿筷子夹两个油糕到他手里,一边骂道:“狗日的,噎死你。”抬手做欲打状,那人吓得赶紧跑开了。围观的人一阵开怀大笑。

没走多远,却被两个十一二岁的小孩拿根木棍拦住了。

其中一名小孩神气活现地戳着这倒霉的人的腰:“站住,把手里的东西留下。”

日本浪人气得直跺脚,吱哇乱叫,终于无可奈何地将油糕放到小孩手里,垂头丧气地离开了。

先文正巧从街心走过,适才这一幕令他忍俊不禁,心里倍觉舒畅。炸糕摊前招呼了翠凤夫妻俩一声,三人躲至僻静处,他将事件的来龙去脉整个说与她俩,两口子听得脸上青一阵白一阵。

“内里出了奸细,哥要你俩从田连举嘴里套出人名来。”

“姓田的嘴滥,架不住好话哄,给他点甜头,爹妈都能卖了。”思索了一会儿,翠凤女婿胸有成竹道,“哥尽管放心,包在俺俩身上,绝对差不了。”

“哥的性命搁在这上面,弄拢了大家都平安,事情若搞砸,咱兄妹今儿就是最后一面了。”他忽而有些悲怆,这些年风里来雨里去,做的都是些刀口上舔血的事。

“别人不敢说,田连举还真不在话下,多塞点钱,满芳楼里再给他叫上一局,托个窑姐就能办了,真个费不了啥事。”翠凤女婿一再保证,胸脯拍得咣咣的。

当下吃了定心丸,看看表,已至午时,先文告辞走了。

路过警备队院里,听见里边一阵吵嚷,是梁同襄的声音。先文循声进了院子,原来因为常宝的事,梁同襄在骂牢里的看管。自出事以后,警备队所有杂役人员都被关押了起来,政卫处不准亲友探视,每日严加审讯。梁同襄送铺盖被褥让看守给挡了回来,忍不住破口大骂,人们知道他的脾气,也不敢上前劝阻。

先文拉梁同襄出了院子,新兵团团长余怒未消,诅骂之声仍旧不绝于耳。

“操他个祖宗,没能耐抓共产党,拿小孩子出气,早晚成了八路的枪下鬼。”

“梁兄,小声点。”

“先文,不是我反阎长官,咱这队伍里营私舞弊的事多了,关了人,还不是等着咱去打点?照这样闹下去,哪能干得过人家?要不是手里沾过共产党的血,我他娘的早……”

后面的话没讲开,意思却听懂了,先文心中暗喜,这一切都与他的计划相吻合,在他苦心经营的这盘棋局里,梁同襄是必不可少的一枚棋子,他此刻便有如此激烈的反应,实在是个好兆头。先文小声安慰了梁同襄几句,至街口处两人分手,这新兵团团长依旧有些不依不饶的意思。

次日,刘先文告了一天假,揣个白皮信封去了太原,在邮政公所盖了个当日的戳子,后晌便赶了回来。

夜里万籁俱寂,铺展好信纸,先文用端端正正的隶体字拟了一封词不达意、纰漏百出的信,信的末尾,仿照秘信的方式,附了一段小文,依旧是正月初几如何如何,二月几号又如何如何,拣出每列所藏的那几个字来,是“必要时劫狱、不得有误”一句暗语。

晾干了信,装入信封,写明了地址,在收信人一栏中,工工整整地写上“王怀晋亲启”五个大字。

两天后的深夜,新兵团副营长王怀晋被抓了,被抓的人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直到咣当一声被锁进大牢里才回过味来,一个劲喊:“老子犯了哪条?死也死个明白。”然而他很难明白。他细数自己几日来的所作所为,除了一天前陪刘先文探了回监便再无出常举动,而探监也不过是件稀松平常的事,善草堂的严老板欠着先文款项,说通看守两人进牢里催要了一回,话不投机先文扇了严老板两耳刮子,还诈唬说要收他的药铺。他看着反常,刘先文一向是个温文尔雅的人,何至于为了银钱事动这么大肝火?况且对方又是个快被处决的人了。

像是事出有因,又像是无端地揣测,到最后,王怀晋彻底糊涂了。他当然不会明白,在此之前,先文已从翠凤处得到了确切的讯息,五个人中确有个奸细。他问清楚了此人的姓名与长相,约了王怀晋一同探监,故意将造好的信丢在他身前,他俩气咻咻地折腾了一阵,转身便离开了,那信落在奸细手里,又是启过封的,他岂能不看?

平遥驻军为捕获共产党机要特务一事颇为得意,师部向太原方面做了详细汇报,政卫处及警备队都受到了嘉奖。那几天,两部门人员的脸上不免比平日多了些傲气,军饷提前发了仨月,足令旁余各部羡慕得流口水。田连举出入满芳楼的次数更勤了,巩其非则被擢升至师部做战参谋,同僚们赞他是“诸葛武侯”再世。

只有梁同襄愈发地懊恼,先是亲外甥,接着又是姑舅兄弟,一一受了牵连,说怀晋是共产党,打死他都不信。这一天他接到命令,次日夜里南门外处决囚犯,为提高新兵杀伐能力,将由他带队行刑。

“先文,我这半辈子混了个甚?当兵这些年倒要先毙自己兄弟!”广居楼饭桌上,昔日粗声大气的梁团长消沉得不成个样子。

“车到山前必有路,梁兄也不必责己过早。”刘先文给梁同襄斟了杯酒,似乎胸有成竹。

“你的意思……”梁同襄纳闷地问。

“说出来不要见怪,老兄手上难免又得沾些血。”

“兄弟你可怜我,这种时候不要卖关子。”梁同襄凑近身子,睁圆了眼。

“明日行刑,杀谁不杀谁还不是你说了算,城外一马平川,走也容易。”

“往哪走?除了晋绥军就是共产党,逃也逃不出别人的手掌心。”

“去投共产党!”

“兄弟,我手里握着共产党的血,人家能饶了咱?”

“攥着五条共产党人的性命,不是本钱是甚?”

梁同襄沉默了,像是在盘算,终于又摇了摇头。“人生地不熟,谁知道人家收不收?总得有个保荐的才行啊。”

先文一领身站了起来。“梁兄,咱哥俩交情也不浅了,蒙你看得起,兄弟也向你交个底。”他正了正身子,胸中怀着莫大的自豪感,义正词严道:“我就是共产党。”

空气仿佛凝滞,静得没有一丝声息,午后的阳光从窗子里斜进来,映在那张苍劲的脸上,细打量,也有七情,也有六欲,却被一种更为奇异的光芒所笼罩,肃穆得近乎神。

“早看出你不是个普通人。”梁同襄一仰头,掫尽了杯中酒。

次日夜半时分,一大队人马浩浩荡荡开出城,警备队领头,囚犯押在正中,新兵团荷枪实弹殿后。巩其非骑着高头大马,趾高气扬地拥在部队中间,他要亲睹这帮人的死状,也算圆满地了却一桩心愿。

子时,城外果然枪声大作,死一般的沉寂过后,有受伤的士兵报回城来——新兵团反了。

后续部队睡眼惺松地冲出城,在南门外的靶场上他们发现了新任参谋巩其非的尸首,跟他并排的还有警备队长田连举以及一名细长脸的共产党囚犯。哗变部队往南山一带逃了,那边是共产党的根据地,暗夜中能清楚地看见冲天而上的尘土,起码有一千来人。

行至南山脚下,遥首可见解放区的标语,梁同襄将一封信交给了翠霞,信没有封口,字迹却有些熟悉,录了首旧词,是辛弃疾的《鹧鸪天》:

唱彻《阳关》泪未干,功名馀事且加餐。

浮天水送无穷树,带雨云埋一半山。

今古恨,几千般,只应离合是悲欢?

江头未是风波恶,别有人间行路难。

落款:友刘先文新录。

与此同时,数十里外闷城中的阁楼上,一个彻夜未眠的人站在窗前,目送自己心爱的人远去,除了祝福,似乎再不能奢求什么。街面上到处是乱作一团的军人,至黎明时分,这纷攘之状愈发地不可收拾。

然而对于刘先文而言,这座城已成行尸走肉,在他眼里,与空城并无二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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