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微微睁了一下,感觉脑袋昏昏沉沉的,十分难受。实际上,这几天一直是这样,她可以感觉到有人说话时窸窸窣窣的声音,有大家匆忙的脚步声,还有一个男子莫名的怒斥声,可她就是睁不来眼,也说不出话来。
终于睁开了眼,这是一个她不知道的环境。头顶上是明黄色的薄帘,和雕梁画栋的床顶。侧过头,她看见一尊精致的香炉,发出缕缕清香。旁边是一张矮塌,墙壁上挂着一幅骏马奔腾的图案,栩栩如生。接着一道紫色的珠帘隔绝了她的视线。
屋子里空荡荡的,一个人影都没有。她下了床,朝外面走去,希望可以找到一个可以说话的人。“有人吗?”她大声问道,希望有人可以听到。她慢慢走着,正要到门口,突然,脚一软,昏了过去,耳畔依稀传来一阵焦急的呼喊:
“姑娘,你怎么了。姑娘。。”
再醒来,她只觉得身旁传来阵阵寒意。似乎一个男人正在训斥一个丫鬟,好像还是因为我。她本想为她说说情,但转念一想,她自己都没搞清楚状况,如何救得了别人,还是听着罢了。
“贱婢,你好大的胆子,孤让你好生照顾着,她醒了你人在哪儿,你是怎么照顾主子的,孤留你何用!来人啊,把这贱婢拖出去斩了!”
“王上饶命啊,奴婢知错了。王上开恩啊.”那丫鬟的声音渐渐远去。
她的心一凛,没想到会这么严重,她是不可能看见别人因我而死的,何况她并无大碍。于是她也顾不得装了,情急之下脱口而出
“住手——”
声音很小,带着病中的虚弱,但足以让所有的视线朝床边儿汇集。一时无声。
她挣扎着坐了起来,望向那个狼狈的丫鬟,带着些许歉意。旁边的侍女见姑娘坐得艰难,遂过来帮我,我冲她感激一笑。
“这婢子也不是无心的,可能是当时有事吧。你就放了她吧。”她带着忐忑,不知会对这个丫鬟的命运是否有所改变,毕竟我对这个男人一无所知。
那丫鬟也聪明,忙连声说道:“奴婢是去给姑娘寻些吃的,怕姑娘醒来饿了,因此才耽搁的,奴婢再也不敢了,王上饶命啊”说完使劲磕头,看得她都有些于心不忍。
大概她已醒来,气也消了大半,也没再处置她。只是挥了挥手,“把她带下去,重打二十大板,以儆效尤。”
她俩都松了口气,这样总比没命了要强。
“谢王上恩典。”那婢女磕了个头,任由侍卫将她带下去
屋子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谁都没有先开口。
她静静地打量着他。他约莫二十来岁,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的脸俊美异常,。身形修长,一身蓝白色的衣衫仿佛量身定做一般,有着书生身上的儒雅,却又带着雄霸天下的气势,让人觉得自己的卑微。他就这样正经的坐在那儿,眼里不时打量着她。
四目相对时,她从他的眼眸中看到了她自己。说来也奇怪,她似乎对他很陌生,但却没有防备的感觉,似乎他们是相识多年的好友,这种感觉让她很安心。
终于,她忍不下去了,这样寂静的太过煎熬,她发语出声打破了沉默:
“我们认识吗,为什么我会昏睡那么久?”
“你不记得了吗?”看着她无声地摇了摇头,他轻叹了一口气,“那你还记得你是谁吗?”
她沉默片刻,但最终摇了摇头,“我什么都不记得了,到底发生了什么?”她有些许害怕。
“你不要着急,太医说你失忆了,需要好好调养。”接着他又把树林里的事告诉她听。
“失忆?那现在该怎么办?”她感到十分茫然。
“那你就在这儿好好养着吧,其他的事等以后再说。”段宸不知怎的脱口而出,接着像怕她反悔似地,“就这样定了。”
“那.也只好这样了。”她无奈道,除这样别无它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