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袭蓝衣,依旧是她——神女落怜星。她坐在扇贝宝座上,仔细瞧,她显得有几分憔悴,今日的她,已不如昔日的她了。
“姨母这是不行了嘛?”绯音从侧殿走来,嘴角浮现着一丝时隐时现的邪笑。“哦,我忘了,姨母永远都不会不行的。”绯音似乎在挑战怜星的底线。
“你又想干嘛。”怜星的脸色一下变得很严肃。“又想反?”
绯音一边走下台阶,一边拍着掌:“姨母不愧是我姨母,我想做什么都知一知二。”站到怜星面前,冷冷的说着。
怜星冷笑一声:“呵。不知天高地厚,还想反!”
绯音的瞳孔变成了蓝色,刹那间冷气包围了整个海宫正殿。她将怜星的脖子一把掐住,那脖子上,隐约有些冰霜覆盖着。她的双眼充满的愤怒,一字一字地对怜星说:“你别忘了,我的法力,可比你的还要强呢!”
落怜星似乎也很痛苦,但她很冷静地对着绯音这张冷脸说:“你可别忘了,是我放你出来的,我既然放你出来,就可以将你关回去。”
绯音听到这,松开了手。“那你为何放我出来。”绯音脸色大变。
“你母亲离世的时候,曾算过,这几年,必有大事发生。”怜星抚了抚头,站了起来,“放你出来,一来,你法力乃我之上,战乱时,你可助我海宫一臂之力。二来,若我离世,你也可以继承海宫宫主之位。一举两得。”
“海惋惜呢,她为何不能继承。”绯音冷笑。
“十年之前,为我神界牺牲了。”
绯音睁大了双眼,不敢相信。“她,死了。”绯音转过身去,走向外面,“呵呵呵,海惋惜,死了。没人跟我争夺宫主之位了。哈哈哈哈,哈哈……”渐渐地,笑声越来越轻,最后,貌似成了哭声。海惋惜,你死了,我却高兴不起来,为何,这是为何?我该高兴,因为没人与我争夺宫主之位。我该高兴,因为我是海宫唯一的公主了。可我却高兴不起来。老天爷,你告诉我这是为何?
—————————————————————————————————【回忆】
“绯音姐姐,这个可好吃了,你吃吗?”幼稚的童声,天真的笑容。
绯音转过身去,冷冷的说:“我不喜欢吃,你自己吃。还有,别烦我。”说罢,她便站起。
“姐姐是讨厌惋惜吗?”惋惜一副委屈的样子,“呜呜……”她哭了出来。
“闭嘴。”绯音一声怒吼。
在哭的惋惜也不做声了。
“以后不许在我面前哭,我最讨厌你这种哭哭啼啼的小孩子了。”绯音走开了。
从此以后,惋惜再也没在绯音面前哭过。也很少哭了。因为她不想让她的绯音姐姐讨厌。
——————————————————————————————
“海惋惜。”边伯贤在惋惜旁边站着。
沉浸在花海中的惋惜反应了过来:“恩?”她往旁边看了看:“你怎么还没走?”便头也不回地走在前面。
“你这人……”伯贤对她甚是无语。跟上她的步伐,在后面看着她的背影。
惋惜发觉背后还有脚步声,边说边猛地一回头:“你老是……”惋惜后悔转过去了。因为她一头撞在了边伯贤的怀里。
伯贤也懵了。木讷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惋惜也没有动。
“姐姐。”严小希突然大叫了一声。
伯贤和惋惜如闪电一般快速的分开了。
“小希,我在这。”惋惜朝不远处的小希挥了挥手。但愿她刚才没有看见那一幕啊。我为什么要回头啊。诶。
“姐姐,母亲叫你快回去,客人已经到了呢。”小希挽上惋惜的手,她也发现了一旁的边伯贤,“这不是上次那个没吃药的哥哥吗?”
你才没吃药。伯贤在心中怒吼。“你不就是上次那个嫁不出去的丫头嘛?”伯贤围着小希走了一圈打量着她。
“你……”小希无言以对了
“不服你打我呀。”伯贤在那边嘚瑟。
惋惜对他们俩是真无语了。“好了好了。别闹了你们两个。”她指着伯贤:“你,该上哪去就上哪去。”然后指着小希:“你,跟我回家,帮母亲做事。”
“切。”两个人同时扭过头去。
惋惜拉起小希走回家。伯贤跟在后面。
“你把这个给母亲吧。”惋惜把篮子给了小希。
“恩。”小希很听话的去找母亲了。
“是这里吗?”伯贤看着手上的纸上的字。“应该吧。”
“你还跟着我,还跟到我家来了?”惋惜看着边伯贤。冷笑。
“我是在找这个地方……”
伯贤还未说完,家门里就传出了一个苍老的声音:“伯贤,为师在这里。”一个和蔼的老人笑着看着伯贤。
“哦,师傅您在这啊。”伯贤立马高兴起来。他刚要进去,可是……
惋惜拦住了他:“这是我家。”
“你家……”伯贤顿了顿。原来这是女魔头的家啊。“我是你的客人诶。”
“惋惜,不得无礼,这是客人。”父亲也走了出来。
“哼。”伯贤将惋惜的手拍了下去,无比傲娇的抬着头走进去。
“惋惜,这位是凌山的掌门。”父亲指了指站在一旁的那位老人。“吴掌门,此乃我大女儿,海惋惜。”
老人看着惋惜,吸了一口气:“婉溪,委婉若溪水。这名字不错啊。”眼中闪过些什么。
惋惜听掌门理解错了自己的名字,急忙纠正:“掌门,我的惋惜,可不是婉若溪水的婉溪啊。”惋惜走到他面前:“我的名字是,惋怜若珍惜。惋惜。”
老人手一挥,一阵风起,将惋惜的刘海吹起,‘流星’便流露在外。老人往后退了一步:“惋惜,惋惜,惋怜若珍惜,海惋惜。”‘流星’既然在此女头上,那她可不就是十年前为神界牺牲的海公主吗?可她为什么没有改变样貌?
“掌门知道我的姓?”惋惜很奇怪。
“海公主。”老人无意间说了这三个字。
惋惜不明白:“什么海公主啊。”
神界的神转世后还有前世的记忆啊。她怎么会不记得?难道她不是海公主?那,‘流星’又为何会在她的头上呢?“没有没有,只是觉得姑娘和一位姑娘很像。”
“是吗?呵呵呵。”惋惜无奈的笑了。“边伯贤是您的徒弟吗?”惋惜很恭敬的说道。
“是的,此乃我的三弟子。”掌门说完,朝里面招了招手。
“海惋惜,又见面了。”走出来了一个好面熟的人。
“你姓什么来着,我只知道你叫钟仁。”惋惜看着他说道。
“金,金色的金。金钟仁,我的名字。”钟仁笑着看着他。
这个金钟仁可比那个边伯贤好太多了
“此乃我的二弟子。”掌门又发话了。
母亲见我们站在门口,连忙笑道:“怎么不进去坐啊。外面分大,进屋里吧。”
大家走进屋子里去了。
“钟仁,伯贤,平常你们俩老是偷偷跑出来玩,今天为师满足你们,去玩吧。”掌门看着他们笑了。
“太好了,钟仁,我们走吧。”伯贤拉着钟仁。
“我想睡觉。”钟仁刚才还挺精神的,现在一副睡不醒的样子,“你自己去吧。”
“……”众人看着他们,无语。
“惋惜啊,要不你陪伯贤去吧。”母亲笑着对惋惜说。
惋惜瞬间想吐血,不过她灵机一动,将这事给了小希:“让小希去吧,我也好困啊。”惋惜学着钟仁趴在桌子上。
“小希,你陪伯贤去吧。”母亲把他们俩死推了出去。
惋惜刚想大笑,结果……
“惋惜,你跟钟仁也出去吧,去找个地方睡觉吧。我们有事要谈。”父亲也很无情的将我跟钟仁‘踢’出家门。
“诶。还是出来了。”惋惜走在前面
钟仁揉了揉眼睛:“怎么,跟我出来不舒服?”
“跟你在一起总比跟边伯贤在一起来得好。”惋惜脱口而出。
钟仁笑了。“讨厌伯贤?”
“算不上讨厌,但也差不多。就那样吧。”惋惜稀里哗啦的一通乱说。
一路嘻嘻哈哈,他们又来到了花海。
“在这里睡一会儿吧。”钟仁拉着惋惜跑向那片花海,“就这里吧。”
此时的他们正在花海中间的空地里。
惋惜看着眼前的情景真的呆了,没想到换个角度看这片花海更美。
“你不是想睡吗?”钟仁已躺在地上了。慵懒的样子很可爱。
“额。”惋惜顿了一下,“其实我是不想跟边伯贤出去,才装困的。”惋惜一低头,旁边的人已经睡着了。你们凌山的人个个都这么奇怪的吗?边伯贤自恋,你爱睡,你师父奇怪。难不成你们凌山是个奇怪的门派?惋惜看着钟仁心里想着。“看着你睡,还不如自己睡呢!”说着,惋惜便也躺了下来。
两个人静静地睡着,安详的氛围,宁静的环境。微风拂过,‘流星’若隐若现。这样子真是惬意啊,若是世间都这么安宁,那么,战乱就不会纠纷不休了。
——————————————————————————————
“她不会死的。”绯音双眼充满着愤怒,晶莹的泪,从她的脸颊边划过,冰冷的空气中,显出了一丝凄凉。
“可她已经死了。”琪长老走了出来,他看着绯音,冷道:“她死在了十年前的战争中。”
“谁杀的她?”绯音大声的问着琪长老。
“是我。”怜星冷静的吐出了这两个字。
绯音瞬间移到了怜星的面前,怒视她:“她可是你亲生的啊!”那双愤怒的眼睛似乎要吞噬了怜星。
“呵呵呵。”怜星仰天大笑。站起:“你不是最恨她了吗,最怕她抢走你的宫主之位了吗?我帮你除了你的绊脚石,你不是应该高兴吗?哈哈哈哈……”她在笑,是的,她杀了自己的女儿,却在笑。
“你……”绯音大怒,眼睛又变成了血红色,比之前的还要红,甚至能滴出血吧。她一掌将怜星打在墙上,又过去掐住她的脖子,怜星的脖子先是呈现蓝色,再是红色,现在,是紫色。“为什么。为什么要杀了她。自己杀了自己的女儿,还笑得出来,你觉得你配做海宫宫主吗?配做神界之王吗?配被各界尊敬吗?”
“你要是觉得我不配,你要是觉得你比我更配,来啊,动手杀了我,再用三道力我就可以死了。”怜星没有一点恐惧,还扬言要绯音杀她。
绯音松手了。她知道,怜星这么说,一定有她的道理。“哼。”她挥了挥衣袖,转神要走。
“去哪?”琪长老问着。
“我去哪,好像不用跟你们汇报吧。”绯音的头微微侧过来,“你们还没有这么个资格,虽说我是海宫的人,但是,我只要将手指那么轻轻一挑,死的神,哦不,是各界的各类,便会死一大片呢。”她的嘴角邪笑着。像是在警告。
怜星跪在地上。望着远去的绯音,心想着:放她出来到底是好是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