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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别赐那些无家可归的人美梦,请舍给他们被褥

有一种男人,不主动也不拒绝,不赖帐也不负责,越是拿他没办法他的毒性就越强。莫棋看起来奶奶的,但仅是看起来而已。他不是用家世来装B用所能撑起的场面来装B的那种人,何况他也没有,他向来用他所伤过的人来装B。他是因为过于细皮嫩肉才让人误以为他有几分自私,实际上因为没钱他也没什么机会自私。有些自私没有恶意,腹黑得可爱会增加一个人的魅力值。除了点烟的姿态,莫棋还有一系列迷人的动作,比如上牙齿咬住下嘴唇,F音还没发出来就竖出了中指。因为过于有主见才渴望任人摆布,因为反常才想做个常人。厌倦了被惯着宠着,莫棋做梦都想找到一个能辱他,负他,罚他的人,一个他爱而不爱他的人,但是迄今他都未能如愿。

得到的关心太多,实在是累赘。无需那些关注自己的人不搬弄是非,只要那些真关心自己的人不关心自己,莫棋就清静了。男人若同时拥有贫穷与美貌,其悲剧色彩远胜过同时具备二者的女人。

现在,没有一对****都不能算嫩了,即便童颜,却也无法和清纯联系在一起。亲爹帮不到的干爹能帮到她们,亲爹不会对她们做的干爹能对她们做。十三四岁就出来混的姑娘们不是因为提前生命阶段而让自己的青春更长,而是因为提前了青春让自己的生命更短了。

莫棋认识的那些混迹模特圈的姑娘们,每个人都有几张令男人血脉喷张的出浴照压箱底。她们不知道那些压箱底的东西根本不是嫁妆,反而是令她们嫁不出去的肮脏污点。嫩模们渐渐明白了参加各种比赛和商业活动大都是徒劳,关键要参加饭局。她们争先恐后地参加饭局去结交所谓的有权有势的大人物,能沦为“胴体红包”是求之不得的荣幸,不是每个人都有这样的资格和机会,被选上说明带她去的朋友看她聪明能带的出去,能不能把握住机遇改变命运还要看她自己会不会混了。现在为了养家糊口而进模特圈的人越来越少,更多的人是想从模特圈进入娱乐圈。怪就怪她们生得美,上天真不该给这些人美貌,如果她们没有这些自以为能搏一搏的资本,也许就脚踏实地生活了。她们把上床当作稀疏平常的日常活动,上床甚至已经不是例行公事而只是一种打招呼的方式。

那些童颜****的嫩模常当着莫棋的面毫不顾忌地换内衣,习以为常,他对此毫无反应。莫棋这么帅,女人们和他上床还算是她们赚到了。淫亦有道,莫棋从不和他的模特们上床,请她们做模特给不起钱的话他就把自己设计的衣服送给她们。拍写真走秀代言的那点出场费被经纪公司拿走后剩下的部分都不够她们买衣服和化妆品的,莫棋常免费为她们量身定做衣服,也算是帮她们节省开销。莫棋想,如果他是她们的哥哥,他宁愿她们穿着当时以为难看的校服在校园里边看言情小说边幻想班里的某个男孩子,也不想她们穿着漂亮的时装凹凸有致地在台上搔首弄姿。走在T台上真的不如走在校园小径的感觉好。莫棋总想抱她们一抱,并不是要占她们的便宜,像其他男人所想入非非的那般,而是想给这些没有尊严的姑娘们以一种安慰和温暖,他是借故上厕所悄悄为她们买单而不是逃单的哥哥。莫棋只和玩儿得起的女人玩儿,这些和别人玩儿得起的姑娘都和莫棋玩不起,因为她们对他有真感情。

现世,题目变化的速度已远超过人能给出答案的速度,活不下去之心人皆有之,死不掉的牵挂俯拾即是。莫棋有很多嫩模妹妹,其中一个对他说,“莫棋哥,有时我真觉得不如死了算了。”

“每个人在出生时不知道生是怎么一回事,在死时不知死是怎么一回事,中间稀里糊涂地活着时也不知道活着是怎么回事,你不是个例,不要害怕,像我一样随大流就好了。”

“我要怎么办?”

“担心得太远就把自己的生命活成了危险,把心活在自己的眼前才保险。”

“有你这样的哥真好。”

“真可惜我从来不乱伦,真是浪费了你那像是处于哺乳期的胸型。”

“如果医疗技术允许,我愿把它们捐给你老婆。”

“甭,直接捐献给我吧。”

有些人一旦成功之后就高枕无忧不理会别人的疾苦,很多前辈不仅不帮助后生的梦想,还会排挤、鄙视、打击年轻人的梦想,他们欺生,他们的心胸并不宽大。不是他们在那些正在艰难生存中顽强地想要追逐梦想的年轻人身上看不见曾经的自己,而是逃避去看见。他们忘了自己也曾血气方刚不可一世,也曾自卑地以为全世界都瞧不起他们,也曾焦虑地以为全世界都是自己的敌人,也曾是咬着牙想出人头地的Nobody。

当莫棋拿着他的作品去见某知名设计师W时,对方那嫉妒又冷漠的眼神令莫棋终生难忘。W认定了莫棋是无知的,莫棋肯定是以为时尚圈是全世界最好的地方才想进来,好像莫棋是为了出名要认识明星睡模特过纸醉金迷醉生梦死的生活才要做服装设计师的。事实上,莫棋想进入的是设计领域而不是某个圈子,他热爱的不是虚幻浮夸的时尚界,它的表象是那么的肤浅,他热爱的是服装艺术。

那些正在努力奋斗着的想要成功的人们,在已经成功的人眼里就是急功近利的,心浮气躁的,不知天高地厚的。已经成功的人觉得正在奋斗的人吃得苦还少,受的磨练还不够,心还不够纯粹,思想还不够成熟,是因为他们怕后来者居上对他们造成威胁,他们也要养家糊口,当然不想乳臭未干的小毛孩和他们抢饭碗,危机感让他们觉得自己所在的行业已经饱和了,不要再有人进来才好。因为时间成本是最大的成本,时间是金钱买不到的,后来者因为有大把的青春而显得咄咄逼人,这让前辈们心里不舒服。面对这种状况,后生只能选择忍耐,在沉默中忍耐。

称霸这片大地的庞然大物,用巨翅掠过这片空中的恶鸟早已不在,空虚和麻木让过去狗守着院子的状况变成了现在的人守着狗窝。在垃圾堆里饥不择食者减缓了我们的城市被垃圾淹没的速度,这是你我每个人的家丑。越来越多的变形记上演,人怕变形成甲虫但热爱变形成金刚,因为不想做弱者,怕被强者吞食。走着走着就卑躬屈膝,最舒服的态度是愿赌服输。

莫棋最喜欢的颜色是深到黑的蓝,那暗到最大限度的蓝色在别人眼里是黑色但他能看出来是蓝色。当被害的感知麻木后人才不会变成怪物或变态,与此同时也感受不到了被爱。没有安全感,莫棋和任何人都近不起来,更别说亲了。夜深人静,莫棋第一次想,不知道被自己甩了的女人们是怎么熬过失恋的时光的。莫棋感受不到她们的心痛,甚至不相信她们会心痛,因为他感觉不到爱。想做前人未曾做过的事,有后人拥有不到的情,玩世不恭,不过是让自己痛上加痛。言不由衷时最知道,苦中无法做乐。

雌性多是被雄性的豪情吸引,其实无论男人女人都喜欢温柔,女人们总是一头栽进莫棋的柔情里无法自拔。在他面前,有女人卖弄风骚,有女人卖弄风情,有女人卖弄才情,有女人卖弄家世,有女人卖弄故事。泡不到莫棋的淑女说他不识抬举,莫棋说:“我不爱良家妇女,我只爱失足妇女。”钓不到莫棋的交际花说他假正经,莫棋说:“对于我这种一无所有并渴望一无所有的人来说,最想自称的就是贫僧。”越是娇生惯养的姑娘就越喜欢主动招惹莫棋,莫棋呢就更喜欢伤她们,越是有钱的千金就越让他瞧不起。看着那些养尊处优的姑娘为他生不如死,他的内心有种说不出的快感,他总是说:“如果爱情可以换面包,我是愿意的。怪就怪我没有本事,交不到什么值钱的女朋友。”富家女多是咳血不止的林黛玉,平民百姓家的普通女娃娃受他的待见,虽说不上他对她们能额外多好,但至少他是尊重她们的。但他讨厌她们动不动就问他“敢不敢像你说过那样地爱我”。那些有钱的女人动不动就把她们当成他的苦海明灯,这让莫棋对金钱有了与众不同的看法,不是“你有几个臭钱你就了不起啊”,也不是“你以为钱能买来爱情啊”,也不是“公平交易各取所需”,而是,“人就是愿意花钱买罪受”。

感觉不到被人所爱的甜蜜,察觉不到没有人可爱的恐惧,企图遗忘爱与被爱是怎样的关系,因为帅气,莫棋的感情世界非常危险。他要是能徒有其表就好了,问题是他偏偏不是徒有其表。他对男欢女爱没有激情,他不会想去给对方制造感动,也不想接受对方的感动。因为做他人值得回忆的人太久太久了,莫棋就不想被人再在感情中记住了。

心狠手辣之人往往内心是最柔软的,因为物极必反。没有人会杀人不眨眼,只是他们眨眼的时间间隔短过众人,短到可以忽略不计,他们漫长的心路历程又能浓缩在这个极短的时间段内。想要活得不浪费生命,就要能迅速调整状态。

当我受不住良心煎熬去忏悔,说对不起求得对方原谅时,对方却淡淡地说从未觉得我伤害过他。我是该称谢对方德性高尚还是反讽自己多此一举,因为从未被对方在乎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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