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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张珏赤胆勋国难,二马大义贯长虹

蜀关诸州沦陷后,元军长驱直入,围成都,克隆庆,攻重庆,图万州,连破四川20余城。经过四十余年的围城攻地,于祥兴二年即元至元十六年(1279),灭了南宋。

陇南籍南宋将领张珏、马堃、马塈等,在保卫四川、广西的战争中,血战元军,赤胆忠心,宁死不屈,壮烈牺牲,被誉为千古英雄。这里就他们的事迹作一简要介绍。

张珏,字尹玉,凤州河池人。少年时投军,以军功而升迁至中军都统制。宝祐(1253—1258)末年,元军包围合州,张珏坚守9月余,打退了元军。景定(1260—1264)初,赛典赤领元大军再次围攻合州,张珏用大船在江中连成水城,元军数万人马久攻不下退走。张珏还派遣军队保护农民,开荒种地,积蓄粮食,以满足公私需要。宋理宗德祐(1275)初,张珏升任四川制置司副使、重庆府知事加检校少保。朝廷征召张珏的部队保卫京师,因蜀道被元军截断而未到达。第二年,元军攻下泸洲后包围了重庆,派人招降张珏,遭到张珏严厉拒绝。张珏指挥宋军与元军恶战,元将也速捍儿、桑霸等部从后合击宋军,张珏退守城中。重庆城中粮尽无援,有人劝张珏投降,被他严词拒绝。城破,张珏率兵与元军巷战,后因难以支持,遂回家拿毒药准备自尽,家人将毒药藏起来,并用船将张珏与家眷急速送走,张珏拿大斧砍船准备沉江,船上人夺下斧子,又要跳水自尽,被众家人拉住。第二天,元军将领贴木儿追来,将张珏捉住送往京师,至安西赵老庵,张珏趁押解者不备,解下弓弦自尽于厕,随从者将尸首焚化后以瓦罐装骨灰埋葬。张珏治军有方,他的部队训练有素,各种兵器都很精通。只要立功,就给予奖赏,一旦有过错,至亲骨肉也要处罚,在军中极有威信。

马堃,宕昌人,汉骠骑将军马援之后裔,世居宕昌,生年不详,卒于南宋德祐二年(1276)。官至六郡镇抚使。咸淳七年(1271),以六郡镇抚使、知咸淳府(今四川忠县)、节制涪(今四川涪陵市)、万(今四川万县市),率军民坚守长江险关,堵截元军南下灭宋。

咸淳府置长江孤岛皇华城上,控忠州,带万州,山势险峻,易守难攻,为长江之险关要隘。一旦皇华城失守则南宋不保。马堃深知肩上重任,抓紧修补城墙,囤积粮草,训练士兵,严阵以待。

德祐元年(1275)十月,元军金吾上将军、开达万忠梁山等处招抚使杨文安,与宋降将原达州知州鲜汝忠合兵攻破万州天生城以后,逆江而上,攻取咸淳府。马堃率领军民,击退敌军无数次进攻。入冬后,长江水位下降,流速缓慢,杨文安与鲜汝忠乘机再次逆流而上,占领了城外滩头,将皇华城四面围困。腊月下旬,杨文安率部向东、北门佯攻,鲜汝忠率兵趁夜偷袭,用云梯登上城墙,杀死守门士兵,冲入城内。马堃调兵反击,激战中军师包申等将士战死,马堃受重伤被俘。杨文安劝其投降,马堃严词拒绝,说:“忠州古来唯有断头之将而无降将!我生为大宋人,死为大宋鬼,赤胆忠心,保国卫民,岂可苟且偷生?”大义凛然,以身殉职。明代诗人王铎在《怀马将军》诗中赞道:

策马临江日已昏,将军村落喧鸟声。一门忠勇答君父,九卷诗书遗子孙。

剑气阴阴凌白日,悲笳莫莫起青原。武后未尽平生分,成败当时岂更论?

马塈,宕昌人,马堃之弟,生年不详,卒于南宋景炎二年即元至元十五年(1277)。初为钦州(今广西钦州市)知州,后调邕州(今广西邕宁县)知州。因守边有功,加授阁门宣赞舍人,封左武卫将军,驻守静江府(今广西桂林),总领屯戍各军,护广西经略司印信守城。

宋德祐二年(1276),元将阿里海牙率军南下,直趋广西。马塈领部将及诸屯兵(少数民族武装)防守静江府,自率3000兵守严关(今广西兴安县),开凿马坑,截断岭道,以御敌军。元军攻严关不克,迂回平乐(今广西平乐县)、临桂(今广西临桂县),夹击塈部守军。马塈兵败后退守静江。马塈赤心报国,骁勇善战,又能身先士卒,军民对他忠心不二,他和军民同仇敌忾,拼死刺杀,打退了元军百余次进攻,坚守城池3月之久,夜不解甲,风餐露宿。久攻不克,元军遂派遣总管俞全至城下劝降,为塈射杀。

元军会师于南宋国都临安(今浙江杭州),宋帝赵显降元。阿里海牙索取赵显亲笔诏书,劝塈投降。马塈看了诏书大怒,当众烧毁,砍下使者头颅掷出城外。阿里海牙仍不死心,以高官厚禄劝其投降,均被严词拒绝。

十一月,严关被元军攻破,静江城外无援军,内绝粮草。元军又堵江筑堰,使太阳、小溶两江断流。将士们粮尽水绝,仍坚持与之战斗,死伤极其惨重。元军乘势大举攻城,外城攻破,马塈又拒守内城,内城攻破,又展开巷战,终以左臂负伤被俘而遭杀害,断其头,仍握拳奋起,立逾时方倒。马塈部将娄铃辖以250人守邕州城达月余之久,自焚而死,将士无一人投降。

桂林等民众感其忠勇,为马塈立庙,祭祀他的亡灵。

马堃兄弟为东汉伏波将军马援后裔。《后汉书》载,马援祖父马宾,约于宣帝刘询本始年间(前73),由扶风茂陵迁至陇右汉阳界中。马援初任汉阳郡督邮。王莽封为新城大尹(汉中太守)。天水人隗嚣拥众自立,以援为绥德将军。后投光武帝刘秀讨隗嚣有功,拜太中大夫、陇西太守。平定西羌、南征交趾获胜,授封新息侯。小女被明帝刘庄立为皇后,章帝尊为皇太后。马援侄孙马融住凉州、武都、汉阳界中,曾任武都太守。桓帝刘志时,马援后裔马子硕任天水兰干(天水西南、礼县东北)尉。其子马腾、孙马超、马岱在汉阳起兵举事,马超、马岱为三国蜀汉名将。南宋时,马援后裔马训,官至巾带指挥使,阶朝散大夫。马援及其后裔的活动范围皆在今天水、陇南地界。今礼县崖城乡马河村出土大量汉代文物证明,马河村一带是马援家族居地,与史书所指“陇、汉间”及“凉州、武都、汉阳界中”之说相符。马堃堃、马塈为移居宕昌的马援后裔,世居宕昌。明清时期的宕昌马土司家谱载,“宕昌之有马氏,非旧籍也,系出东汉伏波将军援之后”。马援之后,皆为一时名将,文韬武略,生当危亡之时,能堪大任。马堃、马塈皆为南宋末年之虎将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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